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快穿]: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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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地图是错的。”

    玦有点惊讶:“但是前面……”

    “前面的路线都对,我一路的测绘都对上了,但是到这里,对不上了。地图上的海离我们还有三百公里,而我通过风的气味可以确定,海离我们只有三十公里。”

    荆榕说,“五十年前,奥尔克高层就对地图进行了修改,他们的战争列车只建设到这里,最后一个战区规划也到这里。他们管这里叫比维多克。”

    玦仍然诧异地看着他。

    荆榕看着远方的冰山,看着更远处诡谲翻涌的乌云,云层被分成了各种各样的色彩。

    荆榕忽而说:“流火之岛的首都,位于奥尔克大陆极西之地,是往施特金威尔斯冰川延伸的一片群岛。”

    玦听出他在背那一本书的词条。

    他也曾看过,在无数个不知道自己能否归家的深夜,他将这段话牢牢地记在了心上,刻入记忆最深的地方。

    “居住在这里的人群热情好客,勇敢无畏,比起更方便出海和捕鱼的群岛,他们选择将首都建立在大陆上的港口,方便与各地贸易往来。”

    “这里的人有着太阳一样的赤红发色,不是玫瑰红,不是褐红色,色卡无法展示,可被形容为一种热烈耀眼的赤霞色,但笔者认为,还是落日的颜色更加接近。这里生活着群岛狼群与一些罕见的飞鸟,不少动物和植被也呈现出这种颜色。””

    荆榕说,“我一直在思考这本书笔者对颜色的描述,他写过很多据称无法用色卡展示的颜色。”

    “当他写人鱼鳞片颜色时,我无法想象那是什么颜色,直到有一天,我亲手抓了一条人鱼。”荆榕说。

    玦认真地听着,全神贯注。并没有因为他话里的剧情过于离谱而有什么另外的反应。

    荆榕说的内容对他而言,仿佛一个天外世界,远离一切战争与硝烟,却又如此丰富和真实。

    荆榕说:“这本古生物词条的笔者措辞非常严谨,人鱼的鳞片的确是无法用色卡展示的一种颜色。于是我现在在想他对落日的颜色定义。”

    “一般来说,赤霞色和落日的颜色相差无几,但笔者说,不是赤霞色,不是玫瑰红,不是褐红色,是色卡无法展示的颜色。”

    “我一直在想。”

    荆榕抬起头,看向群山之后的落日:“哪里的落日的颜色,会这样与众不同,而没有办法用画笔或是描述形容出来?”

    玦似有所感,他跟着荆榕看向了同一个方向。

    他们到达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冬天落日早,还有二十分钟,他们将看到比维多克小镇的落日。

    荆榕没有说话,玦也没有说话。

    他们位于一栋废弃建筑的楼顶,席地而坐,玦把斗篷分给荆榕,靠过去和他贴在一起。

    周围寂静得只剩下他们二人的呼吸声。

    二十分钟很快过去。

    太阳变暗,变成一枚光芒内收的、暗沉的圆,可它背后的霞光是金色的,天幕又是暗蓝翻涌的,冰川卡在日落的夹缝里,透出隐白。

    深风汹涌,光芒一寸一寸涨,又一寸一寸红,在无声的地方翻滚、爆炸、压缩,最后吐出盛放的余温。

    那是汹涌的赤红色,带着汹涌、瑰丽又神秘的霞色与冰川颜色,形成落日熔金。

    荆榕站起身,后退两步,视线落在玦的头发上。

    正是玦的发色。

    那本古生物词条的笔者所言不虚。这是一模一样的发色。

    荆榕说:“我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了。”

    他抬头看向远方的云层:“这里是洋流、陆地和冰川的交汇之地,这里的天空时时刻刻在发生巨大的大气电离,这种电离会赋予这个地方各种各样的颜色,让普通的落日拥有诡谲奇幻的美丽。”

    626说:“这样强烈的活动也对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生物造成了改变,他们进化出和日光一样的发色和毛色,以此来形成保护色。”

    荆榕低下头,带着笑意牵住玦的手。

    他低声说:“比维多克,奥克维尔克,他们改了这个地方的名字。”

    他说:“在你的脚下。这里是你的故乡。”

    *

    这里是他的故乡。

    这样的意外消息如同一记重锤,重重落地,轰然砸开记忆。

    玦的神情十分平静,他抬起头,看向远方的太阳。

    他也认得这个颜色,这一刹那,记忆在他脑海中复苏。

    ——年幼的他跌跌撞撞,扶着身边的大人。

    高悬的红日挂在中天。

    年幼的玦问:“这是哪里,我们打到哪里了?”

    那人说:“到我们的家乡了。我们回家了。”

    年幼的玦点点头。他给那人包扎好了伤口,将他靠着战壕放平。

    那人对他说:“过来,孩子,他们的轰炸机还要一段时间填弹,你可以休息一会儿。”

    玦于是爬过去,靠在那个人的怀里。几乎是一瞬间,他就睡着了。

    在他睡过去的时候,成年人停止了呼吸。战场变得越来越安静,直到彻底无声。

    所有的声音都仿佛被真空抽走,红日仍然高高悬在天上。

    “那段记忆。”

    玦说,“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他看着眼前流光溢彩的落日,更早的记忆开始涌现,那甚至是他记事之前,还在襁褓中的记忆。

    那记忆中没有别人,没有语言,没有其他。他被放在落满雪的地上,垃圾堆旁,等待死亡。

    一个初生的,被遗弃的婴儿会如何等待死亡?或许懵然不知。

    但他天生是SSS级,这个级别的婴儿对危险和命运都有着独特的感知,他不记得将他遗弃的人的模样,他睁开那双湛蓝的眼睛后,第一眼看见的是天上的太阳。

    那是一轮非常、非常美丽的太阳,无与伦比的美丽红日。

    日光对他进行了第一次哺育。

    荆榕抬起头。

    玦说:“太阳,太阳不对劲。他们篡改了太阳,那个场景也并不是我的家乡。奥克维尔克的太阳并不是那样的。”

    玦说:“他们篡改了所有人的记忆,所有人的印象,他们篡改了地图,将奥克维尔克的存在从地图中抹去了。”

    荆榕说:“不是抹去,是替换。”

    玦说:“这里已经是奥克维尔克了,如果那些士兵还在被送往更西边的地方,那么他们又是在哪里打仗?他们知道自己已经离开了国境,和本应该作战的地方吗?”

    荆榕说:“恐怕不知道。”

    对于这件事,他已经在心中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但是仍未得出结论。

    荆榕将斗篷递回去,给玦系好:“不论如何,我们在这个镇上留两晚,之后怎么行动,我们再进行决定。”

    玦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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