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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迫嫁疯骨》 22-30(第9/27页)
,又像是被刻意忘记的什么,很快,很快就被新的波澜掩盖。
怀中人忽然的安静叫沈照山不解一一瞬,但他没有多想,只是终于肯大发慈悲地放开放开少女,让她从牢牢的禁锢中解脱出来。
崔韫枝呆在原地,目光一瞬不瞬地跟着男人起身的动作游离。
许是觉得她这样子颇有趣味,沈照山没打断她,而是两步上前,将一架上的外袍拿了起来,一张一抖,便披在了肩上。
已然几近夏末,天气渐渐凉了下来,虽是万里的晴空,可前几日落了雨,气温便低,原来那些偏向轻薄的衣裳对于现下的气候已经有些冷了。男人顺手扯下一条腰带,利落地系好后,看了少女一眼,向她勾了勾手。
“过来。”
崔韫枝虽不晓得他要干什么,但还是乖乖磨蹭着过去了。
“做什么?”
她磨蹭到男人身旁,忽然被人眼前人掐起下巴,“吧唧”亲了一口。
崔韫枝原本就呆呆的,此下更是直接愣在了原地。
一、二、三,数过三个数后,崔韫枝才终于反应过来似的,冲着眼前人大喊了一句:“你做什么嘛!”
这能做什么,亲你啊。
沈照山看着她现在的样子,简直是乐不可支,他觉得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尽管这兴头并没有什么缘由。
崔韫枝还是那气鼓鼓的样子,她自从失忆之后,反应就变得有些迟钝,故而一般马上就会生气的点子,此下也延缓了几个呼吸。
可就是这几个呼吸的迟滞,便被眼前可恶的登徒子抓着了机会,掐着下巴,吧唧又是一口。
崔韫枝的后颈、耳根连同眼眶一下都红了,她推了沈照山一把,转身便要磨蹭回床上去,只是还没动作,便被沈照山一手抱着腰扯了回来。
“跑什么。”
沈照山明知故问。
崔韫枝不想理他了,她挣扎着要离开,却被这人一手环着腰抱起,整个人的重心一下离了地。
沈照山抓她跟抓小猫似的,一提就提起来了,根本不用废什么劲儿,他一手拖着崔韫枝的臀部,将人抱坐在手臂上,一手拿起衣架上的另一件儿披肩来。
“别乱扭,带你出去玩儿。”
听到这话,崔韫枝终于安静了下来,她双臂环着男人,一下子忘了方才的害怕。
“真的?”
真的。
虽然是真的。
但这也太好骗了。
沈照山在心里腹诽。
他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于是他将少女放下地来,把披肩抖开,披在少女肩上,系了一个——一个死结。
好像这样崔韫枝就在崔韫枝身上拴下了一条锁链一般。
少女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那个丑丑的结,不满道:“这也太难看了,你重系一下呗。”
还命令上人了。
很显然柔贞殿下一从那个胆战心惊的心境里跳脱出来,就马上“原形毕露”了——她竟然开始指挥上沈照山了。
沈照山挑了挑眉,没听她的话,而是从床头的抽屉里翻找了一番,拿出个歪歪扭扭、看起来颇有年代的平安扣来,挂在了那个结上。
“挡住了。”
崔韫枝看着那个也不怎么好看的平安扣,晃晃荡荡的,觉得这人审美简直是糟糕透顶了。
但她没再说了,因为沈照山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她还想出去玩儿呢,这人不高兴了又摁着自己欺负怎么办。
崔韫枝在好看和舒服之间,犹豫一瞬,选择了后者。
行雪马通体黑金,在太阳光的照耀下,毛发像是涂了一层油一样,闪闪发亮。
很是顺滑。
崔韫枝伸手摸了摸,她摸过的地方,马的肌肉就跟着抖了抖,她看着马咯咯笑了起来。
大陈在最鼎盛之时,赛马、打马球,乃是皇家公主、贵族女子间最受欢迎的宴乐把戏,甚至在百年以前,还出过一位能策马杀敌的公主将军,传说她当年的爱马,便是行雪这个品种。
温驯、平和,却永不退让、一往无前。
可那已经是百年前的事情了。
自从大陈王朝渐颓之后,马术已然不是闺阁女子能够学习的东西了。她们连出门都处处受着拘束,更别提是这种“有失大家风范”的骑野之事。
尽管崔韫枝是一国公主,她也没有那个机会学会去驱策一匹高健的大马。
忽然,男人的手臂骤然横过少女的腰际,崔韫枝尚未惊呼出声,脚下便已悬空,整个人被他轻松托举而起,稳稳安置于马鞍之上。
马背颠簸,少女下意识地抓紧鞍前突起的硬木,指节用力到泛白。
沈照山朗声大笑,那笑声带着草原特有的粗粝感。
男人结实的身躯便紧贴着少女的后背落座,宽大的皮袍将她笼罩其中,散发出浓烈的、阳光与草叶烘烤后的温暖气息。
他抬手,持缰,高呼一声音调特殊的调子。
马儿一声嘶鸣,仿佛响应着主人胸中的号角,骤然加速,迎着初生的朝阳奔去。
风骤然变得狂放不羁,呼啸着灌入耳鼓,卷起沈照山散落的发丝,一下下拂过少女的面颊。方才还清晰可辨的毡包群落瞬间模糊成身后倒退的色块,世界仿佛被骤然抖开的巨大绿绸,在疾驰的马蹄下汹涌翻腾。
“闭眼!”沈照山低沉的嗓音裹挟着风声在少女耳边响起。
话音未落,座下骏马已如离弦之箭般腾空跃起!
一阵失重的眩晕猛地攫住了崔韫枝,心骤然悬空。就在这刹那,她身体本能地后倾,更紧地倚入他坚实的怀抱。
耳边风声厉啸,马鬃狂舞着抽打少女的手臂,带来阵阵麻痒的刺痛。待那阵令人心悸的悬空感终于消失,马儿稳稳落回坚实的大地,发出沉闷的“噗”声,四蹄溅起大片饱含水汽的泥土与草屑。
他们已冲过一道宽而浅的溪流,停在对岸。
马儿打着响鼻,喷出团团白气,健硕的脖颈上汗水淋漓,在朝阳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少女惊魂未定,急促地喘息着,这才惊觉自己竟一直屏着呼吸。环在腰间的、男人的手臂如同烙铁般滚烫,力量感透过层层衣料清晰传来。
崔韫枝下意识地动了动,试图稍微拉开一点距离,脸颊却无端地灼烧起来。
方才疾驰中牢牢紧握的双手,此刻竟不知该如何安放,只能虚虚地搭在鞍前。
沈照山一路驱驰着行雪向上,奔到了不远处雪山的半腰处。
站在高处,一切便辽阔了起来。
少女缓缓抬起头,远方的玉龙雪山静穆如初,披着亘古不变的银辉,无言地俯瞰这片辽阔。
风依旧掠过耳畔,却不再是先前那令人窒息的咆哮,它变得舒缓而清晰,卷来青草被踏碎后汁液淋漓的辛香,卷来牛羊身上温热的气息,卷来泥土深处湿润的腥甜……它们混合着沈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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