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他怀了龙嗣: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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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牡丹花会微服私访,在花楼不慎遭到采花贼……”叶无忧一字一句念……杨棯才听个开头,脑子嗡一下停了。

    叶无忧嘴巴快过大脑,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念了什么出来,已经来不及了,坐在对面的杨棯整个人僵在原地,看着叶无忧的眼神,如同看洪水猛兽。

    叶无忧:“……”

    杨棯:“……!!?”

    “……巧合,一定是巧合,我捆的谁,我能不知道吗?”叶无忧硬着头皮往下念。

    “朕寻访一月有余,采花贼留下的证物均指向叶卿……”

    “……肯定还是巧合,你看陛下都没怀疑我。”叶无忧磕磕绊绊狡辩。

    “采花贼身染寒梅信香,叶卿分明是泽兑身,必是贼人污蔑,朕恐北疆有变,望叶卿一切小心。”

    好一封堪比私信的明诏……叶无忧疯狂眨眼,捂住小腹掩饰心虚。

    “我懂,还是巧合。”杨棯抢答,面色僵得已经找不出词来形容了,他晃着身子起身。

    “……没事吧杨棯?”见自个副将吓得不似活人的脸色,叶无忧格外担心。

    “我……我……叶勉你简直是,噗——”又气又惊愕的杨棯往后踉跄两步,捂住钝痛发闷的胸口,吐出一口污血,晕在了叶无忧营帐。

    叶无忧尖叫惊呼:“来……来人啊!杨副将把自己吓死了!!!”

    ——

    杨棯被一群人簇拥着送往军医营帐。

    叶无忧格外心虚地猫在最后,才掀开帘,他在军医面上看见了和杨棯之前如出一辙的神情。

    看清叶无忧,军医也闭上眼捂住胸口。

    叶无忧又惊:现在的大夫已经进化到看相了吗?脉都不用把就参透了他和陛下的奸.情???

    “您……您先别晕,看看杨棯。”叶无忧遣散部下,给军医倒了盏茶,同军医说话的声音格外小声。

    军医虽然没说话,但叶无忧猜测,他手上的这份诏书,可能通过什么不知名的手段也到了军医手中。

    “……陛下知道了?”军医咽了好几口凉茶压住喉咙口涌上的铁锈味,哆嗦着手指杨棯。

    “尚不知。”叶无忧神色肃穆,言辞凿凿,语气坚定。

    军医又怔许久,才呼出胸口郁结了一个时辰的气。

    “那杨副将怎么……”军医神情依旧恍惚,他强打精神抓过杨棯的脚腕。

    “错了军医,手在这里。”叶无忧把杨棯的手递过去,接着颤声,“看完诏书就这样了,杨棯他是不是吓死了?”

    “将军别说得这么吓人,老夫今年三十有四,年纪大了,真受不住第二回!”军医的手听见诏书后,又一抖。

    造孽哦!他们将军日日夜夜挂在嘴边的馒头乾君怎么能是陛下!

    军医下午收拾叶无忧上回抱来的瓶瓶罐罐时,在一个不大起眼的小红瓶内,发现了一张纸条。

    在经历了半秒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好奇心战胜理智,军医果断打开了那张不知道是谁丢进去的小纸条。

    只见纸条上写了一行清清秀秀的小字。

    [叶将军呐,陛下彻查采花贼一案,但证据均指向将军,陛下不让奴外传,但奴一想到这个事情,白天夜晚都不敢闭眼,今天还把陛下要的碧螺春茶泡成了龙井,奴脑袋差点就掉啦~最近陛下挂念将军,担心将军在北疆出事,要给将军送药,奴趁着职务之便做了些手脚,斗胆抗旨来问问将军,可有此事啊?]

    落款是“高肃”二字。

    军医看完感觉自己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他无力地靠在椅子上,一直呆滞到叶无忧嚷嚷着带杨棯进帐。

    “将军你自己看!”军医把下午翻出的小纸条鬼鬼祟祟塞进叶无忧手中,捶胸顿足去给杨棯扎针急救。

    在救治杨棯这件事上,军医比叶无忧还上心,同为遭受叶无忧迫害的受害者,唯二知道叶无忧孕事的大夫,他们之间无比地惺惺相惜,若少了杨棯一块承担叶无忧的荒唐事,军医感觉自己至少要折寿十年。

    一番手忙脚乱,杨棯终于回过气,但刚睁眼的杨棯看见叶无忧凑过来的大脸,又硬生生给自己气撅过气。

    急救回来的病人二次病危,军医丢掉手里的脉案再度花容失色!

    他严肃而又郑重地握住叶无忧的手。

    “将军啊,天色很晚了,哪怕是为了小将……小殿下,您也先回帐歇息吧!”军医感觉,若今夜留叶无忧在帐内照顾杨棯,后半夜他就能忙碌到当场去世。

    一个胎气未安的孕夫!一个心悸受惊的副将!

    未来八个月,不论少了哪个,军营都要玩完。

    叶无忧:“……那本将军走了?”

    听上去,将军怎么还委屈上了!

    “快走快走!”军医一边挥手一边凶神恶煞地瞪。

    叶无忧只能颇为不忿地返回帅营。

    桌上摊开的诏书还没来得及合拢,叶无忧又坐回桌前,呆看陛下的笔迹。

    叶无忧若认真写,字有三分像萧允安,他是被萧允安亲自教导启蒙的,哪怕后边入了军营,叶无忧也会时不时偷偷拿萧允安送来的私信临摹。

    刚才因为杨棯在场,他心虚得要命,现在回看萧允安送来的诏书,字里行间都是对他这位大将军的信任与看重,哪怕证据都板上钉钉了,陛下竟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叶无忧警惕地四处张望片刻,见帐外无人也无火光,才痴痴捧住诏书送往鼻下。

    被浓郁墨香遮盖住的青竹香就这样毫不客气钻入叶无忧鼻间,叶无忧神情荡漾,抱住诏书倒在床榻。

    ……

    天又亮了,一夜无梦。

    醒来的叶无忧看着怀里空荡荡的诏书格外失落,他对陛下的思念在看见诏书笔迹后达到了顶峰。

    陛下还是当年的殿下,哪怕他犯了滔天大罪,也还是想方设法给他撑起一片天。

    叶无忧忽觉鼻头有些酸楚,他讷讷走向桌子,翻出信笺开始回信,开头仍是“问陛下安”。

    [陛下莫要挂怀,臣一切安好。]

    写完叶无忧顿了顿,不知哪突然冒出的酸气,他把一切安好划掉了。

    [臣近日不大好,军营半月前遭袭,粮草前几日被烧,臣的副将还被蛮敌掳走……昨日刚救回来却累倒了。]

    叶无忧满意地看着信纸,提笔又添。

    [但请陛下放心,北疆局势已经暂稳,臣将北蛮新秀可汗虏轫打得头破血流,只要摩伊斯安分,今年秋季的朝贡定能顺利进行。]

    叶无忧顺着念了一遍,感觉卖惨有些明显,便蹙着眉又添了几句自夸证明业务能力。

    [陛下放心,臣没有受伤,而且北蛮人如今见臣如见洪水猛兽,臣定会替陛下守好北疆。]

    叶无忧写完又端着萧允安送来的诏书看,看得心花怒放,看得寒梅信香控制不住地溢了满帐,他才回过神匆匆封信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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