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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豪商·女强》 110-120(第9/16页)
有的商人都是坏的,所以他必然对自己“不想嫁入童家”的分辨存疑。因此,“我不会断了你的生路”的君子协定,也未必可信。
简而言之,明月觉得自己有点冤,不想就此失去童琪英这个朋友,但世俗偏见随时可能让她和同伴们多年经营的心血毁于一旦。
“最坏的结果……”明月将手中柳枝揉成一团,散发着怪味儿的绿色汁液染了满手,“鱼死了,网未必破。”
对,就是这么不公平。
民不与官斗,何况商人乎?
一位官员想要整垮商户,并不比碾死一只蚂蚁更难。
世道本就不公,不认也得认。
无论她当初与童琪英往来是否别有居心,无论是否冤枉,都不重要,因为眼下的危机是实打实的,她要做的就是如何在不激怒童老头儿的同时,为自己和同伴们尽可能多的保留尊严。
“太弱了,”明月丢开面目全非的柳枝,喃喃道,“太弱了……”
若对上的是一地县令,至少能打得有来有回,可童家?对现在的她来说,是几乎无法战胜的怪物。
我有什么底牌呢?卞慈这个从五品的伙伴?还是远在京城的常夫人、武阳郡主?
无事发生时,他们对自己都算不错,可如今?
不,都靠不住。
明月并不觉得他们会帮自己收拾这个私下交往捅出来的篓子。
毕竟最简单且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法就是断了往来不是么?既然如此,为何要凭空树敌?
明月眉头紧缩,抿了抿唇,一脚将路边碎石当成童老头儿的脑袋踢进西湖里。
总而言之,维持现状是不行了。
不过她可不是娇滴滴的闺秀,有的是力气和手段,做不来忍辱负重、默默垂泪、独自背负骂名那一套。
一系列事件的核心人物是童琪英,她绝不允许他置身事外!
这件事他必须知道。
但该怎么告诉他呢?
方法和时机是关键,稍有不慎,反而会激化矛盾,引得童老头儿大怒,给明月带来灭顶之灾。
明月不确定童琪英对自己的情感t到了何种地步,也不认为现在的童琪英拥有对抗整个家族的能力和底气:
这是一场必输无赢的战争,一旦打响,明月本人会是唯一一个牺牲品。
她必须让童琪英认识到当下的残酷,并心怀愧疚、承诺忍耐。
正如当初在常夫人家中时,旁人对她说的,弱者口头的感激和承诺没有任何用处,只有忍得一时,来日站得越高,走得越远,才是真正的帮助。
而现在,明月本人也好,童琪英也罢,都是弱者。
看卞慈就知道了,他还是一位为朝廷立过功的从五品高官呢,大大方方和明月往来,可曾有谁能左右?
再强大的人也敌不过时光,童老头儿已经老了,要不了几年,他那羽翼丰满的孙子就会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人物,只要那时的童琪英依旧怀揣这份歉意……明月就是赢家!
就是这样。
将一切都捋顺之后,明月便如泡到水中的干菜一般,迅速焕发了昔日的活力。
“走,回家!”
当天下午,万麟馆那边就来了消息,说让明月三天之内上交样衣,并且还给出了样衣的要求。
“无色无暗纹胚布做身?”明月眉头微蹙,这么一来,就不能借助墨韵染脱颖而出了。
甚至连样式也作了规定,不允许过多改动。
给出的解释是希望大家专心向学,严禁学生们形成攀比之风。
明月有点失望。
不过想来也是,若有那么多漏洞,外头那些商人们还不用黄金打造啊!哪里轮得到她!
明月的手指点了点桌面,立刻去书房里写了一封信,叫来二碗,“去码头看看,若是那位卞慈卞判官在,把这封信给他。若不在,交给一位叫武萍的官爷也可,记得提醒他是急事。”
最后一步了,绝不能出岔子,得让卞慈也盯着点儿。
二碗应下来,明月又写了张字条,“再去城里走一趟,把这个交给薛掌柜,让她还用原来的。”
万麟馆要求七月二十前上交样衣,届时几家商户同时到场,现场公布结果,中选的商户要在十月初一前交货,以备学子们过冬。
二碗也接过来,又见明月递过来一块碎银子,说:“若天黑了,无法出城,你就在城中住一宿,钥匙在隔壁的绣娘芳星手里,被褥都是齐备的。”
“哎!”二碗接了银子,麻溜儿转身出门,直奔码头。
“卞头儿!”一个差役远远跑来,先对着卞慈和武萍行了礼,这才指了指二碗,“有人找,说是一位江老板派来的。”
明月?卞慈抬头瞟了眼,“知道了。”
来人转身离去,卞慈则加快了与武萍说话的速度,“确定是黄文本?”
黄文本就是新任杭州知府,而府衙素来与水司衙门井水不犯河水,按理说,不该……
“不会有错,”武萍磨了磨牙,阴恻恻一笑,“那贼厮未免太自傲,竟想掺和水司衙门的官司!”
卞慈没说话,但眼神明显阴沉起来。
水司衙门位置敏感,通常正使由朝廷直接委派,且任期不会太长。但自副使及以下,因为要实打实的办差,更倾向于内部晋升。
卞慈和转运司正使贺蕴的关系一向不坏,如今后者和其中一名副使即将卸任,卞慈年纪虽轻,但有资历、有功劳,又有上司举荐,副使的位子本是十拿九稳的。
谁知数日前,贺蕴突然向他透露,似乎有谁向上面进言,欲要从别处拨一位副使来!
这还了得?
水司衙门共有两位副使,另一位才来了两年,而副使任期不像正使那样刻板,短则三年,长的七、八年的不是没有!
卞慈确实有功,可那点功劳不能吃一辈子,若真叫人踩在头上,至少接下来六年别想挪窝!
可黄文本为什么这么干?
新到一地,不收拢人心就罢了,竟跨衙门凭空树敌?
水司衙门直属朝廷,并不受地方官府管制,但黄文本乃一方知府,亦有举荐人才之权,若果然上奏,户部未必不会参考。
若再有人与他里应外合……
但无论他有何打算,抑或有何苦衷,卞慈都不可能叫他得逞。
水司衙门上下早已默认了他就是下一任副使,若叫外人夺了去,便是他无用!日后再无立足之地!
事不宜迟,迟则生变!
卞慈当即往码头边的凉棚走去。
武萍紧随其后,并先一步将那边的人支开。
卞慈运笔如飞,不多时一封信便得了,他迅速吹干墨迹,又从腰间掏出印信递给武萍,“你往城中银号走一趟,取两万,不,三万两银票,一并派人送到吏部冯大人府上……”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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