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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迫嫁疯骨》 40-50(第5/27页)
牢圈着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沈照山!你放开我!”崔韫枝又惊又怒,挣扎起来。
“别动。”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却奇异地少了往日的冰冷。一只大手抬起,带着薄茧的指腹有些粗粝地擦过她因愤怒而微微湿润的眼角,拭去那点将落未落的泪珠。
动作算不上温柔,却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哄慰的意味。
“你是不是吃醋了?”他低头,额头几乎抵着她的额发,灰蓝色的眼眸紧紧锁住她惊惶失措的瞳孔,声音低沉而清晰。
崔韫枝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话语弄得完全懵了,挣扎也忘了,只能怔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灼热体温和不容置疑的力道。
“我……”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有的委屈、愤怒、自厌,在他这近乎霸道的拥抱和直白的反问下,竟一时堵在了胸口,化作一片茫然的空白。
沈照山看着她茫然无措、眼角微红的模样,心中那股因她吃醋而起的愉悦感更甚。他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让她更紧地贴在自己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
“周知意只是客人,”他贴着她的耳廓,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强调,“住几天就走。”
他没有解释更多,也没有承诺什么。
崔韫枝的心跳如擂鼓,脸颊烫得吓人。她想推开他,想继续质问,想维持自己那点可怜的尊严,但身体却在他强势的怀抱和那
带着酒气的灼热气息中,一点点软了下来。
她僵硬地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透过衣料传来,与自己狂乱的心跳交织在一起。
烛火噼啪作响,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拉得长长的,纠|缠不清。沈照山低下头,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色|泽|诱|人的唇|瓣上,喉|结|滚|动了一下,气息不自觉地靠近。
崔韫枝瞪大了眼睛。
她知道她该拒绝的,可是今天周知意那娇若菡萏的模样,今天周承嗣关于大陈的那几句妄言,让她脑子的清醒化作了浆糊。
这不对。
可是崔韫枝如何也推不开眼前人。
一滴泪水落下的时候,崔韫枝感觉自己锁骨一阵冰凉湿濡,袅袅漾漾的,周遭的光影都泛作涟漪。
她的肩带被挑|落了。
*
清晨的光线透过窗棂,温柔地洒在崔韫枝的眼睑上。她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
意识回笼的瞬间,昨夜那些缠|绵、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便争先恐后地涌上脑海。
她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身体,立刻感觉到浑身骨头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般酸软无力,尤其是□□之处,更是传来一阵清晰的□□|不|适感。
少女脸颊蓦地飞起两片红云,连耳根都烫得厉害。
身边的位置早已空了,只余下被褥间凹陷的痕迹和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沈照山的冷冽气息。
她拥着锦被坐起身,目光有些茫然地扫过略显凌乱的床榻,最终落在不远处的圆桌上。
桌上竟整齐地摆着几样还冒着热气的清粥小菜,旁边放着一只小巧的食盒。而在食盒旁边,一张折叠起来的素笺异常显眼。
崔韫枝忍着身体的不适下床,走到桌边,迟疑地拿起那张纸。
展开,上面是四个龙飞凤舞、力透纸背的大字:
酉时回来。
字如其人,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却又破天荒地交代了他的行踪。
崔韫枝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遒劲的笔锋,心头涌上一股极其复杂的滋味。
这人……竟然学会报备了?
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不可察的甜意,悄然在心湖深处漾开一圈涟漪。
但很快,崔韫枝的嘴角就缓缓落下了。
她一面因为他偶尔流露的保护和笨拙的“报备”而心旌摇曳,忍不住想要靠近那点稀薄的温暖;一面又因为横亘在两人之间那沉重的家国仇恨和他曾经施加的屈辱而筑起高墙,逼迫自己远离。
这种撕裂般的矛盾让她胸口发闷。
她盯着那四个字看了许久,最终,不知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思,将那张字条小心翼翼地重新折好,走到床边,打开床头一个平日里放些小首饰的隐秘暗格,将它妥帖地放了进去,仿佛收藏起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做完这一切,她才坐到桌边,拿起勺子,食不知味地搅动着那碗温热的粥。身体的不适和心头的纷乱让她没什么胃口,只勉强喝了几口。
想到那张未燃尽的纸条和可能的“东厢房”之约,她心中警铃再次响起。不行,必须出去看看风声。她正欲起身唤禾生进来伺候梳洗,外间却传来禾生刻意压低却难掩紧张的通禀声:
“少夫人……表、表小姐来了,说要见您。”
崔韫枝动作一顿,心头猛地一沉。
周知意?她来做什么?
“请她进来吧。”崔韫枝脸色未变,坐回了原位。
门被推开,周知意依旧穿着得体的浅蓝色衣裙,脸上挂着那副无懈可击的温婉笑容,款款走了进来。她目光在房内快速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崔韫枝身上。
“柔贞殿下安好。”周知意微微屈膝行礼,姿态无可挑剔。
“表小姐不必多礼,请坐。”崔韫枝示意禾生看茶。
周知意依言坐下,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崔韫枝的脸颊和脖颈。当她的视线触及崔韫枝雪白颈侧那几处无法完全被衣领遮掩的、暧昧的红痕时,她脸上的笑容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眼底深处飞快掠过一丝阴霾,随即又被更深的温婉笑意掩盖。
“殿下昨夜睡得可好?这燕州秋深露重,比不得我们河东气候温润,殿下千万要保重身子才是。”周知意端起茶杯,声音清甜,语气关切得如同亲姐妹。
崔韫枝淡淡应道:“尚可,有劳表小姐挂心。”
周知意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笑容不变,话锋却悄然转向:“殿下初来北地,想必许多事情都还不习惯吧?表哥他……平日里军务缠身,又忙着许多大事,难免有顾不周全的地方。殿下若是觉得府里闷了,或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知意便是。”
她顿了顿,看着崔韫枝,眼神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同情”和“理解”,声音放得更柔,却字字如刀:“只是……殿下身份特殊,如今又客居在此,一言一行都需格外谨慎些才好。”
“毕竟表哥他……志向远大,肩负着昆戈和燕州无数军民的身家性命。若是因为一些不必要的……牵绊,惹来闲言碎语,或是让表哥分心旁骛,影响了一干关乎北地存亡的要务,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每句话都带着笑,语气温温柔柔,仿佛在为崔韫枝考虑,但话里话外却清晰地传递着一个意思。
啊,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崔韫枝一直沉默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握着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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