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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贵妃失忆之后》 40-50(第18/27页)
沈幼宜完全可以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说自己被针扎疼了。
为了赶制这件寝衣,她的十个手指不知被扎了多少次,最疼的时候连筷子都握不住,只能以瓷勺进膳。
元朔帝宽厚温良,温柔体贴,若是她装可怜一定不会被追根究底,他说不准还要反过来自责。
然而沈幼宜实在说不出口,打着为他制衣的幌子已经够卑劣,叫她如何还能把这份辛苦算在他的头上,冒领功绩。
“我……”甫一开口,她便感受到捏住下颌手指倏地收紧。
沈幼宜强忍着胸口不适道:“我见到殿下穿上这身衣服,心里欢喜。说来让您见笑,从前我在闺中时,也曾想过日后会嫁一位怎样的夫郎,大婚又会是如何喜庆,亲朋好友夹道相送,手帕姐妹添妆送福。可惜婚礼匆忙,喜服盖头没来得及亲自准备,现在只能用寝衣替代一二。“
大虞的新娘会亲手在这两样东西上缝制图案,有手巧的还会帮新郎的吉服也添一份力,寓意不分你我,情谊久长。
更有感情深厚的,便是连贴身衣服都会亲自缝制,以示亲密无间。
沈幼宜的母亲有一双巧手,绣艺无双。母亲家曾是南边的丝绸大户,从小请了最好的绣娘教导技艺,但凡叫得出来名号的针法都娴熟于心,追求者如过沈之鲫。
若不是后来家道中落,她也不会被人送到沈家做妾。
她从小跟在母亲身边学习,在最艰难的日子里,她们娘俩靠着这手绣活儿夹缝求生。
元朔帝黑眸如渊,手指纹丝不动:"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不过随便问问。”
沈幼宜可不敢随便回答,她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直视他的眼睛,七分真三分假:“我好像也不能免俗,别的新娘有的东西,我都想要。”
元朔帝见她眼中的黯然不似作伪,心中对这番说辞信了几分。
大婚对于女子来说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婚仪风光浩荡。
元朔帝手指微松:“是我对不住你。”
沈幼宜登时抓住他的手,猛地摇头:“不,能嫁给殿下,是我最大的幸运。”
庆幸能有机会见到这双眼睛,还可以让眼睛的主人穿上她制的衣。
沈幼宜双眸如蕴秋水,情难自抑地盯着他,忽地莞尔一笑:“别人家郎君有的,你也要有。”
元朔帝的指尖骤然绷紧,胸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要冲出来。
他垂下眸,强行压制那股呼之欲出的失控,视线里出现一只白壁般的手,看似瘦弱的柔荑紧紧攥住他的手腕。
元朔帝从未有一刻感受过被如此坚定的选择。
他眼眸微弯,唇边漫开笑意,另一只替她拾起鬓边掉落的一缕碎发,轻声却郑重承诺:“你也是。”
别人有的,沈幼宜会有。
别人没有的,沈幼宜也会有。
她这样坚定不移爱着他,他多偏袒几分也没什么不可以。
元朔帝反手抚上沈幼宜的手背,将她一根一根手指轻轻掰开,原本应白壁无暇的指腹中间多了一团红晕。
都是针留下的痕迹。
沈幼宜的指头被厚实炙热的手掌包裹着,略微刺痛,她不自在想抽出来,却遭到更为紧致的禁锢。
“以后不要做这些针线活了。“元朔帝浅浅揉搓着粉嫩的指头,压下眼皮遮住噬人的墨色,“我得你一身寝衣足矣。”
他叫人送来一盒药,乳白色的膏体被小心翼翼涂抹在十个指腹,冰冰凉凉的,登时缓解难耐的痛痒。
两人一同用过晚膳,元朔帝回去前叮嘱沈幼宜好好休息,按时擦药,任谁看到都要羡慕她得了一位温润如玉的好夫君。
然而在晚间沐浴时,沈幼宜褪下衣裙,心情沉重地摸着束胸带上若有似无的湿意。
今日某些时候的元朔帝,着实让她有些害怕。
另一厢,元朔帝虽然暂时信了沈幼宜的说辞,却更相信自己的调查。
“关于沈幼宜在沈府的消息悉数呈上,另外去查一下她平日里在沈府交好的姐妹,还有结仇的。”
沈皇后想到自己暗中放进东宫的人全折了还不知情,心里一阵后怕。
元朔帝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毒蛇,等待时机一击致命,沈盈丹还妄想掌控他,简直不自量力。
沈皇后毫不留情打破她的幻想:“收起你的小心思,今日给我老实点,否则我现在就把你撵出宫去。”
午宴设在御花园,因仅有女眷参加,贵女们少了拘束,话头便多了起来。
沈幼宜这个生面孔一进来,园内的喧嚣声微微一滞,再度引起众人侧目。
她今日原本想选择素青色的衣裳低调些,但元朔帝却告诉她宫里这些都是人精儿,一惯是挑软柿子捏,她表现得越不想惹事,事越找上她。
恰逢新衣做好送过来,他亲自替她挑了一身。
丹枫红的皇妃品级吉服威严庄重,恰好弥补她纤细身躯带来的羸弱感。艳色衬得她肤光胜雪,眉目如画,端庄中带着清丽,娇艳又不失矜持,像是画中的倾色仙子活过来。
有人见她气质不凡向旁人打听,得知沈幼宜的身份后眼里闪烁着异样的震惊。
难道元朔帝还有翻身的机会?否则她作为废太子的正妻,脸上怎么没有一点惊慌愁色。
那些曾经因元朔帝而元气大伤,有龃龉的世家夫人也收起轻视的眼神,讽刺的话也吞进嘴里。
除了沈盈丹。
皇帝带着一众侍从从大门而来,在场的女眷们齐齐起身跪下迎接。
龙纹明黄袍摆在沈幼宜余光里漾开,却没有径直走到主座上,而是停在对面恭王妃身前。
“方才朕在外面听见恭王妃发了一通火,是谁惹她不快?”
皇帝不怒自威的声音响起,听得沈幼宜心口一紧。皇后寿宴当日清晨,元朔帝一早过来等着她用膳。
他示意左思给沈幼宜再盛一碗粳米粥,缓声道:“宫宴上的都是冷菜凉汤,用了难受,你尽量少碰。”
沈盈丹更是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敢接话,与方才的嚣张判若两人。
沈皇后一笔带过,只说是误会。
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近身低语几句,将事情来龙去脉原原本本说给皇帝听。
皇帝看向惶惶然的沈盈丹,不变喜怒道:“沈府的女儿都这般肆意妄为,不懂规矩?还不给恭王妃赔礼道歉!”
沈盈丹脸色发白,腿软得无法直立,惊恐地向上首的沈皇后投去求救的目光。
说的是沈盈丹,听进心里的却是沈皇后,她的指尖骤然陷入掌心,看向恭王妃的眼神既恨又妒。
这么多年来,皇帝还是放不下她。
沈皇后的火被皇帝一句话点燃,凭什么她沈家的女儿要给恭王妃道歉,对不起恭王的从来不是沈家,她这么多年受委屈还不够,现在连她沈家的女儿都要向那个贱人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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