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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潮沙》 20-30(第15/16页)
第30章 Chapter 30 无所谓,我都行
那天过后, 宁书禾忙着巡展的事,总抽不出时间,但傅修辞偶尔会来画室看看她, 说是路过,但她知道其实不是。
他同样忙得抽不开身时,也会隔三差五地送些东西过来。
之前宁书禾还跟他说送礼物要师出有名, 其实不过就是告诉他, 不用送, 但傅修辞似乎并没放在心上, 她也不再管他。
有时是从拍卖会上带回来的首饰,实用的不实用的都有,有时候也有裙子和衣服之类的, 前些天甚至还弄来了成套的画笔和颜料, 都不是特别常见的东西,但她也实在不缺。
后来宁书禾觉得,傅修辞给她送东西的举动,与其说是“送礼物”, 更像是一种标记行为,他在试图标记她。
无所谓她想不想要, 缺不缺, 亦或是什么节日。
说不清。
反正他们现在的关系很是怪异。
十一月下旬。
冬天的北城又干又冷, 好在今天下了些雪, 鼻子才没那么痛。
窗外风声呼啸, 一片银白, 画室里却暖气融融, 宁书禾整个人都懒得动弹, 抱着杯热柠檬茶, 披条薄毯坐在沙发上。
去莫斯科要用到的展品几乎已经都搬走了,准备工作基本结束,她中午请大家聚完餐,就给其他人放了两天假,其他人都已经回了家,现在就她一个人在画室里,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早些时候,傅修辞发短信过来,说晚上来接她吃饭。
看一眼手机,时间尚早,宁书禾踩上毛绒拖鞋,穿过花房,回到睡觉的房间,听见壁炉处正噼里啪啦地响。
电子屏,即便做得再真也是假的,伸手一按开关就安静了。
宁书禾坐在床边,被暖气烤得几分暖足的呆滞,实在撑不住,最后还是放弃挣扎,往后一躺,拽着被子滚了半圈,把自己裹进去,她直接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放在床边的手机响了两声,宁书禾迷朦睁眼,意志力脆弱得可怜,不过两秒钟就又睡着。
安静下去。
手机再次响起,她半眯着眼摸起一看,立即坐起身,赶紧换了套衣服往外走。
傅修辞就在画室门外,自己开车过来,发了两条短信过去没人应,但瞧着画室里亮着灯,猜她许是忙着没看见,就点了支烟站在车旁慢慢等。
没过多久,就看见大门打开,宁书禾从里头着急忙慌地跨步跑出来。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兔绒外套,底下是条黑蓝色紧身牛仔裤,套进一双黑色的长筒靴,她跑过来时,头发和围巾都被风吹乱,呼在脸上,宁书禾有些烦闷地把围巾重新系好。
傅修辞揿灭了烟,伸手拽住她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把她抱进怀里。
很久没见,今天是香柑、豆蔻,还有紫罗兰混合后的香气,和她相处的这些日子,傅修辞发现她会根据场合搭配不同的香,所以每一次与她见面,都是惊喜。
男人的怀里很暖和,宁书禾忍不住伸手回抱住他,贪恋风雪中这一小片暂存的温暖。
他感觉到她的动作,不禁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被风吹得打了个冷颤,傅修辞才松开手。
微微拉开距离,傅修辞低头看她,她的脸有些泛红,肤色却白皙,像颗沁甜的樱桃,傅修辞看了她一会儿,笑着拊她额头:“刚睡醒?”
宁书禾点点头,眼皮还没能完全睁开,有冷风吹过,她哆嗦一下,埋头进围巾里,目光惺忪,整个人不是特别有精神。
傅修辞伸手替她整理好围巾,忍不住捏了下她的脸后才搂她肩膀,一同去副驾驶:“先上车吧,外头冷。”
宁书禾再次点点头。
扶她上了车,他自己又绕回驾驶位,上车以后,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再看向她时,发现她也正看着自己,傅修辞伸手揉她的脑袋:“怎么了?”
“肚子好像在叫。”宁书禾眨了眨眼,“三叔要带我吃什么?”
傅修辞笑着把车从小路里倒出去,解释说:“前几天和一朋友吃饭,那儿有几道菜你应该会喜欢。”
“有什么?”宁书禾抬了抬眼。
“鲜笋炖牛腩是那儿的招牌,你喜欢的糖醋小排,鸡翅鲜虾煲,都不错。”傅修辞笑说,“酒也不错。”
他知道,她累的时候爱喝酒。
宁小姐的眼睛总算亮了亮,往后一靠:“希望那地方有瓶好酒。”
等到了餐厅,傅修辞一手替她拿着包,另一只手牵着她,穿过室内花园,再由服务生领着他们往包间的方向走。
刚过大堂,宁书禾的脚步却是一僵,下意识地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傅修辞微微蹙眉,对她的行为感到莫名,正要回头问,余光就瞥见她往后退,离自己远了几步,从她的方向,正好将他挡在屏风后。
不过两秒,就有人与她擦肩,而后像是突然认出她:“书禾啊?真巧。”
宁书禾惊讶道:“程阿姨。”
程锦华,斯恩国际那位董事,她上下打量宁书禾一会儿问:“怎么一个人过来吃饭?”
宁书禾张口就来:“一会儿还有几个朋友要过来。”
说罢后,她的目光放远,看见傅修辞要走过来,宁书禾瞪了他一眼,他一挑眉,又停下了脚步。
随意寒暄几句,把程锦华打发走,宁书禾目送她离开,才回到屏风后,沉沉地呼出一口气:“走吧。”
等到了包厢,服务生递上菜单便退出房间,宁书禾再抬头看,只见他的目光沉匿在暗色中,意味不明,她愣了一下才问:“怎么了?”
他看着她,似笑非笑,语气倒是清淡:“不想让别人知道跟我一块儿来的?”
宁书禾微怔,实在没明白他这问题的意义:“这……别人知道了的话不好解释吧。”
傅修辞平静问:“有什么不好解释的?”
宁书禾看了他一会儿,不知道他的意思,只能说:“那三叔如果有好的理由可以提前告诉我,以免下回再遇到这种情况,用我的方法处理完三叔不高兴。”
此时此刻,傅修辞的眼底已没了半点笑意。
宁书禾自然注意到了他的情绪,可她抿了抿唇,还是试图和他讲道理:
“既然你对我刚刚的说法不满意,那麻烦三叔告诉我要怎么跟程锦华解释,实话实说是我们两个单独出来吃饭的?那我们两个为什么要单独见面?总不能跟她说我和你在偷——”
没能把“偷/情”二字明言。
她说不出口。
但傅修辞却直接问:“我们偷什么了?嗯?”
他的语气平静,但隐隐透露着一丝愠怒。
他说,我们。
而不是你和我。
傅修辞说:“你和祈年早就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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