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她: 90-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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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纪吟被他紧紧搂在怀里,一时间竟没想推开他,当然,以男人的力道,想推也推不开。

    回忆起刚才那一幕,她竟有些后怕,心脏砰砰直跳,如果她没及时出声,只怕他真要扑进火里了。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段伏归将脸埋在她脖颈间,不停地说。

    纪吟能感受到男人的呼吸是多么急促,肌肉颤栗得不成样子,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她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刚才确实有点凶险,灯架没扎牢,被风一吹,直直朝她这边倒下来,还好她反应过来了,连忙带着几个丫头避到旁边。

    然而她刚平复好惊吓,就见段伏归不顾一切地往火里冲,她才下意识喊了句。

    他大概是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了,她懂这种感觉,因为,曾经她也有过。

    刚解开锁链那段日子,她时不时会出现幻觉,总感觉脚踝上还套着那只金镯,直到随着时间流逝,她过上正常生活,后遗症才慢慢消失了。

    而如今,段伏归的情况比她当初还严重许多。

    她并不曾问她假死之后他过得怎样,他也没有主动说起过,因此纪吟一直以为,就算自己“死”了,他当时伤心一段时间,过段日子也就过去了,完全没想到他的情况会这么严重。

    她似乎能从中窥见他当初的崩溃。

    不知为何,纪吟心底泛出几分涩意,有种落泪的冲动。

    “我没事了,你先放开我。”她说。

    男人却仿佛没听到,脸上的表情像入了魔,依旧死死搂着她,甚至让她后背都感觉到了疼。

    “我真的没事了。”她只好不停重复。

    不知说了多少遍,段伏归才终于从梦魇中清醒过来。

    他缓缓抬起头,望着面前这张完好无损、眉眼生动的脸庞,抬手轻抚了下,感受到指尖温软的触感,整个人的灵魂才被拉回了现实中。

    男人终于放开她,整个人却近乎脱力,眼看着要栽倒到地上,纪吟下意识扶了一把。

    这下,段伏归彻底回神,瞳中的迷惘散去,他眼神复又清明锋利起来,但他并没有向她解释自

    己刚才的行为,只道:

    “灯会上火太多,太危险,以后别来了好不好?”

    纪吟知道他是因为刚才那一幕才这么说的,并没有反驳,任由他将自己带出了主街,尤丽他们小心翼翼地缀在后面。

    “天色晚了,我要回去了,你也回去吧。”纪吟轻轻推开他的手,转身沿着小路走去。

    段伏归却依旧跟在她身后,一直将人送到家门口,看着人进去,却立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纪吟心事重重,跨进屋里时还被绊了一下。

    “夫人小心。”尤丽惊呼着扶住她。

    扶着她小心坐到外间榻上,尤丽又连忙找火折子点灯。

    一团明黄色的火焰突然跳出来,将这黑色幕布般的夜色戳了个洞,洒下一片微弱柔和的光芒,纪吟盯着被尤丽点亮的油灯,忽然问道:“他是自那以后才对火反应这么大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尤丽却听懂了。

    她嘴唇嗫嚅了下,想起陛下曾经颓靡的模样,小声说:“是。那日之后,陛下就见不得火,我们一开始不知道,有次陛下晚上来玉樨宫,我们按照惯例特意多点了几盏灯,结果陛下一见到那些灯,就跟疯了一样……还有一次,我也是听说的,陛下处理奏折时,不小心打翻了灯台,那火燎到了陛下的衣摆,结果他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还是当值的禁军发现不对才及时把活扑灭了。从此以后,冯总管下令,宫里所有油灯都必须上罩子。”

    尤丽一边说,一边观察纪吟的表情,在晕黄的烛火中,她眉眼看起来竟有几分怅惘和哀伤。

    她想夫人向来心软,未必没有触动,又大着胆子说:“夫人,其实那日,陛下见火燃起来,想也没想就要冲进去救您,是段大人拼了命才拦下,陛下当场吐出血来,从废墟中搜出那具焦尸后,还刺激过度,足足昏迷了三日,我听说,陛下还因此患上了头疾。”

    她并未替段伏归说好话,只是陈述事实,听起来却依旧叫人揪心。

    纪吟没主动询问段伏归自己离开后的事,他也没说,所以此前她并不知道这些。

    “我知道了。”纪吟低低说了一句,“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吧。”

    尤丽纠结地看了她一眼,起身朝外走去,就在要跨出门槛时,她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折返回来,坐在纪吟旁边,“夫人,我分明感觉得出来,您心里并不是无动于衷,你和陛下,当真不能……”

    “尤丽。”纪吟不等她说完出声打断,“我相信他此时待我的真心,可是,有时两个人在一起,并非只靠一个‘爱’字就可以摈弃种种。”

    “譬如,他曾经对我的伤害。”

    “我曾说过,我不恨他了,可这些伤痕只是愈合了,它还在那儿,不疼了而已,并不是消失了,更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没法说服自己。”

    尤丽听得落下泪来,一句劝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尽管纪吟努力平复心绪,第二天,她还是病了,大约是受了寒,脑袋有些昏沉,还有些咳嗽,不算严重。

    她这状态,尤丽坚决不让她去守店,“夫人就好好在家里养病吧,我跟夫人学了几个月,书肆里有我看着,不会影响生意,夫人快些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马上就要过年了呢。”

    纪吟想着,自己一直咳嗽,也不知有没有传染性,怕客人嫌恶,确实不好再去店里,“那就交给你了。”

    段伏归听说她病了,一时着急得不行,冒着风雪骑马过来,却连屋子都没进得去,带来的太医也没派上用场。

    段伏归揪来陶儿问情况。

    “夫人已经看过郎中,也开过药了,郎中说不是大病症,只是天气寒凉,夫人不慎受了寒气,加上心绪不稳,这才引发了些症候,养上几日就好了。”

    段伏归先松了口气,又想起她话里那句“心绪不稳”。

    为什么心绪不稳,是因为他吗?

    想到这个可能,段伏归本已死寂的心湖竟激荡起波澜。

    她对自己,也并不是完全的心如止水。

    爱也好,恨也罢,只要她对自己还有感情,那说不定就还有希望。

    坚持这么久,哪怕他心智坚定,告诉自己,就算她一辈子不回应自己,他也会继续守着她,可偶尔,他也会忍不住生出绝望,他和她当真没有丝毫可能了吗?

    现在,仿佛密实的层云终于漏出一丝天光,他终于窥见了希望。

    “你们好生照看她,督促她喝药,早日将病养好。”段伏归命令说,然后便离开了。

    陶儿看着他的背影,圆圆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她怎么感觉,陛下的心情似乎好了些?

    纪吟的病不严重,却一直咳嗽,断断续续养了七八日才彻底痊愈。

    病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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