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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乱世逃荒路》 40-50(第18/22页)
身后,从缝隙中探出头来,朝宁竹使了一个眼色。
“小竹,你回来了,”她的声量比平时高,“快进来拜见县令大人。”
宁竹眉头皱了一下。
薛志炳居然也来了。
难道是因为昨夜的山火?
也不对啊,山火根本就没有蔓延下来,没有人受伤,也未曾上报官府,连慰问灾民的借口都没有,能让县令大人屈尊降贵亲自前来,必定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
宁竹心中千回百转,面上却不显,嘴里应到:“好,我马上来。”
幸亏没有把那些土背回来,不然还得找借口解释。
宁竹跟在两人身后迈进院子,目光扫过院中,没有看见其他衙役的身影,料想不是大张旗鼓前来的。
待到走进堂厅,宁竹一眼就瞧见了坐在主位上的薛志炳。
宁荷正仰着头跟他说话,小手比划着什么,薛志炳微微俯身,脸上带着和蔼笑容。
季家人都坐在下首,神色看起来颇有些紧张。
宁竹不着痕迹地瞥过薛志炳手边的茶盏,里头的茶水已经几乎见底。
来的时间不短,一直没走,应该是在等她。
“拜见县令大人。”宁竹拱手道,声音不卑不亢。
薛志炳倒是和上回的阴晴不定的模样判若两人,他脸上的表情非常和善:“免礼吧,今日只当我是上门做客的就行,快坐吧。”
他这番做派越发显得可疑,宁竹心中暗自警惕。
宁荷像只小蝴蝶似的,一下就飘到了宁竹跟前。
“阿姐!”
宁竹摸了摸她的头,牵着她坐下。
她也不主动开口,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喝下。
气氛变得古怪当中又有些尴尬。
过了半晌,见宁竹似乎真的不打算开腔,反倒是薛志炳有些坐不住了。
他主动开口道,声音刻意放得轻松:“这是去哪了?”
“去山上逛了逛。”宁竹随口敷衍道,她向来不喜欢太过弯弯绕绕的东西,索性直接开口,“县令大人今日来,当真只是为了做客?”
自己也不听听这理由找的有多瞎。
堂堂县令大人到一个无亲无故的小老百姓家里做客?
宁竹真是不想点破他。
薛志炳轻咳一声,扬声道:“其他人都先下去吧,宁竹留下。”
宁竹倒是想要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她的目光与季新承短暂相接,交换了一个眼神,朝着其他人微微颔首,示意他们放心。
等人都离开,整个堂厅里只剩下宁竹、薛志炳和封炎。
宁竹眼神直直望向薛志炳,无声地催促他有话快说。
薛志炳看了一眼站在身旁巍然不动的封炎。
“你也下去吧,看着他们,没我的命令,不许让人进来。”
封炎略微迟疑一瞬,不过也没有怀疑什么,很快就领命出去了。
宁竹眸光一深。
薛志炳可不是喜欢托大的人,今日他身边只跟了封炎,就这么将人打发出去,究竟是真的放心她,还是要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大人有话就请直说。”宁竹定声道。
“今日前来,我只有一件事。”
薛志炳望着她,眼中的和蔼渐渐褪去,声音突然变得极其严肃。
“我要你离开昌县。”
第49章 局势/炼硝
“理由呢?让我离开昌县的理由。”宁竹抬眼望向他。
薛志炳叹了口气, 伸手想拿茶盏,却发现杯中早已空空如也。
他盯着杯底残留的茶叶,声音低沉:“前几日我收到一封密报, 从京城传来的。”
窗外忽然刮过一阵风, 竟诡异的让人觉得有些发冷。
宁竹面色不变:“京城的密报与我有何关系?”
薛志炳缓缓站起身, 背着手走到窗前。
“这封密报的不仅跟你有关系, 跟我有关系, 跟昌县所有的人都有关系。”
宁竹脊背不自觉地绷直:“大人这话什么意思?”
“信中内容提到, 鞍州沦陷, 蛮族锋镝直指帝京,”薛志炳冷笑一声,“狗皇帝被吓破了胆,几日前就已经向南而逃。”
九重城阙危如累卵,龙舆奔命,社稷堪忧。
“皇帝跑了!?”
宁竹没想到皇帝简直比她想象中的还没用!
“可是京城离此地少说也有几百里, 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要半月以上”
薛志炳眉宇间是深深的倦色:“我已查到了那些逃兵的眉目, 跟蛮族脱不了干系,涉州城早就在他们的掌控之下,只待时机成熟,便会倒戈卸甲,届时昌县如何”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宁竹沉默不语。
她想过乱世将至,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宁竹突然抬头, 目光中带着深深的怀疑:“既然情况这般危急, 您自己不走,反而特地来劝我离开, 薛大人您的想法,恕我难以理解。”
半晌,宁竹耳畔才传来薛志炳的声音。
“我提前把消息告诉你,是想你能够带走封炎。”
这倒是个意料之外的理由,宁竹皱了下眉:“你自己不走?”
薛志炳苦笑:“走,身为朝廷命官,让我抛下治下百姓……我与那狗皇帝又有何异?”
“你独独让我带走封炎,”宁竹张了张嘴,突然睁大眼睛,一个荒谬的念头闪过脑海,“难不成他是您的私……”
薛志炳回身瞪了她一眼:“收回你那些胡思乱想!什么私出子!”
宁竹无辜:“我可没说,是您自己说的。”
薛志炳隔空指了指她,自己倒是先笑了起来,掺杂几分苦涩。
“封炎的武艺你是知道的,一般人不能拿他怎么样,你是我见过唯一能够压制住他的人,昌县之后如何实在难说,我只能将他送走。”
宁竹盯着他有些斑白的鬓角,问道:“封炎到底是什么人?”
不是私生子,还这么处处替他打算。
“你从涉州而来,想必知道在温正德之前的上一任知州叫卢文博,”薛志炳垂下眼眸,说道,“封炎,他本该也姓卢。”
这消息着实惊到宁竹了,她对季新承跟她讲述过的故事可是记忆犹新。
薛志炳继续道:“卢文博他确实贪了很多,不过那些钱少数进了他自己的口袋,大多数都进了皇帝的腰包。”
宁竹不自觉地前倾身子:“他是替皇帝做事的?那为何还会一家惨死?封炎为何活着?”
“你这些都是从哪听来的?”薛志炳摇摇头,“并没有一家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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