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慕: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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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让他滚。”

    语出惊人,纪时愿脑袋上蹦出一个问号,不明白究竟哪个地方出了差错,才让林乔伊现在的说话做事比她还要冲动。

    林乔伊突然急刹车,补充道:“本来是想这么回的。”

    纪时愿不由松口气,也没追问林乔伊到底说了什么。

    空气安静了会,林乔伊笑说:“愿愿,生日快乐。”-

    沈确临时有急事要处理,纪时愿一个人去的Recall。

    这家海洋餐厅虽没有评星级,但在北城也算位于高档餐饮行列,消费门槛高,平日里的生意不温不火。

    提前一个月订的位置,位于餐厅的最佳观赏区,两侧、头顶被观光玻璃包围,不同种类的海洋生物自在畅游。

    纪时愿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刷了会手机,中途给沈确发去消息,问他怎么还没来。

    猪头三:【准备出发了。】

    纪时愿:【哦。】

    纪时愿:【别带生日蛋糕来,省的到时候一群人给我唱生日歌,尴尬死我。】

    猪头三:【放心,蛋糕现在放在缦合。】

    纪时愿还想往下回复一句,又觉没什么话好说,退出了聊天界面,一边在心里计算沈确过来要用的时间。

    捱过半小时,她拿起包去洗手间补了下妆,回来的路上,被观光玻璃里成群结队的海洋生物夺走注意力。

    周围灯光幽暗,在彩色珊瑚上错落成斑斑点点的光晕,沙虎鲨徘徊的位置沉着一大片邮轮残骸。

    据说在几十年前,东海发生过一起沉船事故,抢救不及时,又是深夜,搜救难度极高,船上百人无一幸免,其中一人是这家海洋餐厅老板的妻子。

    后来救援队在海里打捞了足足一个月,也没捞回几具尸体。老板是个情种,知道妻子喜欢海,为了怀念她,特地开了这么一家海洋餐厅,又委托多方关系,出高价买下残骸一部分,安放于此。

    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时,叶云锦刚离世不久,所以即便那天的餐品很美味,也让纪时愿如鲠在喉。

    自从叶云锦死后,海在纪时愿眼里,就是一个能将人拆食果腹的恶魔,它总是阴晴不定,掀起的滔天巨浪就像张开的血盆大口,轻而易举就能碾碎一条生命,以及一个家庭的幸福。

    可每当她想起叶云锦被霞光笼罩着的温柔笑颜,她就会联想到那天的海是多么广袤,夕阳余辉洒在上面,泛起耀眼的粼粼波光,与海的蓝色交相辉映。

    这是她的母亲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镜头,也是同她的最后一次链接,于是在她的幻想里,深海慢慢变成了母亲的子宫,有着包容万物的柔软力量。

    她恐惧它,却怎么也无法再厌恶、憎恨它。

    她想要靠近它,如同重新扑进母亲怀里一般。

    她不知道沈确是误打误撞,还是早就看透了她的内心,才会在这个重要时刻带着她走进这片虚拟的海,全当为她将来能够彻底摆脱恐惧做缓冲准备,就结论看,都让她感到了绵绵的欢喜。

    纪时愿在原地多看了会,回神后发现又过去整整半小时,沈确杳无音信,她猜测路上可能有些堵,或者临时又被什么事绊住了,就没打电话去问,十几分钟后,终于忍不住发去消息:【再不来我走了啊。】

    威胁成分十足的一句话,等来的是空气。

    她眉心紧拧,拨去电话,没人接,想问徐霖他老板怎么失踪了,发现自己压根没有徐霖联系方式,只好继续给自己洗脑“沈确一定会赶在零点前出现”。

    餐厅营业到凌晨两点,然而不到十一点,人基本散尽,服务员每隔一段时间上前问要不要上菜,纪时愿只回“再等等”。

    这一等直接等到零点的钟声敲响,新的一天到来。

    望着空无一人的甬道,纪时愿没法再自欺欺人——沈确是真的失约了。

    心脏瞬间像被种满了柠檬,无形的手一捏,沉甸甸的汁水全都溢了出来,倒灌进口腔,叫人酸涩难忍。

    等到这种情绪平缓下来,心又突然变空,有种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去的感觉。

    北城四月初的深夜,吹来的风凉飕飕的,纪时愿将外套搭在臂弯,裸着手臂走到街角打车。

    一辆黑色轿车驶来,在她身侧停下。

    徐霖连忙下车,“太太,沈总让我来接你。”

    纪时愿无动于衷,阴凉的视线落过去,嗓音也冷,“他人呢?”

    “沈总他出了点事。”

    “什么事?”

    徐霖一脸为难,顾左右而言他,“您先上车吧。”

    纪时愿还是纹丝不动,两个人在原地僵持几分钟,徐霖实在耗不过、也不敢跟她耗,同她保证,“沈总确实发生了一些无法到场的事,接下来几天可能也没法见您,有什么事我会代他转述给您。”

    她是鸽子精吗?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喜欢放她?

    纪时愿眼里已经开始蹿火,无遮无掩地烧过去,“你是他的外置声带,还是陪嫁丫鬟?真有什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他自己不来亲口跟我说,非要让你转述?”

    说完,她意识到自己不该迁怒于一个无辜的传话人,可这会让她道歉她也做不到,沉默的空档,躁动的心逐渐平复,理智也归拢不少。

    在她印象里,沈确就算再混蛋,也干不出无端毁约,尤其是不守时这种事。

    记得有次,她要他来学校接她。

    等看见他孤身一人、满头大汗的模样时,她生生愣住,“你跑着过来的?”

    他点头,声音微喘,“路上堵车。”

    她的心无端陷落一角,口是心非时的声音很轻,“那也不用跑着过来,我多等一会儿又不要紧。”

    她突然反应过来,“你把车丢在半路,我还不是要等它开过来?”

    照现在这堵法,打车也不太现实。

    沈确环视一周,定在不远处的公共自行车上,“骑车去。”

    纪时愿不乐意,“我好累,不骑。”

    “你坐我后面。”

    她没有拒绝。

    那天是她第一次坐在他后座,他的衬衫被吹得鼓鼓的,等她双臂环上,风全都顺着缝隙跑走,只留下一截瘦窄到毫无赘肉的腰。

    ……

    纪时愿深吸一口气,冷着脸上了后座,车辆一启动,她鞭辟入里地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故?”

    徐霖顿了两秒,含糊其辞道:“也算事故。”

    她突然卡壳,再次出声时嗓子哑得不成调,“他受伤了吗?”

    徐霖陷入沉默,这次不是他不愿意说,而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能同她保证:“一周后,沈总一定会出现,亲口跟您解释的。”

    纪时愿脾气又被磨没了,“他干脆一辈子都别解释,也一辈子都别出现了。”

    越想越气,一回缦合,她就把存放在冰箱里的奶油蛋糕扔进垃圾桶,收拾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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