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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豪商·女强》 45-50(第12/15页)
这样,一提起当年的事就刹不住车。”
明月笑道:“这不是什么坏事,这几日你收拾好行囊,预备预备。”
之前她就找人打听了,去京城不比别处,日常住店都要细看路引的,还要有单独的进京文书,好在如今她乃“杭州江明月”,在本地办理即可。
苏小郎虽非本地人,然当初来杭州时便办过路引,现受明月雇佣,有她作保,也可以随从的身份一并办理进京文书,并不费事。
明月是真不觉得苏父聒噪,也是真没想到他之前竟去过京城,便如瞌睡遇到枕头,当下便捡了些不懂的地方问他。
苏父正愁半生积累没有用武之地,眼见明月和气,越发来了精神,自是有问必答。
明月和苏小郎二人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凭着年轻人的一腔热血,于十月二十五踏上征程。
第50章
京城开封位于应天府以北,途经固县,大部分路程明月都不陌生。
仍是包船,除了赶出来的三十七匹染色湖丝外,明月还带了许多扬州、杭州土仪,并几床精致蚕丝被。
原本她还想带两匹细锦,可转念一想,细锦在寻常人看来是难得的贵重东西,可常夫人娘家和夫家都是官宦人家,莫说细锦,只怕重锦也穿得,还是不带了,免得尴尬。
此次北上,她做了多重打算,拜访常夫人乃重中之重。且不提当初对方一路呵护之情、书信提点之恩,便是隔壁谢夫人、布庄薛掌柜,如今对自己这般和气,说不得也有知道她与二甲进士杨相公一家有私交的缘故。
明月虽不曾刻意张扬、存心巴结,然确实得到了许多好处,就必须领情。
给常夫人的年礼中,赫然有两匹霞染、两匹静水流深、两匹浮光跃金,这是明月寄予厚望的产物,迫切地期待与她分享。
或许,明月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有点私心:与常夫人有往来者,必非富即贵,见了这新式花样必然欢喜,既喜欢,万一想买呢……
她不觉得这点小心思能瞒过常夫人,也没想隐瞒,却也曾觉得不妥。
可对常夫人而言,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那样拿不出手,好不容易得了好东西,难道因为这点顾忌便绕过去不成?
除了常夫人,她想不出谁配尝这个头鲜儿。
索性不管了。
他们带的货有点多,登船时自少不了检查。
卞慈伸手,明月熟练地递上路引和货品清单、衙门出具的税表,仿佛演练过无数遍,无限丝滑。
明月觉得卞慈简直像只鬼一样,白天黑夜,无时不在,无处不在!
他是活人么?都不休息的?!
“去开封府?”卞慈一挑眉,似有些意外,旋即似是玩笑道,“买卖做得很大么。”
千里迢迢去一趟开封,就带这么点儿货?够本钱么?
明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脸上明晃晃写着:您老还会说笑呢?!
卞慈诡异地读懂了,双眼微眯。
每逢年底,各处都不乏走私货的商贾,各大衙门卡得尤其严。明月知道自己一早便在卞慈那里挂了号,本想说走亲戚洗脱嫌疑,可临出口又想起来,如今她可是亲眷都死绝了的杭州女户,哪儿来的开封亲戚?
思及此处,明月也不辩解,只口中敷衍着谦虚道:“不敢不敢,托福托福……”
这人虽然阴恻恻的,但却比一般官员更说话算话,只要守规矩,他还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几次下来,她也就不怕了。
卞慈呵了一声,糊弄鬼呢?
连私盐贩子都认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卞慈将手往一旁偏了偏,娃娃脸抽走税表,对着布匹仔细查验。
新品染色湖丝未上市,价格皆由明月来定,她便照着通染湖丝报,一匹进价不过九两。湖丝胚布贵,染料也不便宜,市面上好的通染差不多就是这个价钱。
而经验丰富的差役们正值年底忙碌,都不必抖开细看,只要随机抽查后先掂掂分量,再掐一掐布边,捏捏布心,看看透色,便可断定有无夹带:对老手而言,素面、染色、提花料子的手感区别极大,纯布匹和有夹层的摩擦声也不一样。
娃娃脸年岁不大,手法和目力却都极老练,验得又仔细又快,约莫两刻钟便对卞慈点点头。
卞慈将各色文书还给明月,摆摆手让走。
年底下,他等着抓大鱼呢,对明月这种一看就准备充分的小打小闹提不起兴致。
明月这才招呼苏小郎往船上搬货。
苏小郎知道一双肌肤细嫩的手对丝绸商人有多重要,便不叫明月做粗活。区区三十七匹布,他一次能搬七、八匹,几个来回就搬完了,再搬其他行李和土产也不费事。
听说这次进京要见大人物,东家老早就预备了好几套体面大衣裳,外头是缎子,里面带毛,可威风了!
苏小郎活了十多年,莫说穿,摸都没摸过这样好的,临走t前绕着亲爹炫耀。把对方烦得不行,给了一顿好打才清静下来……
快到年底了,南来的北往的,码头上人极多,明月才挪了两步就差点被撞,只好干杵在原地,抬头就能看见卞慈那张脸,浑身不得劲。
她干巴巴地说些话来缓和,“提前给您拜个早年……”
唉,不能从对方身上赚钱,她完全提不起编造甜言蜜语的兴致。
耗子给猫拜年,卞慈就跟见了鬼似的,五官都微微皱巴了。
他才要开口,漫不经心四处扫视的双眼却骤然停住,朝一个方向厉声喝道:“站住!”
声如炸雷,明月被惊得一个激灵,下意识顺着去看,就见一个挑着担子的中年汉子扭头就跑!
刚还不动如松的卞慈猎犬般蹿了出去,在她身侧带起一股旋风,几名旅客纷纷惊叫着避开。
“站住!”娃娃脸也从一旁冲过去,抓起胸前的竹哨就吹。
“吱~!”清脆的笛声出奇尖利,瞬间刺破码头的喧嚣。
卖苦力的工人,撑船的艄公,行走的商人……都在此刻停下手中动作,亲眼见证身高腿长的卞慈瞬间追上,从后背只是一脚,那厮便连人带担子斜飞到河里去。
卞慈走到河边,俯视着挣扎的那人冷笑,“跑,你再跑啊。”
盯了你几个月,就等着你年底干一票大的呢!
担子边缘被碾破,裂开一条大缝,随着主人的挣扎,浮起来几个油纸包。
那人会水,还想逃,扭头却见娃娃脸已两眼冒光地带着公差、抄着大网候在岸边,顿时如丧考妣。
“嘿,那一脚可真不赖!”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搬完货的苏小郎眉飞色舞,叉着腰看得津津有味。
“什么热闹都看!”明月白他一眼,跳上船去,催促艄公赶紧走,“快快快,启程启程!”
艄公站着呢,撑船也不妨碍看热闹,船都划出去两丈了还兴冲冲道:“嘿,私贩官茶的!看样子有好几斤呢,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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