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嫁疯骨: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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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韫枝原本以为方才进来时那一幕已然是极具冲击力,却不料更令人咂舌的远在后头。

    这些人竟然像是全然没有感受到一般,只沉默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继续欢腾着宴饮了、

    而那个女人,亦或者说是昆戈的可汗,只是撑着头,闭眼倚靠在王座的扶手上。

    仿佛眼下的一切都与她并不相干。

    舞郎舞女依旧扭动着身躯跳舞,有几个中原面孔的男子端着各色花样的糕点、烈酒,鱼贯而入,高高低低地蹲在了那女人身旁。

    崔韫枝又偷偷看了一眼沈照山吗,见男人只是神色如常地喝酒,并没有给那几个男宠什么眼神。

    那些男宠中有几个大胆的,已经开始不满于捏捏肩、捏捏腿这种小动作。

    哇塞。

    崔韫枝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她很想问问到底怎么了,可一般会回答她的栗簌也才刚来,还站在后头,其他人……问其他人也不大可能,于是少女在心底打鼓许久,还是鼓起勇气戳了戳眼前的人。

    腰上一痒,沈照山本不想理她,可崔韫枝戳了一次,见他不转头,便又戳了第二次、第三次。

    沈照山只好无奈回头。

    “怎么了?”

    话到嘴边儿,崔韫枝反倒问不出来了。

    问沈照山为什么杀人?

    她总觉得这样直接问不大好。

    谁知沈照山只看了她一眼,便读懂了她想要说什么,男人冷哼一声,将眼前酒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兴许是他今天心情确实不大好,需要有个口子倾诉;兴许是他喝了太多酒了。

    总是真照山将眼前的就别举到齐眼的高度,像是在瞄准什么一样,看向了那王座。

    昆戈的可汗在和其中一个男宠拥吻。

    这儿的人总是那么大胆又泼辣,崔韫枝呆了很久,也不大习惯。

    就在她神游之时,沈照山放下那只空了底的酒杯,神色淡淡地转头,话栗里的内容却一点儿都不淡。

    “刚刚死了的也是男宠。”他说完这句话,见少女面露惊恐,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也不是随便……”

    随便找着个人就捅。

    算了。

    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话到嘴边,又被沈照山咽了下去。

    没有人有任何责任去理解另一个的行为,他也没有义务什么都解释给崔韫枝听。

    还是算了。

    就像王座上的女人在宴会之前和自己说的那样,最近他太松懈了,太优柔寡断了,越来越像他,而不像她。

    这不是他应该有的念头,也不是他应该做的事儿。

    沈照山想拿起酒壶再给自己满上酒,不料却被少女抢了过去。

    “不许喝了你,你今天喝了多少了。”

    感受着手中空空的触感,沈照山看着少女在灯火下上下翻飞的睫羽,愣怔半晌,最后笑了出来。

    他没有伸手去拿她手中的银壶,而是伸手掐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着,声音有些沉闷:“我刚刚可是杀了人,你不害怕?”

    头一次带这小殿下来的时候,她可比现在看起来害怕多了。

    难不成人失忆了就连胆子都大了起来?

    崔韫枝点点头,手中更抱紧了那酒壶。

    “害怕的。”

    “但是……你杀人总有你的道理。”

    虽然她并不知晓为什么。

    听着她为自己开脱的话,沈照山屈指撑着太阳穴,半晌,却是又轻笑了起来。

    “崔韫枝,你就这么轻易地相信我,不怕我欺负你?”

    少女听罢这话,一愣,却是真的陷入了深思。

    她咬着手指思索半晌,仿佛是在心中做了巨大的挣扎,才期期艾艾抬起头来,眼中尽是委屈:“那……那也没办法嘛……”

    确实也没什么办法。

    就算是崔韫枝还没得魇症失忆之间,她也不过是被折了根茎的牡丹花,现下她失了忆,更是成了无根的柳絮,这道名为沈照山的风往哪儿吹,她就得往哪儿飘,哪日沈照山不吹了,她也只能等在原地,不言也不语。

    崔韫枝就这样看着她,其实并没有太多别的意思,毕竟她现下是个什么都不记得的傻子。

    可沈照山自己揣摩了一会儿她这句话,放下了酒杯。

    而昆戈的女王就在王座之上,静静地看着他俩,神色冷了下来。

    *

    崔韫枝不知道的是,今儿宴会的焦点之一,其实是她自己。

    大陈派了使臣来,要议和,绕来绕去,总绕不过崔韫枝这个被蛮夷掳走的帝国明珠、皇帝唯一的孩子。

    此次议和,便为此事。

    但崔韫枝显然不知道自己原来期盼已久的“亲人”即将来到,她现下听不懂昆戈话,在沈照山肩头,昏昏欲睡,快要闭上眼去。

    按理来说,这么多人如狼似虎地盯着她,她不应该这么困的,可是近

    来晚上总做梦,睡不得好觉,长长半夜惊醒;而待在沈照山身边又实在是有点儿太安心了,她坐了没一会儿,眼前就开始泛模糊。

    只是沈照山海没来得及推推她,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车架奔马之声。

    帐中忽然安静了一瞬。

    大陈的使臣,到了。

    几经通传,位在首座的女子却都没有说话。

    最后,在第五次使者来报之时,她才好像终于睡醒了的、慵懒的大猫,缓缓出声,却是朝着沈照山:“海日古,你抓的人,你抢来的财宝,你来定夺。”

    这话音一落,方才本就各怀心思的一群帐内之人,齐刷刷将目光投向了沈照山。

    而原本在沈照山身边打瞌睡的少女,也因为这些过于有攻击性的目光,一下子被吓醒了。

    男人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那让他们在外面先等一等吧。”

    等一等,等一等。

    这一等,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

    崔韫枝坐在远处,清醒地可怕。

    一面是因为这些看着自己的眼神,实在是太不叫人爽快了;另一面是因为……听到沈照山方才那句话,她心莫名疼了一瞬。

    *

    一路艰辛,许多人死在了前来昆戈的路上,剩下随行的侍卫全部都被留在了不远处的拴马柱旁,中原使臣一行中官位较高的,共有三人,连带着准了一同近帐的,也不过七八个,在这蛮荒粗犷的王帐外显得格外单薄。

    为首的老者,身着朱色锦缎官袍,头戴梁冠,面容清癯,须发已然花白。他竭力维持着天朝上国使节的从容气度,但眼底深处翻涌的惊怒、焦虑,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屈辱,却无法完全掩藏。

    “刘大人呐……这……这这……”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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