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皇叔: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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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在袖中,握住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指节咔嗒作响,但他牢牢地站在原处,脚步没有挪动分毫,只是喃喃地、近乎低语,念了一声她的名字:“梨花……”

    太过细微,或许她并未听见,只是保持着固执的沉默。

    他缓缓地阖上眼睛,又睁开,他的眼眸深邃,如同夜色下的瀚海,海面平静,而在底下翻滚着暴虐而危险的暗流,足以致命。

    “果然。”他很轻地笑了一下,语气和缓而平静,“你又要弃我于不顾吗?一次又一次,总是这样。”

    傅棠梨听不懂他的话,也并不打算回应他的话,这个男人欺骗了她,这一点,足以抹杀其他一切缘由,她与他之间,已经无话可说。

    她的手紧紧地抓着簪子,一股酸涩的气息从胸口涌上来,在喉咙处卡住了,那种疼痛的感觉更加鲜明,针刺破了、刀子扎下去,苦楚难忍。这个夜晚太冷了,寒气从肌肤透入骨髓,把整个人都冻结住,但她一动不动,挺直了腰,高高地抬起下颌,倔强地僵持着。

    隔着夜色,互相望着对方,彼此的神色都是模糊的。

    赵上钧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摆了摆手。

    属下的士兵无声地退去,如同月落后的退潮,不到片刻,退了个干干净净,连云娘也悄无声息地下去了。

    赵上钧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何县令本来试图阻止,但淮王的目光转了过来,不过瞥了一眼而已,那种压迫而肃杀的气息让何县令毛骨悚然,他终究无法承受,颤抖着,默默地避让到一边。

    赵上钧走到傅棠梨的面前,她还是没有动弹。

    他把她的手按了下来,取走了那支簪子,又从袖中拿出一方帕子,小心地替她把脖子上的血迹拭擦干净,再用帕子把那处伤口包扎起来,细心地打了个结。

    傅棠梨低着头,咬着嘴唇,自始自终一声不吭。

    最后的时候,他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轻轻地、温存地、像是哄她一样,他好像还叹了一口气,带了一点无可奈何的意味,而后,转身离去,再无一丝迟疑。

    她还是低着头,半晌,一滴泪落在手背上。

    幸而夜太黑,无人得以窥见。

    ——————————

    是年开春,洛州刺史王永敬报境内有流民与匪徒勾结,骚扰各州县,声势渐大,颇不安宁,奏请朝廷允其调集兵马辎重,以作未雨绸缪之计。

    元延帝命人传淮王与之商。然,屡传不至。

    二月间,春汛之期未至,各地州府尚无防备,怀州丹水突然半夜堤坝崩塌,百姓猝不及防,于睡梦间被洪水泥沙所裹挟,至天明,无数村镇化为水泽,两岸哀鸿遍野。怀州刺史使人十万火急报长安,使者在殿上诉说百姓惨状,声泪俱下,闻者莫不心酸。

    而这边怀州尚未落定,一日内,齐州又奏报,境内清河决堤,情形亦然。

    元延帝为之惊怒,急召大臣,询众意。

    前,因郑州及咸阳水患,户部尚书张则与工部尚书林商屡屡针锋相对,未几,张则因过被元延帝所斥,贬出京城。有此前车之鉴,此次大臣们很有默契地保持一致,对决堤的缘由绝口不提,只赶着户部速速拨款赈灾。

    新任的户部尚书便是没钱也要咬牙挪出钱来,心中悲苦自不必说,在朝堂上哭得比谁都惨,几乎让人怀疑他家祖宅也在怀、齐两地。

    又论及前往当地赈灾事宜,因太子曾赴郑州,众人云其前辙可鉴,傅方绪等老臣力推太子主持。元延帝左右思之,允。

    但太子尚未启程,忽接咸阳传报,寻到太子妃。太子欣喜若狂,再也顾不得什么水患赈灾,推了差事,急急遣人去接太子妃回宫。

    先是时,太子妃落渭水,被洪涛所卷,顺流漂至永寿,遇老妇于河边浣衣,呼人救之。

    太子妃受创失忆,孤身无所依,老妇心善,遂收为养女。幸而有一李姓商贾识得太子妃,过永寿见之,大惊,报官府,咸阳令何友松急带人迎回太子妃,并将此情形逐一禀告长安。

    东宫詹事陈虔奉太子令,连夜赶往咸阳,宝马香车侍奉,百十骑兵护卫,仪仗随行,声势隆重。及至天明见面,陈虔满面喜色,顿首再三,扶傅棠梨登车,往长安去。

    一路上,陈虔极言太子牵挂之意,至食不能寝,夜不能寐,日日忧心,闻太子妃返,遍赏宫人,东宫上下喜气洋洋,皆翘首以盼,又提及太子与太子妃往日恩爱,种种情深,羡煞鸳鸯,应是天公垂怜,许太子妃平安归来,不负太子心意虔诚。

    傅棠梨听罢,了无印象,只觉一片茫然。

    至宫门外,换乘轿辇,再至东宫,落轿,傅棠梨的脚才跨出辇厢,还未站稳,一个男人就扑了过来,把她抱了个满怀。

    “二娘,二娘,你终于回来了!”男人的声音急促而颤抖,听过去满含深情。

    左右皆拜,口称:“见过太子殿下。”

    这就是太子?

    太子身上带着一种熏衣龙涎香的味道,直扑鼻端,傅棠梨顿觉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恶寒不已。

    在永寿小镇时,那个叫玄衍的男人,也曾这样拥抱她,不、他甚至抱得更紧,他身上有着淡淡的梅花香气,那种感觉令她心安,反而如今,身为太子妃,与太子重聚,却难以忍受,这岂非荒谬?

    傅棠梨一念及此,顿觉心慌意乱,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不着痕迹地挣脱了太子的怀抱,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毫无疑问,他是个年轻而英俊的男人,着紫袍,戴金冠,腰佩玉蹀躞,服饰高贵,但此际他面容憔悴,眼圈发青,眼睛布满血丝,下巴冒出了青青的胡子茬,看那神情,好似要哭出来的模样。

    样貌尚可,性情软弱,傅棠梨迅速在心中下了一个判定。

    太子赵元嘉显然情绪激荡:“都是孤的错,那时候,要是孤一直陪在你身边就好,你就不会出事了,孤回来以后,一直很后悔,早知道,当时宁可让你多责骂两句……”

    “我为何要责骂殿下?”傅棠梨声音柔和,适时地问了这么一句。

    许久不见,她还是和从前一般,仪态端庄,神情温婉,用清澈的眼睛望着他。

    “呃?”赵元嘉骤然语塞,心虚地看了看左右。

    陈虔上前解围:“太子过于欣喜,以至忘情,怎么站在门口说话?太子妃头部有伤未愈,不宜劳累,还是先扶太子妃进去歇息吧。”

    “是、是。”赵元嘉殷勤地托住了傅棠梨的手,为她引路,“可怜见的,你竟然把什么都忘了,总算人是回来了,平安就好,再多的事,孤以后和你慢慢说。”

    及至入内,宫舍华美,轻纱曼垂,玉炉沉香,银鹤衔灯,水晶屏风外隔着珍珠帘,赤金妆台上摆着琉璃镜,傅棠梨环顾四周,并无不适之处,想来是皆是旧时模样。

    内殿女官率宫人上前跪拜,几乎落泪:“太子妃总算回来了,可把奴婢们担心死了。”

    赵元嘉抓着傅棠梨的手,久久不放,拉着她坐下,试图再次抱她:“二娘,你在外面受苦了,来,让孤看看。”

    傅棠梨头皮发麻,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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