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路人男之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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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人心蓦的一沉。

    “乘月疼他,我知道了。”

    他牵起唇道,云山在旁撑伞,沈玉玹带着奴仆们出了明家别府。

    没了屋院遮掩,外头寒风卷着雨丝,冷得出奇。

    除沉清叶之外的奴仆们都穿了蓑衣斗笠,宣隆一贯是个钝的,都觉察出哪里不对劲儿来,没敢离沉清叶太近,只在后头跟着人堆走。

    奴仆们围着一辆不打眼,却处处精细的华贵马车,马车垂挂着火浣布,两侧奴仆提着的琉璃灯在这昏黑的瓢泼大雨夜里亮的摇摇晃晃,沉清叶没提灯,跟在马车旁侧。

    沈玉玹方才的吩咐,独独要他跟近些。

    马车里头渡出暗淡的光来,没过一会儿,马车帘子掀开了,沈玉玹坐在里头,探出张笑意清浅的脸来。

    明家别府的奴仆,都极为喜爱这位七殿下。

    说他简直像观音。

    当下,他捏着右侧的耳垂,瞧着外头的沉清叶,他本就太瘦,又淋了满身雨水,加之当下心境失魂落魄,乍然看过去,形容甚至可堪悲惨。

    “你在乘月身边伺候有一阵子了吧?”

    “是,将满五个月了。”

    他回答的声音落在雨里,甚至都有些听不大清了。

    与那次,他喊出‘乘月’二字时的声音,一丁点都不一样。

    沈玉玹蓦的笑了。

    苍白的光影照在他那张‘观音’面上,显出一股怨鬼般的死气,笑意也越发显得怨毒得意,“怎的了?回去想了想知道害怕了?”

    “乘月心善仁慈,但怎么也不会一直都护着你,你这样的,我又并非没见过,”他捏着耳垂,声音浅淡,慢慢悠悠的晃荡进人耳朵里,“乘月太心善,才染上了你们这些不怕死的腌脏东西。”

    “拿命肖想,你说,这有意思没有呢?”

    马车行的缓慢。

    那纤瘦少年走在马车一侧,他垂着纤长的眼睫,淋湿的一张脸,越发显出其清艳姿容。

    他生性聪慧,性情敏感,怎会听不出沈玉玹话中敲打。

    当下,他却在发怔,好片晌,才抬眸回望。

    少年那双桃花目,在雨夜里黑白分明。

    “肖想”他怔然喃喃,“我确实是在肖想。”

    贵女于他,宛若天上的明月,亦好似云中的仙灵。

    天底下怎会有这么好的人?

    遇到她,是他这一生唯一的幸事。

    不想放手,更不能放手。

    他付出一切,不要名声,不要身份,他什么都不要,只想换得一个留在她身边的位置。

    “我付出我的命,付出我的一切,只肖想留在贵女身边的位置,我不可以肖想吗?”

    夜雨淅沥,银铃炸响,是马车内的沈玉玹一下子将银铃的坠子拉到了最底。

    马车陡然因此声而停,沈玉玹的手里紧攥着银铃的坠子,云山愣住,忙候到车帘处,却被沈玉玹一把夺过了油纸伞。

    他没用任何人,独自撑伞行至上前,依旧端庄肃穆衣着整洁的矜贵模样,一张观音面却笑得僵硬,陷在油纸伞下的阴影里,越发显得古怪。

    “你说什么?”

    少年过瘦,身量亦尚不及沈玉玹。

    可他直直对上沈玉玹探来的视线,不躲不避。

    回回都是如此。

    他的眼神,是明确知晓自己会死的,可他根本就不怕死。

    雨淋了沉清叶满身,他形容狼狈不堪,却也笑了。

    那只戴着玉戒的手一下子攥紧沉清叶的领口,将人拖到近前。

    “肖想?你要遭天谴,便是死你也永不得安生,你要五马分尸,沦为人牲”他压抑到手不受控制的发抖,“云山——”

    第43章 想要去死

    “无所谓, ”那张清艳绝美的脸还在笑,声音却用力至极,“我自知低.贱,用命肖想, 那五马分尸沦为人牲也是应当, 却是好奇, 不知殿下为何总是如此害怕,如此提防我。”

    “你很害怕我, 因为贵女心中没有我, 更没有你——”

    话音刚落, 是沉清叶被掐着脖子一下子摔进雨地里。

    他的头磕上了硬石,血霎时迸裂而下,紧随而来的,是沈玉玹的一脚, 沉清叶浑身发抖, 下意识捂住被踢了一脚疼痛至极的腹部,反胃的窒息感要他吐了一口水, 呕吐而导致的眼泪近乎与血一同染上他惨白的脸。

    “嗬额哈”

    濒死之感。

    竟是他这一生最熟悉的感觉。

    若是他死于这位七殿下之手, 贵女会知道这件事吗?

    贵女会知道吗?

    贵女心地善良, 一定会原谅他,一定不会再怪他生前的痴望,她会记得他,会因他的死而难过。

    他卑劣又自私, 期盼她能幸福欢愉,却也盼望,她会因他的死而难过

    贵女会因他而流泪吗?

    会吗?

    哪怕是死,他也想看到

    “贵女贵女”

    他被连踹几脚, 整个人都蜷缩在了地上,血染红了青石地,沈玉玹听见了他在说什么,发颤的手往后,“拿鞭子来。”

    “殿下”

    云山是死侍,身上携带繁多,他不敢有二话,犹豫着低头将卷起来的鞭子递给了沈玉玹。

    那只戴着玉戒,养尊处优的手常年执琴攥笔,却早已不知染上过多少鲜血人命。

    长鞭每打在人身上的声音都要听者浑身一顿,近乎每一鞭都要人皮开肉绽的力度,那早已不是刑罚,而是在虐杀。

    那长鞭一连抽打了几十下有余,地上蜷缩着的少年早似路边已死的落水狗一般,不知死活了。

    沈玉玹上前,攥起沉清叶的墨发,将人提拉着到眼前。

    那张苍白的脸染满了鲜血,眼里都没了神采,早已出气多,进气少。

    沈玉玹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笑脸。

    金尊玉质的温润模样,在这当下,越发显得阴森。

    “还敢吗?”

    少年眼睫微顿,那双天生清澈若明净池的眼睛已然涣散,好片晌,才用尽全身力气抬起眼来。

    他的一生,几乎都陷在这世间最肮脏的地方,却生了一双比任何人都清澈干净的眼睛,哪怕是在这当下,也明净如初。

    “不”

    他声音很小,几乎只是气音罢了,他受多了伤,但还是会痛,泪漟湿了眼,他的头发被沈玉玹紧攥着,一点点摇了摇头。

    “不要让我活着了”他气若游丝,早已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是下意识呐呐,“让我去死”

    让他去死吧。

    说来也是可笑。

    从前在花楼时,沉清叶拼尽了全力挣扎求生,受尽一切非人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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