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家太子幼崽为何这样: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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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

    今日来参加宴会的人,怕不是得后悔,被太子殿下这般折腾。

    当然,这只是少部分人的想法,还是有许多人敢于在这个时候冒头,想着借这个机会与太子殿下说话,能混个脸熟更好。尤其是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与殿下饮了杯酒后,更能感觉到其他人的躁动。

    于是乎,上赶着来找太子的人络绎不绝。

    不知怎的,太子对吃酒这件事来者不拒,居然一连喝了七八杯,叫贾珠的脸色微白,忙拦住了太子的动作。

    允礽吃多了酒,唇边带着淡淡水色,艳红得过分。

    他拄着胳膊,抵着额头,笑吟吟地看着贾珠,“阿珠,怎么了?”

    贾珠:“殿下的身体刚好,本就不该吃这么多酒。”

    太子装模作样地思考起来。

    ——的确是装模作样。

    不管是太子还是贾珠,都非常清楚,太子的身体其实没问题。

    这不过是贾珠在委婉地劝说太子殿下不要吃多了酒水伤身,尤其是方才这一杯杯往下灌,看着不似吃酒,反倒是在吃什么茶饮般。

    还不等太子说话,站在前头的余庆兰便微微蹙眉,“贾珠,太子殿下想做什么,自然有殿下的理由。”

    方才与太子说话的人,正是他。

    贾珠不疾不徐地说道:“殿下自有自己的喜好,可是大病初愈,本就不该多食酒水,这是医嘱。乃是宫中太医所言,倘若余公子不信,便去问问太医院的李太医罢。”

    太子脸上的笑意更大了些。

    哪来的医嘱?

    阿珠这张口就来的本领,倒是越发厉害。

    这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看着还挺是那么回事。如果不是从太子这个角度,能看到贾珠不自觉掐着指尖的画面——怕是也要给阿珠骗了去。

    余庆兰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捏紧手中的酒杯,冷冷地说道:“区区一个太医,殿下这般尊荣,何必听从?”

    贾珠看着余庆兰的模样,就好似在看一个蠢货,慢吞吞地说道:“余公子这话便是有些奇怪,太子殿下大病初愈,倘若不听从医嘱,而是胡乱饮酒,这后果,难道府上,难道公子能够承担得起吗?”

    余庆兰一时语塞,半晌,愤愤地说道:“你这般当着太子殿下的面指责东宫,岂非亵渎,岂非有罪?”

    指责?

    贾珠眨了眨眼,从方才那段话里扒拉出一句“胡乱饮酒”,硬要这般说,的确是言辞上不太稳重。

    ……毕竟开喝的人是太子自个儿。

    贾珠慢吞吞地说道:“殿下,方才我之言辞过激,亵渎殿下名誉,还望太子恕罪。”

    从方才他们说话,太子手头上这杯酒就一直拿捏在手中,并未真正饮下,只是时不时转动一二。

    待听到阿珠不含多少歉意的话,太子眼底终究是泛上了笑意。

    只他对贾珠笑着,手里的酒杯却看也不看就甩了出去,狠厉的力道掼在了余庆兰的额头上,杯中酒立刻洒落了他一身。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叫余庆兰吓了一跳,额角红肿不说,也惨叫了一声。

    酒水撒了他的眼睛里,涩疼得他眼睛都快睁不开。

    太子的眸子望来,白的白,黑的黑,泾渭分明,透着森冷的戾气。

    不过一瞬,便从面对贾珠的温和笑意转变成一脸的漠然冷酷,昳丽漂亮的小脸上露出傲慢之色,“你算是什么东西,敢在孤的面前大放厥词?”

    余庆兰一惊,顾不上去擦拭脸上的酒水,猛地跪倒在地上。

    太子眉间的戾气暴起,盯着余庆兰的眼神丝毫不复之前的和煦,那阴翳冰冷的压力,叫余庆兰连求饶的话都哽在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得。

    “你在叫谁认错呢?”他勾唇,眼却冷,“阿珠吗?”

    太子殿下此意,摆明了是嫌弃余庆兰。

    北静王暗暗叫苦,可这场面已是闹成这样,他身为主人自然不好不出面。

    “太子爷,余庆兰御前失礼,不过该是酒意上头,一时冲动……”

    北静王小心翼翼地说道,嘴巴倒是有些苦涩。

    果不然,太子的视线从余庆兰的身上平移到北静王,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透着十足的威慑。

    殿下的年纪还小,可光是这么看着,就已经叫他们背后冷汗狂流。

    北静王都生怕太子的下一句话便是“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砸在他身上,那届时跪倒在地上的人,便又多了一个。

    太子不说话,其他人也不敢说话。

    戏台上咿咿呀呀,戏子还在低低吟唱着昆曲,好似台下的纷扰,与他们所吟唱的故事没有半分关系。

    贾珠站得久了,方才被压下去的酒意有些上涌。

    他捏了捏鼻梁间,声音有些软绵地说道:“殿下,今日是老王妃的寿宴,还是莫要闹得这般难看。北静王的话倒也是不错,若您不喜见他,便叫他家去醒醒酒,不要在您眼前晃悠便是。”

    贾珠开了口,便见得太子身上冷冽漠然的气势收敛了些。

    太子信手取了贾珠的酒杯,将杯底的半口给吞了。

    “阿珠说得在理,是孤纵性了。”太子牵唇一笑,竟是无比的温和,“这也不是什么值当的事,北静王,阿珠呢,我就带走了,余下的就交给王爷处置吧。”

    他扯着贾珠站了起来,漫不经心地眨了眨眼。

    “

    孤相信,王爷会给孤一个满意的交代。”

    贾珠被扯着往前走了几步,端看太子的背影懒懒散散地摆手,“无需相送。”

    一路步去,人潮跪倒在地,拜送太子。

    贾珠落在身后半步,却似并肩,与殿下一路同行。

    北静王叹了口气,目送着太子和贾珠离开,又看向还跪在地上,浑身僵硬的余庆兰,只得先叫来下人将他搀扶去换了衣服,而他则是在前头安抚好宾客的情绪后,又匆匆带着人回了书房。

    余庆兰就在那处坐着,脸色铁青得很。

    北静王刚一进门,头上的束发银冠都险些要因着他的摇头掉下来,“你说你作甚不好,偏是要去招惹贾珠。”还是当着太子的面,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余庆兰今日吃多了酒,一时上头,闻言也面有愧色。

    只方才这一出着实难堪,余庆兰脸上的红肿一时间消不下去,而等出了这个门,这日的事情必定会广为流传。

    余庆兰一想到那个时候整个京城都在议论纷纷,脸色越发难看。

    北静王从前和余庆兰算是有些交情,偶有往来,若非如此,也不必刻意为他说上一句话。但眼下之事,太子将后续交给了北静王,就将北静王陷于尴尬的境地。

    余庆兰的嘴巴蠕动,才挤出来几句话,“……我非是故意。平日里与那贾珠也少说什么,就是今日吃多了酒,一时冲动……”

    北静王皱眉,王府与贾家素有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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