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马车不停站: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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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明明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越和像他的人相处,她就离他越远。

    事后她才慢吞吞地质疑自己,为什么要找一个像陈迹舟的人试图发展恋爱关系呢?

    江萌没深思这个问题,总之她觉得这人不靠谱。

    后来叶昭序来云州的时候,提起这个事:“你跟上次那个飞行员呢?”

    江萌开始列举罪状。

    不熟悉的时候就窥探隐私,扣分。

    过分强调自己的魅力,扣分。

    不照顾她的感受,更是负一百分。

    对了,他好像还有点烟瘾,吃个饭就出去抽了两次烟,这种男人不到中年就腌入味了。

    负一万分。

    叶昭序都听愣了:“就因为他去打篮球让你等了一会儿?”

    江萌说:“什么叫就因为?你知道那天多晒吗,给你你愿意?而且我一点也不喜欢打篮球,我连看都看不懂。”

    “你不跟人家沟通,他怎么知道你有什么意见?我连你爸都忍了,我有什么不愿意的——人都有毛病,只要下限不低就行。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挑剔的人,又要长得帅的,又要哄着你高兴的。眼睛长头顶上,到底什么样的男人能入你的法眼。”

    江萌没回嘴了,她是觉得她妈那句“我连你爸都忍了”挺有道理的,并且还有一丝丝自嘲的幽默感在里面。

    叶昭序是挺想让江萌找个男朋友的,但说实话她没那么心急,平时家里亲戚调侃的时候才会顺着他们的话说一说,不过要是真的碰上好的,她也希望江萌早点定下来。

    尤其是江萌不想待在平江,一个人来了云州之后。

    叶昭序比谁都懂女儿,她知道她很害怕孤独。

    成家立业什么的就暂且不论了,哪怕是找个人陪她说说话也好。

    对于这一点,江萌表示:“我有朋友就可以了。”

    叶昭序不提了:“行,我不管你了。”

    妈妈大概自己都忘了,女儿骨子里这份骄矜的由来。

    她曾经给出过一份答案,因为江萌早就被陈迹舟惯得无法无天了。

    当年江萌生气地和室友数落前男友时,室友也好笑地摆出类似的态度:啊?就因为这个啊,这也没什么吧。

    又看热闹似的添一句:我还挺好奇你以后会嫁给什么样的男人的。

    是,江萌也认了,她就是这么挑剔。

    豌豆公主就是不想睡硌得慌的床,有错吗?

    有人教会她,始终把你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她会一直记得。

    星期六下午,江萌去楼下吹了个头发,放下一头黑色水波纹长发,绿色掐腰长裙,水滴耳环,铂金满钻手链,青色的延长甲,提了一个黑色GUCCI的小手提包,准时出现在酒吧街。

    严羽晴握着她漂亮的指甲细细欣赏:“不怕殷处说你了?”

    江萌动动指头:“贴的咯,上班就卸了。”

    严羽晴老说她上班下班完全两个样,去了班味,她就是明媚大方可爱活泼又自信的超级无敌大美女,能轻松把全场男人踩在脚底下的那种,她上下扫一下江萌的穿着:“魔鬼身材,辣到没边。”

    又两只手做出抓抓的动作:“这么大,我能摸摸吗?”

    江萌做了一个打110的手势:“我会让你被当街逮捕。”

    两人笑着进去。

    一半异性回头看过来。

    江萌平常出入酒吧不频繁,不过严羽晴最近有狩猎的想法,于是到了陪同的作用。

    “摸都不给摸的小气鬼,你这包多少钱?”

    江萌看看手里的包:“不知道啊,小几万吧,应该不是特别贵。”

    她注意到对方的诧异:“我爸给我买的,别浮想联翩。”

    严羽晴羡慕:“你爸真好。”

    “他欠我的。”江萌懒得多说,“别传出去啊,秃鹰又要说我作风不正了。”

    严羽晴有点近视,为了方便狩猎,她从包里取出眼镜戴上。

    她环顾四周,很快便十分惊喜地抓住江萌的胳膊:“好好好,今晚第一个有sense的男人出现了。”

    江萌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时,一口酒正好咽到嘴巴里。

    强刺激的腥辣过后,是漫长的清凉。

    属于夏天的薄荷味道,在她口腔里弥漫开。

    生涩的浅淡香气,让她感受到了如清新雨林里,青色植物生长的热烈和蓬勃,又像被塞了一口初熟的果实,口味不足够甜,但身体里外回甘悠长。

    和陈迹舟的气息如出一辙。

    她根本不需要看到他的脸,或者上任何的证据辅佐她将他认出。

    手指,头发,干净的后颈,肩膀的轮廓。

    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在见到的一瞬间,即便他背对着她,江萌也能断定,这就是她曾经最好的朋友。

    男人腿长,在高脚凳上用不着蜷起长腿坐,放在地上就足够舒适。

    拉夫劳伦的灰色衬衫。

    手腕是光洁的,没有戴表。

    端着酒杯的中指戴了一枚银环戒指,手背和小臂的筋络在光线里忽明忽昧。

    不弹琴的时候,修长的骨节松弛,很性感,把普通的透明玻璃杯都衬得贵气。

    江萌的审美里,拉夫劳伦的气质挺老实人的,很有质感且稳重的亚麻风,没想到在他身上也能显现出闲散慵懒,甚至风流的一面。

    旁边舞台的乐队在演奏,唱的是《失落沙洲》。

    “又回到这个尽头

    我也想再往前走

    只是越看见海阔天空

    越遗憾没有你分享我的感动”

    他一直看着台上,只朝她们这里侧过一点方向,露出侧脸。

    这样的姿态,可能是在等人,也可能是独自来消遣。

    从背影很难判断出他此刻是放松或是凝重。

    “看来有故事啊。”严羽晴喃喃。

    旁边路过的人没有对他造成干扰,男人独自坐在冷白的光下,平静的一幕,让江萌生出一点浪潮拍岸的澎湃。

    扑通扑通,她听到了自己的心。

    很奇怪,从前朝夕相处的人,并不会让她有过电的感觉。

    经年之后,身体里竟会有心旌荡漾的起伏。

    江萌的牙齿磕到酒杯,才发现自己也在盯着他走神,可能脸上也不经意地露出了和严羽晴类似的花痴表情。

    她联想到一个现象,长时间盯着某个字看,就会渐渐不认识那个字。

    江萌研究过这个现象,最终得到一个“语义饱和”的概念,大致意思是说,大脑会对持续的信息产生疲劳,聚焦细节就会破坏整体感知。

    陈迹舟的再度出现,为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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