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玉为欢: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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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为欢没注意到胡映璇投来的视线,只是催促道:“说呀。”

    岑嘉容钓足了胃口,才开口道:“她母妃昨夜寻我母后,说是想要将小七嫁给商陆……说是小七对这位大人情根深种,近来相处几日俨然魂牵梦萦了。这不,在淑妃帐中闹了许久,闹得淑妃没了法子,去找母后赐婚。”

    “皇后娘娘答应了吗?”

    胡映璇小声询问。

    “没呢,”岑嘉容摆手,“大人若有成亲的心思,以他的功名与相貌,满京的贵女不是由着他挑?他是自个儿与阿璋说过了,说他心有佳人,婚事想要自己定夺,不欲天家赐婚……”

    “大人有心仪之人?”胡映璇问:“可知晓是哪家姑娘?”

    岑嘉容摇头,“不知道,他也没告诉阿璋。”

    “太子殿下都不知道,那咱们就更不知晓了,”胡映璇好脾气地说:“阿欢,你说呢?”

    “许是捏造的吧,以免旁人对他的婚事指手画脚。”

    谢为欢随口说。岑璋训完,语气收了几分:“此事我也与母后说了,短时间内不会再催你成婚。你也安分几日,莫要让母后再烦心。”

    谢为欢受完训,有气无力应声:“知道了……”

    她目光看向岑嘉容,委屈的眼里满是困倦,岑嘉容也确是不忍心见一个好好的小姑娘被训得蔫头耷脑。

    出言道:“好了,差不多得了。此事分明是咱们阿欢受委屈,你怎么不去骂人承望,净逮着自家人说。母后那边你可去过了?”

    岑璋“嗯”了一声:“方从父皇处回来,先去了母后那里。”

    “母后怎么说?”

    “舅舅要回来了。”

    岑璋如是道。

    “什么?”岑嘉容拍拍谢为欢的肩膀:“清醒些,别困了。”

    谢为欢支起脑袋:“回来就回来……”

    岑璋又叹口气,细道:“宁云关近来安定,并无战事。上月舅舅便请旨回京,此刻应当在路上了。”

    他看了没什么精神的谢为欢一眼:“这次回来,应当能在京中多待一阵子……许是先前想在京中看着你出嫁的。”

    “那如今婚事也没了,还回来干嘛。”

    谢为欢挨着岑嘉容,软软地靠着,唇角向下撇了撇。

    岑璋皱眉,正欲说什么,便见姐姐摇了摇头,只好住了口。

    岑嘉容拍拍她的背:“舅舅既然回来了,那阿欢的婚事自然也要舅舅过目才好。”

    “是这个理,”岑璋点头:“母后也是这个意思。婚自然是要退的,只是舅舅不日便回京,具体仪程也该让舅舅参与商议。”

    几人闲话几句,眼见着谢为欢都要靠在姐姐肩头睡着了,岑璋才道:“还有一事。”

    谢为欢勉强睁开眼:“说呀。”晨起下了小雨,雨后初霁之时,众人已在回京途中了。

    谢为欢坐在马车中,掀开车帘往外找寻着什么,语气不悦:“人呢,怎么还不来?”明日一早启程,今夜却连看了几个热闹,看客都无心入眠,更遑论主人公。

    承望摔了第三个杯子的时候,商陆才姗姗来迟,疏冷的身影缓步而来,不疾不徐,与帐内焦灼沉闷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商陆!你安的什么心?”

    看见来人,承望骤然站起,怒气冲冲:“我刚和她退婚你就求圣上赐婚,这是要打家的脸吗?”

    “承望。”

    家老爷,如今的户部尚书安礼拦住他:“莫要冲动。”

    商陆淡声道:“二叔叫我回来,便是要兴师问罪的?”

    “你!”

    承望意欲冲上前去,却在看到他腰侧佩剑之时忽地回神,讪讪顿住一瞬。

    男人眸光冷硬,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半点不为他们所动。分明只比他大几岁,却总好像有一种隐隐的压迫感盘旋在他心头,让他在商陆面前难以直起腰来。

    他站定,怒道:“你好歹也是我们家人,帮着外人将家的脸面踩在脚底,你就能独善其身了么?”

    他这几日已然出了许多丑。先是来时那日被谢为欢纵马羞辱,在一众公子哥面前丢了颜面。随后入林狩猎,他只能跟在人后得不到出头的机会,多得是想要巴结太子,巴结越国公府的人,那些人不遗余力地给他使绊子,看他出丑难看狼狈的模样,害他丢了猎物,滚落一身伤痕。

    这也罢了。

    可当众请旨赐婚,打了他的脸不说,还要他娶那个罪臣之女为妻?

    世家之中姻亲有多重要,他不信商陆不知晓,不然,他为何会主动求娶那嚣张跋扈的谢为欢?

    承望声音不小,夜里僻静,若再这样喧哗下去,只怕整个营地都能听到他的声音了。

    “好了,承望。”

    夫人陈氏这才施施然从屏风后出来,拉住正在气头上的儿子,为他擦了擦额角。

    她转过头,看向商陆。

    “寒哥儿怎么这会儿才过来,可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商陆掌管禁军,随侍圣驾,不与他们住在一处。宴会方散他们便遣了人去请他,却等到这会儿才见到人影。

    她生得标致,语气柔善,笑得温和,好似半点没有因着商陆的行径而生气,只是耐心询问家谢。

    若非打定主意要狠狠折腾商陆,她才不会独自一人孤孤单单地在马车上,定要和她家阿璇粘在一处,再不济也能和大公主说说话。

    她耐得住寂寞,前提是身边没有可以骚|扰的人。

    玉澜将车帘放下,已经进了十月,这会儿山中冷风吹着有些发凉,“姑娘耐心等等,大人忙呢。”

    “我知晓他忙,可我已经等很久了。”谢为欢蹙起眉头:“能让我等这么久的人,他还是第一个。”

    商陆一早将她送上马车便不知去了何处,忙到这会儿还没回来,怕不是躲着她吧?

    “能让咱们姑娘这么惦记的,大人也是第一个呢。”玉漱笑着接话。

    “胡说,哪有。”

    谢为欢靠着车厢,终于听得外头传来些声响。

    她坐直身子,眸光一闪,抬手摸了摸耳坠。

    商陆掀开车帘,束紧的小臂先行进入眼帘,谢为欢看着他进来,男人身量高,一进来宽敞的马车也显得逼仄,她扬了扬下颌,对侍女道:“你们都出去吧。”

    玉漱迟疑:“那谁来伺候姑娘呢?”

    谢为欢睨了商陆一眼,扬唇:“放心,本郡主如今也是有未婚夫的人。”

    两人一步三回头地下了车,不知这位冷冰冰的大人能不能照顾好她家娇滴滴的郡主姑娘。

    车内骤然空了许多,也静了下来。谢为欢看他一眼,见他身着禁军服饰,衬出一身挺括身姿,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她转过头:“大人平日都是这般装束么?”

    “若要上职,是。”

    商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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