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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恶人攻狂欢指南[快穿]》 100-110(第19/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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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子说帝王不该和自己意见相左,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顾昭瑾怒而低骂:“陈溯川,你当真是无法无天。”
陈逐撑着下巴,往榻上四处看了看,扯了一张软布塞进捆着帝王双手的发带之间,给他垫了个软衬,防止磨疼了肌肤。
这么一弄,的确是舒适很多,但是也使捆缚更加紧些,顾昭瑾暗自抽手解绑的动作也被限制住,完全动弹不得。
罪魁祸首却兀自勾着唇笑:“臣就是无法无天。”
陈逐撩起顾昭瑾因为失了发带散落铺在榻上的发丝,手指穿梭其间梳理着,轻柔按摩帝王的头部。
“陛下要罚臣么?”他问。
顾昭瑾沉声:“锦衣卫的廷杖已经空置许久了。”
皇帝看起来真的想把太傅打一顿,眸子带着凶光,眉眼不复温柔。
被威胁的陈太傅一点不怕,按揉的动作柔和,声音也温和:“臣再怎么无法无天,也是陛下惯出来的。”
“陛下要罚就先罚溺宠臣之人吧。”
陈逐这理直气壮的话语让顾昭瑾又是一阵头疼。
此疼非彼疼,和生病时的难捱截然不同,却是让皇帝气血上涌,在双手被禁锢之中,发狠地蹬了一脚。
没踢着,被有所准备的陈太傅一把攥住了小腿肚。
顾昭瑾含着怒气,想要抽回腿,却是不成了。
只能感受着陈逐的手沿着他的腿骨揉捏按摩,手指由上至下地反复摩挲,并在脚踝处逗留了片刻。
陈逐回忆着腿上的穴位,一边寻找一边揉捏,到了脚踝处的时候有些不确定,摸索了片刻,却倏地停了一下。
他怔住,又感受了片刻,确认有什么环形凸起,在皇帝微微睁眼之间,竟是把人的足衣给褪下了。
顾昭瑾挣扎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素白的足衣脱落,露出了藏在其下的肌肤。
朱红色长衫松垮地笼着削瘦的肩骨,皓白的骨节透过薄衫映出清影,手中握着的踝骨轻颤了一下,陈逐看清了自己摸索到的东西。
一根红绳,缀着块指甲盖大小的玉牌。
玉牌边缘因常年摩挲而磨去了棱角,透着包浆的光泽,红绳是手工捻的棉线,打着老式的平安扣编法,颜色沉得像陈年朱砂。
此时这红绳青玉正偶尔随着顾昭瑾挣腿的动作微微晃动,青红映着雪色,肤色更显得白到近乎透明,像是上好的羊脂玉浸在朦胧烛光里,连淡青色的血管都看得真切。
不过更引人注意的是玉牌上的字眼。
“溯川”二字铭刻其上,被人用朱漆重新描过一遍,更显得夺目。
陈逐愣在原地。
顾昭瑾闭了闭眼,陷在锦布衣带之中的手指蜷缩着,思绪和眼前略显荒唐的场景一般混乱。
“陛下……”半晌,陈逐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惊诧地望向顾昭瑾,问他,“这不是丢了么?”
陈逐幼年失恃失怙,差点被横行霸道的恶亲占尽家财。
好在他天性聪颖,利用当年县令初上任想要做出功绩的心思,在乡试之时一举得中,成了十里八乡年纪最小的举人,让家乡得了“人杰地灵”的名声,成功入县令青眼,获得庇护。
等再后面高中探花以后,陈逐将父母的牌位请到了自己的府上,到加冠之龄给自己取了字,铭刻于玉牌并用红绳戴在了腕上。
——溯川。
意在警示自己人生世道如洪流,越是奔腾,越是要踏浪而上,立于江河之巅。
往后数年,陈逐从未忘记自己的野心。
结识太子,成为太子太傅,深得太子信任,立下从龙之功,最后官至万人之上,满朝文武几乎无人敢招惹。
可惜,这串红绳在他朱红朝服加身,帝王登基宴饮那日遗失。
寻了数日不曾找到,又被顾昭瑾送了一串更为高昂贵重的手绳之后,陈逐就抛之脑后,再也没想起来过。
不曾想,现在竟然在帝王脚踝上看到了。
迎着陈逐狐疑惊诧的目光,顾昭瑾抿了一下唇瓣,竟是难以解释此情此景。
前世,在陈逐的红绳遗失之后,他的确遣人帮他寻找了许久都没能找到,为了不让陈逐失落,顾昭瑾特意寻了最好的玉石,让工匠替陈逐重新做了一根绳子。
往后许多年,两人都淡忘了这件事。
却在陈逐身死,宫人去太傅府、东宫、景仁宫等地收拾陈逐的遗物之时,从东宫太子的寝屋里翻出了这根绳子。
顾昭瑾这才恍然想起,登基前几日,陈逐曾陪着他回了东宫一趟。
许是在那时就遗落了,而两人不曾发现。
意外地在陈逐死后翻出了这根红绳,顾昭瑾摩挲着其上“溯川”二字,在犹豫之中,没有用来陪葬,而是留在了自己手里。
最初他要戴在腕上。
但对陈太傅来说刚好的手绳,在帝王这儿稍显宽大,容易滑落。
顾昭瑾又不想裁改,最后系在了踝骨。
往后数个日夜,便是这根红绳伴随着帝王昏昏沉沉醒醒睡睡,并在弥留之际,让柳常记得封进他的棺椁。
而今生醒来以后,难眠之症伴随而来。
顾昭瑾在柳常忧心抹泪之中,忽而想起了这根绳子,便让人寻了给他。
今日刚刚系上,本是想着夜间试试能否助眠,却没有想到,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被红绳的真正主人给逮了个正着。
前因后果复杂难言,顾昭瑾没找到合适的解释话语,一时间就这么僵在了陈逐面前。
帝王怔愣当场,偷偷想要解开发带的小动作不见了,面上的恼意降了下去,就连本在挣扎的脚踝都乖乖巧巧地躺在手心,露出了罕见的呆滞神情。
陈逐将这幅画面尽收眼底,忽地笑了笑,拨弄了一下手中的玉牌。
“溯川”二字在空中晃荡,贴着帝王的白皙肌肤,在阴影里流转出一点幽微的光。
他端详了一下,莫名觉出点活色生香来。
但没敢将这想法与帝王说,陈逐怕人当真恼羞成怒把自己驱逐出宫,只是又摩挲了下红绳,含着笑说道:“虽说旧了些,但极衬陛下。”
陈逐看起来丝毫没有要向顾昭瑾讨回红绳的意思,反而还帮他调整了一下位置,把玉牌正挂在贴合跟腱往上的位置。
“放在此处才最有乐趣。”他说着,仿佛深谙此道。
顾昭瑾终于缓住了思绪,回过神之后便听到陈逐略带戏谑的话语,瞥了他一眼,直起腰,双臂一起伸过去,一副就算行动不便也要把这绳子解开的架势。
调整好位置的陈逐哪会允许对方就这么拿下来,伸手一拦,手臂穿过帝王腋下,把他拥进了怀里。
动作之轻巧熟练,落在被柳常领进来的太医眼里,仿若帝王投怀送抱一般。
他老神在在地转了身,把像是要冲上去龇牙的老伙计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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