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路人男之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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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喝起明心喂过来的汤药。

    见他浑身僵硬的喝了大半,就连抓着床褥的指尖都不住紧攥的模样,明心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沉清叶微顿,抬头,望她的笑颜。

    不知他在想什么,明心一贯对他专注望来的视线感到有些无措,他的视线太直白,总好像将她盛在眼里,恨不得看个清晰,她轻“咳”一声,“继续喝。”

    沉清叶道了句“是”,又低下头喝起汤药来。

    乖巧又听话,戴着头上的纱布,又显得可怜苍白。

    一碗汤药喝完,明心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摸了几下他的头发,才端着药碗起身。

    却觉身后有了拉扯。

    回头,对上沉清叶从下往上定定望她的眼睛。

    少年微微抿唇,额头上还裹了纱布,只显得可怜。

    “贵女”

    他牵着明心的衣角,抬头看着明心的唇,他记起了些事情,却不知是梦还是真,怨自己当下的声音难听沙哑,也怕自己现下的模样难看憔悴,盯着明心看了一会儿,便自惭形秽的低下了头,“别走”

    不想她走。

    想她一直都留下来。

    这时候她如果走了,他只会想要去死。

    明心本就没有想要离开,听到他的话,她忍不住抿了下唇,“清叶,我先去将药碗放下。”

    少年耳垂明显染红,他点了下头,松开了牵着明心衣角的手。

    空了的药碗被她放到桌上,明心回到沉清叶的面前,低头看了他一眼,才坐到沉清叶的面前。

    只感觉少年越发无措。

    “你尚且带病,还是先睡一会儿。”

    “奴不困”

    明心往他唇的方向指了一下,“清叶,往后不许对我自称奴,不困也躺下。”

    她总是这般说一不二的干脆,沉清叶虽不知为何要改自称,但也一声不吭的听她的话躺下来,头上的纱布有些不适,他不知自己现下是一副什么样子,只下意识用被褥将大半脸都藏起来。

    “做什么要把自己藏得这样严实?”明心失笑,“该喘不上气的。”

    他听话,又将被褥放下来些许,只是原本苍白的脸有些闷红了,一双潋滟桃花目注视她片晌,终是憋不住心绪,“贵女,奴现下丑吗?是不是破了相?”

    明心控制不住,当真笑了。

    “没有,你的相貌又怎么会难看?哪哪都好着呢——又自称奴了。”

    “奴、我的错,”他低下头,“我想照照镜子,可以吗?”

    “你怎的变得这般在意相貌?”明心笑着便要起身,“从前不会这样的啊。”

    “不想被贵女讨厌,”躺着不合礼数,他坐起身,声音闷又直白,“我想被贵女喜欢,所以我变得很在意。”

    “当真不丑吗?”

    复杂的心绪在心头浮动,沉清叶对上她总是太乖,太听话,才会总是要她忘了,沉清叶对外的性格其实极为敌意逆反。

    什么都做得出来。

    就连死,都不怕的痴癫,就好像这世间他唯一怕的,就是被她厌弃。

    明心看他许久,手过去,放到他面颊上轻轻抚摸,“哪里都不丑,清叶,一直都很好看。”

    对上少年专注望她的视线,明心垂下眼睫,这几日她也没怎么休息,今日更是一早便过来了这边,这会儿她也困累的紧,索性脱下绣鞋,在沉清叶怔愣的视线下躺到沉清叶身边。

    “贵女”

    晨光熹微,沉清叶坐着,他转头望明心眼下些微的青色,不知是梦还是真的回忆浮上他心头。

    “困得紧,”明心确实乏力,“我歇息片刻。”

    但说是睡,明心其实也睡不着。

    她一向是认床的,只是说不上来心头的情绪,才想躺在沉清叶的身边。

    她真的以为他救不回来了。

    光是那样严重的温病便要将人烧去半条命,更不要提他还有浑身的伤,明心抱着他在张医师的药房里时,只感觉他的手不住抓着她。

    恍似将死的恐惧都全然未放在眼里,他嘴里痴痴几次念得,全都是她的名字。

    只是不知他从何处知晓了她的乳名。

    听到他睡梦之间呓语她乳名,明心又惊又怕,万幸当时屋内没人,也因此,明心之后多是自己看顾着他。

    呼吸之间,将要被遮掩的栀子花香盈满她鼻尖,却感觉有一股含带苦涩的药味朝她过来,明心睁开眼。

    恰与少年那双黑且亮的眸子对上视线。

    床榻周边本就拉着帐幔,屋内光线昏暗,朦胧的光影暗淡的落在少年身上,他墨发未束,额头上缠着白布,不说话,只一双桃花目痴痴望她。

    望她的唇。

    他专注的视线甚至要明心难言尴尬,明心下意识抿起唇,“清叶?”

    “贵女”他声音有些沙哑,视线自她唇上移开,与她对上视线,“喜欢您”

    “奴、爱您”

    明心僵僵,好半晌,才道,“我知道。”

    “贵女知道?知道我的心意,因为我确实与您说过,对吗?”

    明心有些莫名,“是啊。”

    他没有做梦。

    那晚的事情,他对她表白了心迹。

    可她的回应,那次亲吻,是他的梦吗?

    沉清叶眉心蹙起,他想确认,虽大抵一定是梦,可他还是想要确认,“贵女,奴做了一个梦。”

    他又自称奴了,可沉清叶如今整个人都有些缩起来,再不似从前一般鲜明的渴求,只越发显得可怜,明心没再训教,“什么梦?”

    “奴做了一个,您亲吻了奴的梦,”他想下跪,可他如今的情形甚至都不敢起身,只趴下来,又觉得自己恶心,如今他唯有的相貌也有了损,他不敢再行勾引之举,甚至都不敢去看一眼她的脸,“对不起,奴该去死喜欢贵女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梦,”明心的手放到他柔且顺的墨发上,感受到少年明显的僵硬,明心心怜的叹出口气,轻轻摸起他的发,“那不是梦,清叶。”

    “?”

    沉清叶怔怔抬头,明心的手忍不住,自他发间抚摸到他的脸颊。

    不知方才又想到些什么,他眼眶已然染红。

    可怜。

    又可爱。

    拼尽全力,祈求着她的爱,祈求她的注视。

    “所以不要再说去死,”她不知自己的心绪,话语已然先一步说出了口,“你的命是我的,知不知道?”

    “我的命是贵女的吗?”

    就好像心中最隐秘的情绪因他的存在层层探出。

    明心性情虽温柔良善,却自幼倔强,其实,一贯有压抑着的心性在。

    可如今,她那些隐秘的,连她自己都无从得知的心绪,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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