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商·女强: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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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伙计势利眼,皆因他常年待客,练就一双利眼。似方才那几位小姐,周身温t柔,眼神清澈,一派天真烂漫,便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娇客,大多好诗词文章,以备取乐消遣;可眼前这位姑娘肌肤不甚白皙,双手却尤其细腻,更兼双眸精光四射,浑身透着急往前冲的锐气,只怕是个丝绸商人。

    商人么,尤其是年轻商人,只怕没有什么吟诗作画的雅兴。

    伙计张口报了几本字帖,又说了两样纸和一种毛笔的名字,“依我说,姑娘先买一本拆分笔划,再买一本《千字文》的字帖,日常所需字样大多齐备,也就够用了。练好这两本,日后再想买什么,也好入门。”

    见明月点头,他又道:“练字是水磨工夫,不要怕絮烦,且先将横竖撇捺等一概笔顺练会了再说。就好比盖房子打地基,若地基不稳,又怎么能求日后通达呢?至于墨汁,初学者什么墨汁暂且不要紧,若逼得狠了,水也能将就几日……你且先练,时日多了,自然能品出不同来,到时再选墨不迟。”

    真是遇见好人了,明月连连道谢,如获至宝。

    稍后回到客栈,绣姑见她买书还诧异,“如今你竟正经要写文章了不成?”

    明月失笑,“我哪有这个福气!”

    正说着,竟过来一个熟脸,开口带着浓重的闽南口音,“姑娘,要浆洗衣裳么?只要一文钱一件。”

    明月一怔,这不是上回来碰见的对门那个来寻丈夫的么!记得叫七娘?竟还没走?瞧着干瘦好些,十分憔悴,活像换了个人似的。

    只是眼神依旧平静,平静中透着股韧劲儿。

    明月的衣裳昨晚就顺手洗了,这会儿倒不必旁人来,那女人听了也不纠缠,略福了一福,伴着蝉鸣转身走了。

    “怎么回事?”她一走,明月便低声问绣姑。

    绣姑叹道:“早几日就这么着了,一直没找到人……她身上没几个钱儿,又没地方去,我怎好眼睁睁看她流落街头,暂时让她睡睡柴房。她呢,也算勤快,杂活全包了,日常帮人浆洗衣裳赚些伙食。可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天长日久的,还能真一文不给?可她家小店仅四间房,哪里用得着再雇人呢?

    “那她还不走?”明月更惊讶了。快两个月了吧?每日开销不是小数目,若找不到,还不如先回家呢。

    “回不去了,”绣姑唏嘘道,“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公婆十分刻薄,娘家兄嫂也非善与之辈,唉!”

    同为有家不能回者,明月不禁涌起一点同命相连之苦,“果然找不到么,干脆报官算了。”

    “衙门里日日千头万绪的,哪里管这个,”绣姑撇撇嘴,“况且早说是求学来的,亲爹娘都不着急,纵然她硬说是死了,无凭无据的,人家也不当真呢。”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说,“说句不中听的,那男人如今到底在不在杭州还不一定呢。”

    明月也这样想,“依我说,说不得就是男的一家子合伙做戏,偏要将她蒙在鼓里呢。”

    若儿子果然好几年没动静,爹娘还能不着急?一准儿有鬼!

    绣姑嗯了声,“我也这么想。”

    其实那女人未必不知道,只是知道又如何?不过找个借口,拼命吊着叫自己活下去罢了。

    说着说着话,巧慧从外面回来,也不知跟谁玩的,热得小脸儿通红,豆大汗珠顺着鬓角、脖子哗哗直流,手里还抓着几只吱哇乱叫的知了,“娘,明姐姐,我捉的!”

    她身上呼哧呼哧直冒热气,浑似移动的火炉,看得绣娘眼皮子突突直跳,“你也不怕热!快跟我去洗澡!”

    小兔崽子们石头变得不成?大人坐着一动不动都难熬,她们竟能在大日头底下嗖嗖跑!

    明月大笑,目送娘儿俩嘻嘻哈哈远去,余光瞥到角落里吭哧吭哧搓洗衣裳的女人,心里渐渐冒出一个念头。

    只是事关重大,看看再说。

    眼见七娘洗干净一盆衣裳,往院子里晾了,也不歇息,竟擦擦手,又带上帷帽往外去。

    明月一声不吭,悄悄跟在后面。

    就见七娘一路往城里去,逢客栈便进,遇人便问:“大爷,要浆洗衣裳么?一文钱一件……娘子,要浆洗衣裳么?一文钱一件。”

    但浆洗衣裳不算什么难事,既有自己洗了的,也有旁的抢活儿的,七娘问了一圈也才三件。

    大约来过许多次,许多伙计、闲汉都识得她,远远看见便笑,还有人嘴上不干不净的,“嫂嫂,过来吃杯酒吧!”

    “好个能干的婆娘,我家有许多被褥要浆洗,你去不去?”

    饶是明月都听得火冒三丈,可七娘只装作没听见。

    可她不反抗,渐渐地便有人放肆起来,竟笑嘻嘻上来拉扯,“来来来,别洗衣裳了,陪大爷吃一杯。”

    七娘扭身要走,却又有两个闲汉凑上来,嬉皮笑脸将她围在中央,你一眼我一语,你一把我一下。

    欺人太甚!

    明月脑门儿上火星直冒,伸手就往骡子肚子下头摸,手指头才碰着刀把,却见木头人突然爆发:

    “啊!”七娘尖叫一声,举起装着脏衣裳的包袱就往那些人身上砸。

    那几人不妨她骤然爆发,被臭烘烘的衣裳裹了满头,几欲作呕。

    店内众人见了,一阵哄笑,那几人恼羞成怒,才要发作,却见披头散发的七娘竟弯腰抄起一旁的条凳,双眼血红扑过来,“都别活了!”

    她长期缺吃少睡,力气不够,条凳挥到半空便往下落,一个站立不稳,连人带条凳一起摔倒在地,又带倒一张桌子,杯盘碗碟连同汤汤水水摔了一地。

    周遭的客人们纷纷尖叫出声,引得跑堂、掌柜的都来看,“这是怎么了?”

    七娘挣扎着要往上起,手按在碎瓷茬上,血涌出来也不知道疼,竟不似活人,那三个闲汉只是口花花,何曾见过这样拼命的场面?都有些怕了,边后退边嚷嚷,“她自己发疯摔了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分明是你们下流放浪!”明月猛地从人堆儿外面挤进来,举着菜刀冲他们吼,“狗日的,都别想跑!”

    欺人太甚!

    这又是哪儿来的女煞神!

    众人为明月持刀的凶相所惊,潮水般向四周退避,又恐闲汉逃脱,这两个女疯子拿他们泄愤,便默契地堵死了闲汉们的退路,远远看起热闹来。

    七娘发疯固然可怕,但持刀的明月显然更容易伤人,尤其此刻她脖子下巴少皮没毛,尤为可怖,掌柜的不禁头皮发麻,“姑奶奶,哪里就至于动了兵器呢?有话好好说。”

    万一在他店里闹出人命,当真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你怎么不问他们,”明月猛地朝三闲汉一比划,扯着嗓子吼,“这是要好好说话的样子吗?”

    雪亮刀锋划出一道白光,三人齐齐发抖,“啊啊!别动手,别动手!”

    “给她赔不是!还要去医馆!”明月用脚尖踢飞地上的碎瓷片,过去单手将七娘从地上拽起来,“再赔给店家!”

    “啊对!”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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