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纯爱文男主: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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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唯恐阿白觉出蹊跷,只好又坐下。

    方梦白微微一笑,就这身前的衣裳擦干净手上水渍,快步走到堂屋抓了一大把糖塞到小川手里,“难为你这样辛苦,吃糖吗?”

    小川高兴地捧着手连声道:“多谢方师兄。”

    他喜欢贺师兄,也喜欢方梦白。方梦白待人接物如春风般温和体贴,细声细气的。

    少年一笑,眉眼清雅无边,秀目明澈温暖,“不必多谢,去吧,你阿风姐姐在里边。”

    小川跨过门槛,朝她眨眨眼。阿风心漏跳一拍,下意识去瞧方梦白。

    方梦白又回到院子里晾衣服。

    她问:“小川,你怎么来了?”

    小川一本正经放下药箱:“长老叫我来记录姐姐病情。”

    阿风一边说,他一边记。

    等阿风说完,小川突然直起身,飞快地往她掌心里塞个纸团。

    正巧这时方梦白抹着手进来了,“小川,你阿风姐姐的病,你家长老怎么说?”

    阿风本不想收,方梦白一来,她心里一慌,下意识便将这纸团塞进了袖子最深处。

    小川一点没见怕,脆声回:“长老说阿风姐姐身子好多了,但仍需静养。”

    方梦白松口气,见小药僮唇红齿白,天真童稚,仿佛他梦中跟阿风的孩子。

    他送来好消息,他心里对他多几分喜爱,便柔声说:“代我谢过你家长老……你用过饭没有?何不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一口?”

    小川咽口口水,为难说:“不用了……师兄,我还得回去复命呢。”

    方梦白也没勉强他,在他临走前,将人叫到厨下,又给他装一篮子他今日新蒸的糕点,叫人带回去吃。

    阿风留在房里,忙将那纸团展开。

    花香淡雅的信笺早已被她揉得不成样子。

    纸上用朱笔淡淡写就一行字,古峭雅丽,鲜红如血,妖冶而不详。

    “阿风,我命不久矣。”-

    阿风心里一跳。心脏仿佛被朱砂笔用力划了一道。

    她忙移了灯盏,点灯烧了。心跳也随着火苗的跃动七上八下。

    命不久矣?怎么好端端就命不久矣了呢?小川不是说他病得虽重,但暂无性命之忧吗?

    贺凤臣是故意这么说来骗她的吗?

    不,他总不至于拿这种事开玩笑,他的身体说不定他自己最清楚……或许是真的病得太难受,误以为自己快死了。

    他的病到底有多重?

    一念既出,阿风就再也无法维持之前的决心了。她想去见他,得用肉眼确定过他的情况之后她才能安心。

    可要如何应付阿白是个问题。直说吗?

    小川走后的这一两个时辰里,阿风都在思量个万全之策。

    而贺凤臣似乎预料到她看到这张字条之后的反应。

    约莫巳时。先是行道峰的齐长老去请方梦白议事。

    方梦白前脚刚出门,后脚丹鼎峰突然来人,打着许抱一的名义,请她一晤。

    这两件事先后发生,阿风并不难猜到是贺凤臣的手笔。

    “阿风道友?”前来请她的丹鼎峰弟子见她迟迟没有动身,不禁催促。

    阿风犹豫了好一会儿,终究是点点头,跟着那弟子出了门。

    那弟子带着她,在丹鼎峰中左拐右拐,走过长长的山道,最终将她带到后山一间一进的小院里。

    饶是早做了心理准备,阿风还是不免心虚,掩耳盗铃多问一句,

    “……这不是掌教的草庐吧?”

    那弟子推开门,语焉不详:“掌教曾居住过……”

    至于现在到底是谁在这小院中,则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那弟子替她推开门之后,便向她辞别。

    阿风深吸一口气,缓缓踏进小院。

    院子内种着一棵高大的桂树,四下安安静静,空无一人,唯有星星点点桂花缀满枝头,桂花芬芳,淡雅蕴藉。

    她凭借直觉,迈步朝东厢房的方向而去。

    门是半掩着的,一盏莲花青玉莲花灯散发幽幽光芒,空气中浮动着一种极为清雅古朴的香气。

    从入门到榻前,重重帘幕低垂,纱幔如流水一般将床榻笼罩,隐约其中一道颀秀羸弱的身影。

    阿风推门而入,见此情此景,心里已经有些打退堂鼓了,脚步踟蹰不前。

    ……不是说病得吐血吗?这房间陈设,气息,不像病房,倒更像是春梦中的香闺。

    许是瞧出她的动摇,那身飘渺如仙的身影,施施然开了口,嗓音清亮,“来都来了,为何不上前?”

    阿风:“二哥?”

    贺凤臣顿了一顿,“阿风。”他轻轻唤,“上前来。”

    她又似乎从他嗓音中听出虚弱。

    他话说得也没错,都已经背着阿白来了,不看一眼,岂非白来?

    将心一横,阿风大步上前,一把掀起床榻前垂落的纱幔。

    乍瞧见榻上的人,阿风倒吸一口气。

    贺凤臣乌发披散,面如金纸,眼下泛青,安安静静躺在被褥的簇拥之中,显然病得极重。

    突如其来的光亮,令他抬起眼,对上阿风怔愣的视线。

    “怎么?”贺凤臣淡柔的嗓音唤回了她的神智,“以为我骗你么?”

    阿风:“二哥……”

    少年原本雪白无暇的肌肤,也变得黯淡,唇瓣淡无血色。

    贺凤臣垂下眼,咳嗽一声:“抱歉,我的确病了……病得很重……已下不了榻。”

    “阿风,我命不久矣。”

    阿风心里一个咯噔,见他撑着手想要起身,忙扶他坐起:“快别这么说……”

    贺凤臣坐起身,冰凉的指尖反搭上她的手腕,“若我不如此说,你又怎么肯来……”他话锋一转,“怪我吗?阿风。”

    怪?怪他什么?阿风愣愣对上他黝黑的目光,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为什么而道歉。

    是那天的蜃象。

    饶是不合时宜,她的脸还是一下子就涨红了。

    ……这确实还挺冒犯的。

    可她的确有些不知检点,除了尴尬之外,并没有被他冒犯的恶心不悦。

    “我……”阿风舔舔发干的嘴唇,“你也说了,蜃魔能催化人的七情六欲……这是经过催化之后的幻象,不怪二哥你。人做春梦有时候也是不讲理的,大脑会随便拉个路人来参演也很正常……”

    贺凤臣闻言沉默一刹,“并非心脑蛮不讲理,是我的确对你存有非分之想。”

    “二哥!”

    这话可不兴说啊。阿风没出息地心里又一个咯噔,慌忙截住他。

    贺凤臣淡淡瞧她,阿风忍不住垂下头,他凤眸纯黑,仿佛永远坦荡,望进人心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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