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商·女强: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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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做什么干涉太多?

    况且世道如此,这种事绝非自己三言两语可以左右。

    卞慈盯着她看了几息,忽然轻声笑起来,语出惊人,“若娄旭有龙阳之好,给他送个男人呢?”

    明月哑然,啼笑皆非,“不是这回事。”

    男人、女人又有什么分别呢?

    都是被视为蝼蚁的可怜人罢了。

    卞慈懂了,“这世道,男人确实更容易成功,为何?”

    明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为何?

    因为皇帝是男人,当官的也是男人!从上到下,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真有趣,有时她故意掩藏心思,有时,却又忍不住将喜怒哀乐都一股脑摆到脸上,直白又可爱,卞慈不禁笑起来,眼波柔和,说出的话却如腊月寒风,阴森刺骨,“因为男人更无耻。”

    明月慢慢睁大了眼睛。

    话虽如此,你也是男人吧?真的不介意直接说出来?我都没好意思点名呢!

    卞慈低低笑了几声,显然并不介意。

    女人们总是太过温驯、善良,即便桀骜如明月,也被无数道看不见的枷锁束缚着,做事瞻前顾后,怕这个不喜欢,怕那个不痛快。

    她们很少先发制人,不被打到脸上,永远生不出还击的念头。

    可男人们,就不一样了。

    莫说只是不相干的女人,同为男人又如何?只要于我有利,说卖也就卖了。

    甚至古往今来,骨肉相残、兄弟阋墙之事还少么?

    世道残酷,一步慢,步步慢。

    自古成大事者,哪个身上没沾血?

    正因为男人更无耻更残忍,所以可以谋夺大位,所以可以得到今日自上而下的便利。

    这绝非简单地争执就可以达成一致的,明月有心想辩驳,可话到嘴边,总觉得苍白无力。

    “你家中亦有奴仆,不是么?”卞慈道。

    明月微怔,旋即摇头,“不一样的。”

    她虽有仆人,但只是做正经活儿而已,日后那些人若想离开,自己也不会强留。让一个青春年少的姑娘去伺候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她迈不过那个坎儿。

    卞慈反问:“你怎知她们不愿意?”

    明月一怔,“可……”

    卞慈摇摇头,“唱戏、作娼,都是最叫人瞧不起的下九流营生,便是街上的乞儿也比他们光彩些。说得难听点,伺候一万个人还是伺候一个人,好坏轻重,她们还是分得清的。”

    多少人巴不得以此脱身呢。

    明月仍觉得有哪里不对,“脱身自然好,可一定要让她们去伺候男人吗?”

    “你想叫她们去做正经营生?”卞慈笑她天真,“可她们打小卖身于此,学的就是伺候人,婉转讨好的本事,过惯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日子,真能如你一般豁出命去,风里雨里不畏寒暑的赚辛苦钱?”

    也别说什么苦命人的话,他们命苦是他们命不好,泥潭深陷非我之过,我为何要替他人赎罪?

    明月陷入沉默,又听卞慈说:“你自己有本事,可并非天下所有人都有独自求生的本事。也许在她们看来,你这样辛苦赚钱的,反倒是个傻子。”

    明月沉默许久,觉得卞慈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但仔细想来,却又有哪里不对劲。

    “其实你无需强迫自己去做什么。”卞慈幽幽道。

    明月看他,觉得他在扯淡。

    方才是谁说的那么多歪理?

    卞慈笑道:“你还有另一种选择,可以放弃。”

    你觉得那些官员,甚至是我,面目可憎、令人作呕,我不否认,但也没人逼着你一定要做这笔买卖不是么?

    你想赚大钱,想从别的男人手里抢食吃,有求于人,就只能遵循他们的法则。

    因为你说了不算。

    世道不公平,却也公平,你想获得什么,就一定要先付出点儿什么。

    放弃?

    开什么玩笑!

    明月感到一股无名火自心底深处迅速滋生,继而席卷全身。

    我辛辛苦苦走到这一步,凭什么放弃!

    要做大买卖,就只有这一条路吗?

    不,我还有别的法子。

    掌心有细微的刺痛传来,明月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中将手心掐破了。

    他在试图改变我,明月默默地想。

    可我不想被改变。

    她缓缓吐了口气,抬起眼,正视着卞慈,“卞大人,我们散伙吧。”

    笑容在卞慈脸上凝固,他第一次在明月面前完全僵硬,似乎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我承认,万麟馆的买卖是苏馆长看在你的面子上给我的,所以那份银子,我一文不要……”

    “我缺那几百?”卞慈面沉如水,几个字仿佛从牙缝里硬挤出来,透出几分压抑的不快。

    我缺那点银子?!

    多少商户变着法儿地想孝敬我,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莫说几百,几千几万两触手可得!

    甚至就连这样的布匹买卖,杭州那么多丝绸商人,我找谁做不了?!

    为甚么一定是你,你不明白?

    “您不缺,我知道,”明月点头,“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能否认您说的很有道理,但同样的,您也无法说服我。”

    称呼从“你”到“您”,看不见的沟壑重新横亘在两人之间,几个月来的亲密瞬间消弭于无形。卞慈的眉毛深深拧在一起,语气急促起来,“我不会尝试说服你,你不喜欢,这件事可以交给我来办!”

    “不,”明月摇头,认真地说t,“只要你我依然合伙,我默许了,跟亲手做又有什么分别呢?”

    我做不到自欺欺人。

    也许有些深陷泥潭的女子渴望借此脱身,但同样的,也有很多人当初是身不由己,至今仍渴望自由。

    那些女子虽为世人所轻贱,但刨根究底,跟自己、七娘、春枝、兰香等等,又有什么区别呢?

    都是可怜人罢了。

    只不过自己足够有勇气,足够幸运,所以能和伙伴们一起跌跌撞撞走到今天。

    可她又有什么资格忘掉来时路,转头就瞧不起其他苦命人呢?

    明月有预感,一旦她今天认可了、默许了卞慈的“道理”,她就成了帮凶,会一步一步坠入深渊,最终变成连自己都认不出的面目全非的陌生人。

    所以她选择放弃。

    不是放弃买卖,而是放弃跟卞慈的同盟。

    她要走另一条路试试看,如果可以,自然皆大欢喜;如果真的不行,那么,她选择彻底放弃。

    老老实实做个不上不下的丝绸商也不错。

    卞慈无法理解,他是真的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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