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路人男之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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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看清了太多,”

    她一身弱病, 却用着全力妄图挣脱他的桎梏,

    “皇表兄,没有谁注定是你的囊中之物!是我自己看清了太多!我有我自己的思想有我自己的心性!”

    油纸伞他没能拿稳。

    沈玉玹攥住她双手的细腕,他个子过高, 凑近过来近乎将明心整个人都笼罩在其间。

    “什么意思?”他话音依旧浅且慢,却越发步步紧逼,“你究竟听了谁的蛊惑?乘月,是崔家女——”

    “是我自己,”雨淋湿她满身,“是我自己比谁都清楚你变了!”

    自从她回到京城。

    沈玉玹看她的眼神,待她的方式,都不再似从前。

    她成了他皇权路上挣抢到的第一枚棋子,给她的是例行的问候书信,同行时的相对无言,甚至时常因其他贵女的争风吃醋对她疏远,他常朝她浅笑,明心知道那笑容。

    她在他心里,恐怕早与那些待成为他姬妾的崔娘子,李娘子,无半分区别了。

    有的只剩下两人幼时的回忆。

    回不去了。

    “所以呢?”

    雨淋湿他墨发,贴在他面侧,显他肤色越发苍白,好似自身后那荷花池里爬出的阴鬼,显出股极为紧绷的神经质来,

    “我不知晓,乘月,我这般容你,疼你,准你与那贱.奴待在一处,我想你该有分寸的,可如今你究竟是想说什么呢?”

    他双手揽着她的脸,冷不丁,露出丝冷笑来,“乘月,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明心闻言,上下牙齿都泛带出细微的颤。

    “皇表兄,与他没关系,”也是这当下,她才反应过来。

    自回到京城之后,一直以来,她其实都是有些害怕沈玉玹的。

    “是我自己,与皇家注定无缘,我成不了——”

    她的话音哑在喉咙间。

    是沈玉玹的双手竟一下子扼住了她的脖子。

    这种时候,他竟依旧在笑,面具一般的笑容刻在他的脸上,“乘月,不能再说了,再说,你一定会遭天谴。”

    “我”明心紧攥着沈玉玹的衣摆,一字一顿,“无法生育子嗣!”

    扼住她脖颈的手一下子松了开来。

    沈玉玹似是有几分怔然,继而,将明心一下子紧紧抱在怀里。

    明心好似雨夜中摔落的鸟雀,被他禁锢在怀里,他的怀抱用力到她喘不上气,头晕目眩,耳边嗡鸣之时,听他在她耳畔连声安抚,明明贴的很近,声音却好像隔得越发遥远,

    “竟是因为这些小事,不要紧的,乘月,往后我会替你去寻擅长此道的医师,或是挑选其他妃嫔的子嗣过继,这都是太小的事情。”

    “乘月,”耳畔嗡鸣声渐退,沈玉玹一下一下拍抚着她的后背,刻意温和的声音极为清晰的传入她耳中,“你是注定要与我在一起的,你我的归宿,便是对方的身边——”

    “不要”

    “不要!”

    她一字一顿,斩钉截铁,打断了沈玉玹的话。

    头脑越发晕沉一片,明心拼尽了全力将他推开。

    却没有注意脚下的滑石。

    她一脚踩空,最后一眼的余光里,只望见沈玉玹那张尽显狼狈的脸,他浑身都湿透了,往前猛的想要抓住她,却捞了个空。

    “乘月!”

    *

    小厨房内一早便歇了烛火,沉清叶进小厨房里,先拿襻膊绑好衣摆,吹着火折子点蜡,又用匏瓜舀水净了手,才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下预备给明心准备的糕点。

    听闻今日,贵女大抵不会回了。

    过来报信的说的含糊不清,秋秋等人是伺候久了的,说既是如此,二娘子便不会回了,便是回,也定先回主宅去。

    但沉清叶记挂着那句大抵。

    灶台下头的火烧旺了。

    沉清叶坐在木凳上,怔怔望着跳跃不明的火光,近几日,他常会走神,尤其今日,出神更是频繁。

    他不喜自己如此,思绪越是不受他控制的走远,越是让他回过神来心存不知名的恐惧,索性拿了张医师先前交给他的医书来看,本边看着边默念,却在光烛之间,翻到一页熟悉的温补药材。

    那是贵女常吃的药材。

    他翻书页的指尖停顿,视线长久的凝在那页面上写着的【鹿茸】二字。

    光烛映上少年如画的眉目,他养好的指尖细细的,摩挲上那两个字。

    一时之间,竟半分也没发觉小厨房内水汽四散,直到窗外夜雨声忽至,他才猛然回神,忙合上医书,起身去顾蒸好的糕点,用食盒装了,又裹了几层棉布,抱在怀里出去。

    夜里雨渐大。

    他披了蓑衣,待走到府外,反倒捋着因繁忙一日下来,略有些微乱的墨发心中起愁。

    沉清叶墨发天生直且顺,又黑,似极好的绸缎,他全然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往常没在乎过这头发,以前还险些将头发全都剪了,他又看身上披的蓑衣,只觉浑身上下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而且,若是贵女望见了他,冒雨过来,会不会反倒着了凉风?

    正犹豫是要点灯,还是要回去换身衣裳的当下,却听道路尽头,似有车马声渐行渐近,沉清叶霎时什么也没再想了,只下意识望向路的尽头。

    马车行近,挂火浣布,四角坠银铃,沉清叶不认得这辆马车,他抱着怀里的糕点没上前。

    马车内却有人弯腰出来,瞧见沉清叶的身影,似是没想到都这时候了明府外头还有人在,“是明家的人吗?此处是明府主宅吗?”

    过大的斗笠遮挡了少年面容,沉清叶盯着对面那张他不识得的面孔,听出来此人声音较比寻常男子更为细弱。

    恐怕是皇宫里的人。

    虽曾身处花楼对外界知之甚少,但沉清叶知道,有一类人是净过身要去皇城内当差的,从前也有过太监来花楼享乐,他当时听过花楼里其他人碎嘴,听闻太监的声音与寻常男子不同。

    宫内的人,来此处做什么?

    “此处是别宅,”沉清叶问,“出了什么事?”

    那太监讪笑,“没什么大事儿,皇后娘娘心疼明二娘子,要你家娘子留在宫内住个几日,特意要奴才出来递个口信儿,等二娘子身体大好再将人好端端送回来,可怪奴才蠢笨,一路问人才问到这处——“

    “什么叫好端端再送回来?为何心疼?出了什么事情?”

    老太监都被问愣了。

    明家与皇室紧密相连,出了什么事一贯知会声便是了,当下,老太监也摸不清这人是个什么身份,听着声音倒是个少年人。

    “不是什么大事儿,您不必这般挂心上,待会儿还受累您再去主宅那头告知一声——”

    “到底是什么事情?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这少年喋喋不休,竟是边说边走近了,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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