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万人迷重生了: 31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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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多日苦,反叫小千户母亲心生怜意,两桩婚事一次办,丫鬟终得侍妾位。

    台上红纸纷飞,唢呐嘹响;台下一片哗然,嘈嘈切切。

    谢韫也看得呆愣半晌,继而朝也渡乐道:“我说什么来着?”

    夜色渐浓,曲声不歇。这冲天的热闹喜气几乎将也渡带回他同舟多慈大婚的那天,他内心翻涌,五味杂陈,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

    是而他换个姿势落座,取茶仰颈饮尽了,忽的瞥见隔空对面包厢处站起来的两个身影——

    夫浩安对这结果颇不满意,连连摆手起身,招呼舟多慈一起走,眉眼间满是不耐:“低贱婢女怎可登堂入室?这戏不好,真是扫兴!”

    舟多慈喟叹一声,含笑道:“在下俗见,倒觉得颇为有趣。”

    他随着起身,伸手拨开一点坠珠垂帘,想要往那戏台上再瞧一瞧,却猝然对上一双惊愕的眼——

    夫浩安蹙着眉,几步凑过来,嘴里嘟囔着:“发什么呆——操,世子白日里不是说,周将军不肯陪你来这勾栏听曲吗?”

    这恍然变调激昂的后半句,随戏台上谢幕时的掌声一起炸响在耳边,好似火光闪电,照得人无处遁形。

    殷符:“……”

    殷符十分不爽地挡上了前,遮挡住了对方紧盯着舟小公子看的目光。他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对方,想着你小子想得倒是很美。

    “自然不是小公子。”殷符说,“是我。”

    修士:“……”

    怎么是你?

    第 316 章   人品贵重的大能

    修士颇有几分不甘愿。如果要选的话,他当然更希望……

    但被他目光所注视的少年,只微微侧身让出了位置,让殷符上前。微垂着眼的模样看上去姿容静美,一段颈项都仿佛散发出柔和光芒来,平静看向他。

    “是他来。”

    少年医修开口了。

    于是那一丝不情愿也被搅散。修士只臭着脸想到:先前他已经透露出松口的意思,这时再闹未免显得居心不良……换人就换人罢。

    两日后,深柳祠卧月坊。

    北风打着旋儿卷雪过长廊,小厮慌慌张张跑去开了门,这风便也趁机窜进来,吹得房内衣衫单薄的舞姬一阵寒颤。

    须臾,她赔着笑稳住身形,叼起一酒杯倾身喂进夫浩安口中。

    夫浩安正眯缝着眼睛半躺,伸手寸寸摸上舞姬的薄背,挑眉睨向刚进门的舟多慈,懒洋洋地开口道:“清雎,可算来了。”

    这话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舟多慈身上去了。

    今天这局是夫浩安组的,除了舟多慈,还叫来了别的几个纨绔。

    卧月坊内烛影轻晃,屋内缭绕着暧昧涎香,门甫一阖上,在场的酒囊饭袋便都原形毕露。

    舟多慈进来时狐裘上沾了不少雪,此刻已经尽数融作水珠,透出冰冷的潮意。

    他立身颔首,温声道:“诸位久等。”

    “哪儿能呢?”席上一人抢先搭话道,“世子可是今日贵客,我们大家早盼着见上一见。”

    另一人翘着二郎腿,将怀中舞姬往大腿上一揽,朗声道:“是了,世子同周将军大婚当日,听闻侯府门前便亲自掀了盖头,在场的皆是大饱眼福。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舟多慈皮笑肉不笑,随意挑着个空位坐下,将氅衣递给堂倌,吊儿郎当地说:“各位身侧皆环着软香玉,还惦记我这人做什么。”

    “这些不过是庸脂俗粉,难登大雅之堂。”有人嗤笑一声,就着只葱白手引颈喝罢一杯酒,方才喟叹一声,“美则美矣,却是在皮不在骨。”

    他怀中的舞姬笑容僵住一瞬。

    在场各路人的眼睛都黏在舟多慈身上,后者却好似全然感觉不到,兀自捏着个柑橘剥起来。

    他在轻歌曼舞里垂着目,分毫瞧不出喜怒,秾丽的眼睫半盖住眼下小痣,眨眼间光影切换,显得无辜又狡诈。

    “舟二爷近来也算名动煊都,听闻光是繁锦酒楼便跑了两遭!可是那周小将军诸事繁忙,冷落了二爷?”离舟多慈最近的一人咂摸着嘴侧目看他,声调夸张地说,“我对前两日金隐阁中事情也所有耳闻,二爷若觉得不尽兴,日后可以多找我们一块玩儿——包二爷满意。”

    满座哄堂大笑。 典厩属将一薄子往舟多慈手中递,舟多慈只草草扫了一眼,不耐道:“你看着办就行。”

    说罢,他便沿着长廊溜进屋去了。

    屋内实在暖和过了头,一群养马的糙汉子哪儿这么畏寒?舟多慈心下生疑,进正堂时放轻了脚步,一点点绕过了屏风。

    赵修齐正坐在软椅上,见人来了,方才慢悠悠咽下一口茶,温声道:“世子,幸会。”

    舟多慈斜倚着屏风,半抱着臂笑了一下:“二殿下,国子监到了年底,已经日日休沐了吗?”

    赵修齐手里捏着颗冬枣,闻言也笑,说:“世子听着可不大欢迎我来。”

    “没有的事儿,”舟多慈朝他走过去,替赵修齐把话补全乎了,“左右不是司业大人想来的,是五殿下想来云松山跑马玩儿,是么。”

    两人相视,一瞬无言。

    舟多慈也从果盘里捡了颗枣丢进嘴里,不如他在宁州走的那天吃到的甜,他问:“五殿下呢?”

    赵修齐扭头看向身后,温声唤道:“阿言。”

    “兄长。”赵慧英从椅背后面探出半个脑袋来,他仍记得那日赵修齐狐裘领上洒落的血梅,对舟多慈抱有敌意,抿着嘴小狗似的瞪他。

    可惜这目光丝毫没有震慑力。

    赵慧英很生气,也可很诚实,赵修齐亲自教导了他的为人处世,分毫不许他撒谎。

    他憋了半晌,脸都憋红了,终于吐出一句自以为十分恰当的评价:“还有你,好看的坏家伙。”

    这话把舟多慈和赵修齐都逗乐了。

    舟多慈坐在小傻子旁边的空座上,说:“五殿下妙语连珠,在下受教。”

    赵慧英有点怕他,直直往自家兄长怀里钻,仰着头问:“他在夸我吗?”

    “是,他在夸阿言说话有趣。”赵修齐帮弟弟把小氅衣披上,细细系好两排扣子,又替他将帽子带好,只露出张粉中透红的小脸来,“出门找李叔,叫他带你玩儿去吧。”

    李叔便是方才那位云松山马场的典厩属。

    赵慧英眼睛立刻亮起来:“好!”

    他已经蹬着腿跑到门边,想了想,又回到桌前摸着几个果子塞进怀里,顺道颇为妥帖地对舟多慈说:“谢谢你夸我。”

    舟多慈心里不屑,面上笑眯眯地瞧着他:“实话实说。”

    这笑待到小傻子出去便消散了,舟多慈侧目,看见赵修齐啜了口所剩无几的茶,说:“二殿下大可不必亲自来此。”

    “不打紧,”赵修齐将空茶盏搁了,也偏头看舟多慈,“阿言喜欢这儿,每月总要来上三五回,我得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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