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她: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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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惊心动魄的美。

    男人喉结滚动,自她离开,他就没碰过女人,连自我纾解都极少,只有在醉酒后神思迷离梦见她时,才偶尔释放一两回。

    然而等他醒来,看着夜色中空荡荡的宫殿,无边孤寂涌过来,如潮水般将他吞没,他就如那溺水之人得不到喘息。

    如今终于再次拥着她温软的娇躯,段伏归哪里还能忍,一手扣住她后脑,俯身吻了下去。

    纪吟猝不及防,心头一惊。

    “你不是答应过我,放我出去?”纪吟极力挣扎,好不容易找到喘息机会。

    “我是答应了,可我没说不碰你。你是我的妻,夫妻敦伦本就是常理,你摸摸他就知道他有多想你。”

    纪吟被他强行拉着手往那处去,掌心触到那儿,直骂他下流不要脸。

    “无耻!”

    段伏归听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这两年我没有一日不在想你,你想我了吗?”他松开她的唇,继续下移,滚烫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敏感的脖颈间,手也不安分地探入,试图撩拨她。

    纪吟强忍着反应,眉目冷若冰霜,“段伏归,你真要叫我再恨你一回吗?”

    男人一顿,半晌,他竟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惊喜,问:“你愿意原谅我,跟我重新开始?”

    纪吟根本不是这个意思,然而若实话说出来,难保又刺激到男人,便沉默着不说话。

    段伏归微微抬起她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阿吟,我不是圣人,我想要你,你的身和心,总得给我一样吧。”

    因为两年前惨痛的教训男人才终于肯退让半步,给她一定的自由,但他从不做亏本买卖,如果注定得不到她的心,那只有得到她的身来慰藉自己了。

    纪吟微嘲,“你曾经说你会改,你会好好待我,可真到关键时刻,你从不曾问我想不想要,愿不愿意,只依着你的性子来,就像刚才,你口中答应放我出去,实际不过是把有形的牢笼换做无形的,心里依旧觉得我是你所有物,该任你亵玩,如此,我又怎么可能动心呢。”

    “我……”段伏归一时语塞,被她犀利点破,竟有些心虚。

    他确实如她说的,根本没打算放手,他要在她周围安插上自己的人手,时时掌握她的动向。

    “如果我真的改了,你能不能接受我,爱我?”

    纪吟对上这双希冀祈求的眼睛,心中百感交集,竟有几分恍惚。

    一个本性霸道的人,真的有可能真心悔改吗?大概是装的吧。可这双眼睛里的情绪是如此真挚,看不到一丝作假。

    可是她的心太累了,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爱人了。

    但她嘴上却道:“你总得改了,我才知道。”

    “好,那我就改,我改了,你就努力爱我好不好?”段伏归紧紧握着她的手。

    一个打定主意要谋取她的心,一个打定主意暂时稳住他,给自己争取一点难得的安宁,得过一日是一日,一时间倒是相安无事了。

    晚上,简单吃过一顿晚饭,纪吟用茶水漱了口,朝男人道:“你重新给我安排顶帐子吧。”

    “你不愿留在这里过夜?”段伏归立时变了脸。

    “我已经答应你,不碰你,我只想跟你待在一起,看着你,不行吗?”男人语气卑微。

    纪吟静静地望着他,意思显而易见。

    见卖惨没用,段伏归只好敛了神色,“你不想与我待在一处,行,你也不用去别的地方,我走就是。”

    纪吟无所谓住哪里,只要不跟他同床共寝就行。

    男人平时健步如飞,如今到大帐门口的这点距离却走得一步三回头,最后停在门口,“你好好休息。”

    “嗯。”纪吟淡淡应声,没有丝毫波澜。

    “你有什么事就来叫我,我就在隔壁。”

    “嗯。”

    “那我走了。”

    “嗯。”

    “我真的走了。”男人充满希冀地看着她,希望能听到一句挽留。

    纪吟没再应声了。

    段伏归绞尽脑汁,终于找不到闲话,等了半晌,见她依旧无动于衷,才失落地离开了。

    帐帘落下,一室昏暗。

    纪吟这才注意到,此间大帐被特意布置过,一进来就仿佛踏进了锦缎织就的软衾中。

    紫檀木床榻宽阔如一方小天地,层层缕金绣纱帐悬垂在两侧,帐上是她常用的莲花图案,床头不远处,梳妆台临镜而立,铜镜光滑如水,辉映着柔和朦胧的烛光;台前散落着几件小巧玲珑的妆奁,有钿螺檀木梳,青竹牙刷,胭脂水粉,钗环琳琅,都是她曾经在宫中时常用的。

    更远处的小几上,一只金胎瑞兽脑香炉中,袅袅飘出几缕青烟,是上品的沉水香与幽兰的结合,清雅馥郁,游丝一般钻进鼻息里,似有某种凝神静气的功效。

    如果不是知道这是在军中,这是座行军大帐,还以为是哪处堆金砌玉的宫殿呢。

    唯一有些不合时宜的便是灯火太少,显得帐中过于幽微昏暗,暗影重重。

    段伏归行事粗犷,从来不在吃穿住行上讲究,而且一看那妆台,便知是为她准备的。

    他在来时就做好抓到她的准备了。

    事到如今,纪吟也不过多为难自己,从妆台上拿了洗漱用具,又从衣柜里翻找出干净的寝衣,便径自去屏风后洗漱。

    绕了一圈,她最终还是又落回男人手里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后会如何,可能永远都逃离不了男人的掌心,只能得过一天是一天了。

    躺在陌生的床帐里,纪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许是早在身份暴露时就想到了今日,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也或许是白日的争吵耗废了大量精力,上床后没多久,她竟渐渐感觉到了一丝困倦。

    她没有抵抗,任由自己沉入梦乡。

    男人被赶出来后,却没离开,他竖起耳朵,隔着一堵帐墙,听得里头水声、上床的窸窣声渐渐消失,灯也灭了,只余一道清浅绵长的呼吸,便知她是睡着了。

    他这才小心撩起帐帘,轻手轻脚地钻进去。

    帐内漆黑一片,唯有外面的火把在帐墙映出微弱的火光,男人却仿佛早习惯了黑暗,如履平地,绕过楠木桌、六折檀木大漆屏风,来到纪吟床前,撩开重重幔帐。

    女孩儿乖巧地躺在衾被里,雪白的面颊散发着柔润的光泽,似这夜色里的明珠,鬓发如云般散落,眉眼宁静,美好得像一幅画。

    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他痴痴地看着她,他曾无数次梦到这样的场景,她没有焚亡,还好好地躺在自己枕边,可是每次醒来,却只是一场镜花水月的空梦。

    他下意识探出手,指腹触摸到女孩儿的肌肤,然而这肌肤太柔太嫩,他指腹的茧太粗糙,轻飘飘的,没有实感,忍不住加大力道确认。

    纪吟在睡梦中也被戳得蹙起了眉,下意识挥了下手,偏过头,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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