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玉为欢: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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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吧。

    谢为欢低垂着眉眼,静静候了些时候,却始终不等对方将她手里头的东西接过去。

    她方一抬眼,正巧迎上男人那一双精致的凤眸。

    本该是温和的眸光,现下不知为何,竟泛着清冷的寒光。

    只一瞬间,立马让谢为欢想起大婚那晚——电闪雷鸣之后,男人略带着探究与考量的眼。

    她的肩头没来由缩了缩,正攥着香囊的指尖也泛起一道青白之色。

    青蓝色的香囊,其上正绣着一棵清雅的兰花。香囊之下,是一串串精致的流苏穗子。无论香囊或是流苏都格外精致,让人只瞧上一眼,便能看出缝制之人的心灵手巧、蕙质兰心。

    只可惜,他不是商陆。

    不会被这种东西所打动。

    商陆瞧着那香囊,眼中闪过一丝玩味:“送我的?”

    “嗯。”

    香囊终于被人接了过去。

    谢为欢险险松了一口气,却看着商陆用食指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其上上的系绳,让香囊在手指上转了转。

    他好像……其实她们都不知迟山山顶除了一株老桃树之外,还有一座新建的别院,倚山而建,丹楹刻桷、飞檐翘角,在桃溪柳陌的山峰,犹如神霄绛阙。

    最险峻处,竟叫能工巧匠造出一座掩在树冠当中的观山亭,可将山景尽收眼底,

    此时就有两人正凭栏而望,见曲折蜿蜒的山阶上居然出现独行的登山客,来人穿着淡青半袖齐腰襦裙,裙边领口镶着花边,蓬松柔软的乌发用青色丝带扎出十字髻,手里还拿着顶垂纱幕篱,行如拂柳,身姿窈窕。

    是位年轻小娘子。

    其中一位郎君突然拍着丹红的护栏大笑起来,面皮上的粉簌簌往下掉都顾不上,还邀后面的侍卫来一同取笑,“你瞧瞧,你家郎君躲哪里都没用,他身上这香味十里之外都叫这些小娘子嗅到了!”

    冷面侍卫并不落套,只很有章法道:“郎君有命,生人勿近,她上不来。”

    果然,侍卫话还没落多久,马上从山道上就走出好几名高大侍卫,将那小娘子吓得攥紧了幕篱,侍卫与她说了些话,小娘子愣了愣,而后三步一回头离开,好似还依依不舍。

    “唉,又一断肠人,商郎好无情。”庾七郎趴在栏上,摇头惋惜。

    “非我之意,何须多情。”

    商郎连看都没有细看,只顾眺望远处,面部被山亭的飞檐阴影笼罩,轮廓被模糊去,依稀能看见他上挑的下颌折连着颈,犹如运笔流畅的线条,寥寥几笔,动与神会,秀骨清像。

    这是被吹捧惯了,见这些爱慕他的女郎犹如过江之鲫,便见怪不怪。

    庾郎君这厢唱独角戏无趣,绕着山亭走了圈,坐在另一侧从怀里摸出笛子开始呜呜吹了起来。

    时下世族文士多恣意随性,哪怕吹得难听也不顾别人死活。

    侍卫忍了又忍,都想将他扔下山去。

    “胡人乱国,横尸遍野,七郎见了就生出这哀音来?”

    商郎扶栏回首,他的嗓音比庾七郎胡吹的笛声动听许多,低润沉稳,带着丝弦散音的松沉。

    庾七郎放下能吹出鬼音的笛子,耸肩道:“除了这哀音又能如何?陛下沉溺江南富足安泰,毫不理会北方的混乱局面,豫州、荆州的刺史养寇自重,眼看着一寸寸土地都给胡人占去,难难难!”

    他把笛子在手里转了个花式,睨着凭栏而立风姿卓然的商郎又道:“戈阳世家满心欢喜,都盼望能与商氏交好,可以到建康分一席之地,你倒好,一个不见,躲了个干净。”

    “我此行有要事,暂不见人是怕有人在背后揭我底。”

    庾七郎马上用笛子啪啪啪打了好几下自己的嘴巴子,“不说,某保证不说!”

    他转了个身正举手要朝天发誓,忽然余光瞥见下方灿若朝霞的桃树旁立着一道眼熟的身影。

    不是那先前被赶走的小女郎吗?

    他立刻转了兴趣,“咦,是那小女郎,怎的一心在摘桃花?”

    倘若这女郎再往前走走,就能发现这座别院的大门,就能见到躲在里面的商家郎。

    发现新奇事,庾七郎不光自己独乐,还招呼侍卫一同共享,“苍怀过来瞧瞧,是你们郎君自作多情了!人家可不是来找他的,你们还专登去赶人,羞不羞人?”

    苍怀挪步去瞧了眼。

    果不其然见到先前那女郎一门心思都放在桃花上,正踩住石头伸出手臂折桃枝。

    不过她是怎么爬上来的?不是被赶下去了吗?

    看出苍怀不解,庾七郎并起两根指头比划解释:

    “这有何奇,前有石阶能上,后面也有土路能爬。”

    只是山路险,少有人。

    庾七郎递了个挑眉:“你怎么说?”

    商郎君罔顾他的取笑,就评论了句:“倒是个固执有勇的女郎。”

    “是吧?少见呢!”庾七郎就喜欢看人吃瘪,心想这商家郎还看不上这些女郎,但也不是所有女郎都对他趋之若鹜!

    商郎君被他依依不饶揶揄也无动于衷,“天色不早,你该下山了。”

    这绝情立马就从陌生小女郎移到庾七郎自个头上,令他心如刀绞,捂住胸口假装痛道:“山太高了,劳好心的‘九郎‘搭我一程吧!”

    很不在乎她亲手绣制的香囊。

    她心中有失落,还有委屈。“郎君赏脸,我费点劲没什么,可若郎君不喜欢,我就不必费劲了。”谢为欢叹,“没有广为流传的美食除了昂贵之外,就剩复杂了。”

    一个花糕再复杂能复杂到哪里去,谢为欢这样说就是想勾起人好奇。

    商陆不用细想也知道她的用意。

    这女郎一环扣一环,就好像钩子上挂着饵,手里扯着长线,慢慢在这钓他呢。

    商陆翘起唇角,慢条斯理道:“如此说来,那还真不容错过。”

    他挥了挥手,侍从们鱼贯而出,皆往外走,连那三位娘子也都被劝出去了。

    谢为欢见独独没让走的自己,心里不由浮出一些奇怪。

    她还从未单独和商九郎相处。

    转眼间四周安静,只有几尾红色锦鲤跳出水面玩闹弄出的声响。

    谢为欢扬起眼,商九郎靠着藤椅,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怪让人觉得不安。

    不安?

    谢为欢为冒出来的这个想法更加忐忑。

    “谢娘子觉得不自在?”

    谢为欢点了点头,“郎君风姿特秀,如灼目之阳,不敢久视。”

    女郎胆大直白,商陆也不是时至今日才知道。

    他直起身,指着旁边的凳子示意她落座,“谢娘子说有事情要告诉我,还请不要见怪。”

    这是解释他忽然屏退人的原因。

    谢为欢一惊,她自己都快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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