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渡我: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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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阮芳芳言语嚣张:“我才不是记不住词,我就是故意那么说的,我觉得那样说更好。”

    “可是你这样会打乱所有人的节奏。”温如琢看着她说,“不许当场开搅,你忘记我们这行的规矩了吗?”

    当场开搅,即在场上不按规矩演唱,随意胡来,此便谓之开搅,最为禁忌。「1」

    行业的规矩在这里,阮芳芳自然一清二楚,然而她还是梗着脖子嘴硬,“是吗?可我就是觉得这样更好,我妈也这么觉得,她可是巴黎戏剧院的高级顾问。”

    “凭什么这场戏我要给你当配角?”

    “凭的是我综合大考第一名。”

    温如琢不卑不亢回答她:“如果你有同样的分数,我也甘心为你做配。”

    他们这一段插曲恰好发生在排练休息的空隙,这段时间段梅英不在港岛,大家的功课都松散了许多,温如琢花费了很多时间重新督导大家。

    走出去的时候,沈绵意忽然走上来挽住她,一副佩服不得了的样子。

    “不错啊,现在说话语气还有几分镇住人的气势。”沈绵意忽然定下脚步,打量她,“皎皎,你好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这句话用的是实打实的肯定句。

    温如琢情不自禁摸上自己的脸,问道,“哪里不一样了?”

    “比以前更坚定了,以前你只有韧,像藤蔓一样不认输,但是现在——”沈绵意绞尽脑汁想一个合适的词,她的视线望向窗外,一瞬间的灵感上涌,她拍了下手掌惊叹,“现在更像一棵树。”

    “扎根在肥沃土壤的小树,每时每刻都在茁壮成长。”

    小树。

    好像也有人用这个词语形容过她。

    温如琢脚步忍不住轻快起来,裙边摇晃着转出一个涟漪。

    她希望自己快快长成一棵大树,不用依仗任何人的营养,用阳光和水分滋养自己盛大。

    然后,去照拂更多的人。

    楼下传来震天响的敲门声,这栋二层的小楼,一楼被他们用作储物室,二楼是平时练功的地方,正常情况下大门都是关着,鲜少有人来摆放。

    温如琢和沈绵意两个人双双对视一眼,不言而喻的警惕起来。

    过了大概五分钟,温如琢的手机响起来。

    隔壁便利店的店主阿姨给她拨来电话,问她是否在楼上。

    “有个男人来找你,说你是爸爸的朋友。”店主疑惑地问,“小温,你认识他们吗?”

    温如琢心一刻沉了下去。

    父亲的朋友?她的父亲早就去世多年,人走茶凉,在港岛这个地方又怎么会有朋友。

    她回应:“我下去看一看。”

    沈绵意不放心她,要和她一起去。

    温如琢摆摆手,婉拒了她的好意。

    父亲,这个词语她念在口中,想到了很多难堪的沉默和尴尬,那些年,温广秀堪称抄家式的回来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带着沉重的心情踩下楼梯的每一步,温如琢都忐忑地想,希望这一次不是更坏的消息。

    然而人越害怕什么,就会到来什么。

    寸头彪形大汉慢悠悠掏出一张欠条,粗壮手臂上的刺青像某种危险的讯号。

    “你爸给我打的欠条,你不会不认吧?”

    温如琢睫毛颤抖了一下,父亲龙飞凤舞的瘦金体,当时广受赞誉的一手好字,她几乎一眼就能确定是温广秀的笔迹。

    然而,盯着上面高达六十万的金额,她双唇翕动着,无论如何都认不下这笔钱。

    “年利率超过36%,你们这是高利贷,法律根本不认的。”

    “是吗?”男人咬着劣质香烟,朝她脸上吐了一口烟,危险的逼近她,“像我们这种人,法律不认的东西,我们有的是办法。”

    “毕竟敢放,也是有点手段的不是么?”

    “或许我可以写一份报纸在这里纷发,你剧团的那些同学知不知道你的家庭?嗯?表面光鲜亮丽的女大学生,其实是欠钱不还的老赖?或许我还有可能跟着你,毕竟也要看一看你有没有什么可抵押的值钱资产。”

    男人抬起双手,笑容无赖,“不过妹妹你放心,我们守法公民,不做犯法的事情。”

    被这样流氓的目光盯上,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温如琢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垂在身侧的手已经忍不住发抖,二楼的窗户被打开,已经有好奇的同学往下望。

    她在令人作呕的目光里妥协,和他商量,“我今天先给你一部分钱,剩下的,你要给我时间。”

    “先问清楚,我爸是不是就剩下这一份欠条?我还完了这件事就算结束?”

    男人耸耸肩:“至少在我手里就一份。”

    温如琢把这几周家教赚来的钱全都转给他,银行卡再度传来支付通知,她盯着余额的一串数字,忽然很恍惚的想起,在她和周思珩相处的某一天,他嫌她银行卡的余额寒酸,咬着烟转了一大笔钱进去。

    她一直认为自己手里没有一百万,是因为从来没有有过这笔钱的念头。

    然而现在心里却有个声音在蛊惑她,这是一条能够立刻解决危难的捷径,只要她轻轻划拨过去,一切的麻烦都会消失。

    温如琢还在犹豫着。

    给完钱,她转身进了房间,决绝地不肯回头一眼,等进了昏暗的储物室,温如琢再也忍不住,捂住嘴无声地流泪。

    她大口喘着气,从包里掏出缓解情绪的药物,扔进喉咙里直接咽下去。

    今天是一份欠条。

    那明天呢?温广秀就像埋下的一颗巨雷,这种下一秒就会发生不幸的忐忑深深折磨着温如琢,令她时刻处在一种动荡的不安之中。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血缘牵扯的纽带关系在世人眼里无法解除,父债子偿好像成为一种天经地义的事情,即便她逃到港岛也无法躲避。

    温如琢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待到训练结束。

    漆黑空旷的房间,她什么都不做,只一个人,在这寂静的时刻喘息。

    *

    周思珩收到了一笔汇款通知,上面显示下午六点,温如琢向某个账户转出一笔不小的钱。

    他露出一个毫不意外的笑容,漫不经心站在湖边看鱼儿咬钩,越咬越紧,最后欲罢不能。

    而另一边,温如琢终于收拾好情绪走出来。

    她洗了一把脸,刚好和训练结束的同学们打了个照面。

    同学指了指不远处的车,笑容暧昧。

    “师姐,今天又有人来接你呀?和上次送花的是同一个人吧?”

    同学一脸看穿的表情:“是你的新男友吧?”

    温如琢含糊着“嗯”了一声,害羞的连步伐都加快了不少。

    不远处,周思珩淡淡收回视线,从一干钓鱼佬的身边走过,他今天穿了一身偏日常的衣服,白色衬衫外搭一件深黑牛仔外套,没有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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