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逃荒路: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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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小甜品最合她的胃口,吃完还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这时,远处寺庙的钟声已经被敲响,暗示讲经仪式要开始了。

    卞含秀只好遗憾地放弃再买一碗的念头。

    季新承去把碗还了,众人又重新出发。

    通往寺庙的路上,人流越来越密集,最后道路根本挤不下马车,只好找了一家客栈,暂时把马车寄存在那里,回头再来取。

    一家人步行前往寺庙,路上小摊位密密麻麻的排列着,叫卖声此起彼伏,各种香味萦绕鼻尖。

    麦芽糖、羊肉串、清汤馄饨、芝麻饼、桂花糕、青团、凉饮子各色小吃琳琅满目。

    宁竹真是差点忍不住都买来尝一下,好歹是忍住了。

    庙宇前,香客络绎不绝,三两结伴而行,手持香烛,脸上皆带着虔诚。

    他们在袅袅青烟中许下对来日的祈盼,求着佛祖庇佑。

    可无论外头如何喧闹,寺庙讲经堂内,却是一片庄严肃穆,沉香的气息浓郁得几乎凝成实质。

    里头的蒲团已经坐满了,连门外都跪着虔诚的香客,热得满身是汗,还保持着端正的跪姿。

    高僧披着袈裟,低垂眼睑,端坐在莲花宝座上,面容慈悲祥和。

    他的嗓音低沉浑厚,诵经声从他嘴里传出来,人不自觉屏气凝神,静心聆听。

    宁竹站在人群边缘。

    她本是不信这些的,可是自己经历过重生之后,多少也信了这鬼神之说。

    她学着旁人的样子舀起一勺香汤,混合着花瓣的液体从金勺边缘滑落,在佛身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宁竹双手合十,闭眼的瞬间,仿佛见到了前世的师父和师兄师姐们。

    他们站在山门前那棵老树下,就像从来没有离开过,对着她轻笑,口中唤着“小竹”,问她今日想吃什么、练功时是不是又偷懒了

    这些都是她刻意不去回想的画面,此时却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

    宁竹眼眶酸涩,在心中默念。

    倘若佛祖您真能听见,她愿意用全部来交换,希望师父、师兄师姐们,也能同她一样,能够拥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这一世,不必再经历残酷末日,不必理会乱世纷扰,一生平安幸福

    远处传来低沉的诵经声,檐角铜铃轻响。

    宁竹虔诚跪拜,额头重重磕在石板上,泪水从眼角无声滑落

    烈日当空,寺庙外的石板路被晒得发烫,隔着鞋底都能感受到那股温度。

    众人出来想找个茶馆坐下。

    可那些茶摊子周围来往宾客络绎不绝,简直难找到下脚的地儿。

    “实在不行,咱们回去吧。”卞含秀用手不停扇着风,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滴落。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季新桐身上。

    她今日精心梳妆的发髻已经有些松散,用手背抹了把下巴上的汗珠,声音蔫蔫的:“回去吧,回去好好梳洗一下。”

    返程的路上,道旁的野草都被晒得叶片蜷缩,蝉鸣都变小声。

    季元武眉头紧锁,说了一句:“也不知道这个天要热多久,还会不会继续热。”

    宁竹坐在马车上,随手摸了摸路边一株蔫头耷脑的野花:“可别再热了,这些花花草草都快被晒蔫了。”

    “今日见到有人卖冰碗子,快比吃的粮食还贵了。”卞含秀忍不住有些咋舌。

    季新承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今岁天气热,冰块的价格自然水涨船高,这也正常。”

    卞含秀提议道:“要不咱们也去买点冰?”

    宁竹摇摇头:“先不说能不能买到,咱们住的这么远,等到了家门口,冰也该晒化了。”

    “这倒也是。”季新桐叹了口气。

    卞含秀望着湛蓝无云的天空,眯起被阳光刺痛的眼睛。

    “只希望能够下场雨吧……”

    谁曾想,这句轻飘飘的话语,竟成了此后两个月的奢望。

    烈日整整肆虐了两月,期间一滴雨未下,天空无风无云,蓝得刺眼。

    后院菜畦土地干裂,即便每日清晨都浇灌泉水,可不到晌午就会蒸发殆尽,蔬果眼见都快枯死了。

    白日里,院子几乎呆不住人,蒲扇扇出来的风也是热烘烘的,连鸡和平安都不住在棚子里了。

    卞含秀担心热出什么毛病,专门腾了一个房间来安置它们。

    可是就平安那身厚实的皮毛,哪怕整日呆在屋子里也热的不行,稍微动一动就直哈气。

    平安原本油光水滑的皮毛如今黯淡无光,整日无精打采的,连饭都不爱吃了。

    宁竹也心疼它,专门做了个木盆,给它放满泉水在里面,让它热了就进去泡一泡。

    小家伙也是真的热的不行了,平日里看见水就跑,如今倒是自己乖乖的进去泡着。

    灶房里也已经好几日没升起炊烟,主要还是一个字——热!

    试想夏日里蹲在灶后添柴,那热气扑面而来,和受刑没甚区别,简直觉得菜没熟人都要熟了。

    这么辛苦的活计,简直不是人干的。

    但整日吃凉粉也不行啊,那东西只能管饱,没有营养。

    起初卞含秀想了个法子,等到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稍微凉快些,上火做饭。

    反正天气热,也不怕菜凉,等起了床就吃饭,不过,也仅限于早上这顿了,吃不完的放到下午会坏。

    可随着暑气愈盛,清晨也好不到哪里去,空气热得跟凝固了似的,这个法子也不管用了。

    每次卞含秀站在灶台前,看着那铁锅和灶膛就头皮发麻。

    于是全家人被迫都改成了昼伏夜出,可长期这般颠倒作息,每个人的眼下都挂着青黑,连带着精神都萎靡起来。

    唯有宁竹和刚入门修习倒海劲的宁荷还算适应。

    宁竹看着卞含秀揉着太阳穴为晚饭发愁的模样,便主动接过了炊事的担子。

    她将薄荷、甘草、陈皮等药材熬成解暑汤水,盛在陶罐里沉入冰凉的泉眼中镇着。

    夜幕降临时,那饮子沁凉透心,总算让全家人有了些胃口。

    众人被折磨得苦不堪言,只想着这苦夏到底何时才是个头。

    这日徬晚,院子里蒸腾的热气稍稍散去几分。

    宁竹正倚在窗边纳凉,忽听院门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谁啊?”卞含秀的嗓音从堂厅传出。

    门外传来一道男人的嗓音:“卞嫂子,是我,祝衡关!”

    宁竹随手捞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披上,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院中,季元武已将来人迎进堂屋。

    过去两个多月了,祝衡关的伤也养好了。

    约摸是天气太热,他终于将脸上浓密的胡子给刮掉了,露出一张略显白皙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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