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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救了路人男之后》 80-85(第1/8页)
第81章 见血开刃
京城又下起了雪来。
此时, 廊外白雪簌簌,压歪了院中一颗老树的枝丫,沉清叶一路走来,不知将她寄来的信看了多少遍。
她给他写的信无比简洁。
只写‘困于皇城, 无法逃离’这八字。
贵女性情有苦亦不言, 她会如此说, 便是境况已要她身不由己。
他知她想逃。
他便来了,哪怕那之后, 他再也没有收到过她任何其余的信件。
沉清叶攥着手中布帕, 擦拭随身携带的长刀, 擦拭剑刃,冬日的雪将白刃投照,清晰映出少年越发冷厉,美到清泠的眉眼。
见血开刃。
他时时注意皇城动向, 此次天子殉葬, 恐怕便会是他的机会。
这么久以来,她再也没有给他写过一封信, 不知她是不是已然熟悉了皇城生活, 并也开始觉得适宜合心。
可他依旧毫无犹豫, 或是后悔之情。
他更多地,只是想要过来看看她。
她若过的心满意足,他便也能放下心来,捡回一条命去, 他便守明家,守皇城,要她安稳幸福。
她若过的不好,如信中一般, 被困于这京城无法逃离。
他便接她出去。
不论如何,这一次他都要接她出去。
*
明心终究不是铁打的人。
忧心的事情太多,又恐惧自己生病,太多惶恐不安,要她在一日清晨便觉自己浑身发烫。
从小到大,明心便生过太多次病,与她而言,甚至比吃饭,喝水,还要更熟悉。
这一年的冬日,她也没逃过。
她又病了。
为天子送葬当日,明心病的浑身滚烫晕沉,痛苦要她难以入睡,她又恨自己这破身子,一夜近乎都死死攥着大腿,不要自己彻底睡过去。
才导致,沈玉玹在天还没亮的雪夜撩开她床幔的霎那,明心便醒了。
她满身的闷汗,眼烧的亮若星子,沈玉玹穿着送葬的白衣,提着森白的灯笼与她对上视线,他那双浓黑的眸子只是盯着她。
手已经过来,要触碰她的额头。
“唔”
明心忙匆匆避开。
他戴着玉戒的手停在半空,复又收回,道:“乘月,你是不是病了?”
“有些温热,但无事,”明心对他僵硬的笑了笑,“要去送葬了罢?我这便起来。”
说着话,她便要起身,不想被看出任何差错,明心死死捏着自己的腿肉,捏到肿疼的地步,硬是下了床榻,又对沈玉玹与跟在他身后的一众宫奴浅笑,“我这便换服饰。”
沈玉玹只是看了她片晌,便先出去了。
之前,便是连换衣,都是沈玉玹亲手给她换。
此次到底是殡葬当日,他并没有插手,明心也万幸他没有插手,不然腿上的伤痕恐怕会被他看见,他若碰上她皮肤,也定会感觉到她皮肤的烫热。
哪里是有些温热?
明心紧紧闭了闭眼,她匆匆接过衣衫,没有用宫奴太多帮扶,自己穿好了送葬的衣裳。
都知明心怕寒。
所以,沈玉玹给明心准备的外裳都是狐毛大氅,比所有人都厚。
她只觉浑身发烫,又冷,晕晕沉沉的坐入兜笼里,她双手抱着手炉,实则,手心却攥着一根她匆匆带出来的白玉簪。
那曾是沉清叶给她购置的簪子之一。
因与她送他的簪子十分相似,所以沉清叶十分中意明心佩戴这柄簪子,这也是沉清叶送她的第一件发饰。
如今,她用这根簪子,死死的戳着自己的手心。
唯恐被看出端倪来。
却根本没发觉,落后于她身侧半步,骑在马上的沈玉玹正垂眸望她许久。
路上有雪堆积,天又下起纷纷扬扬,哪怕去的路早已被铲过雪,这时候又堆积了不少。
送葬的队伍并不多。
因净缘山是皇家圣地,又因净缘二字,是为斩断尘世因缘际会,因此送葬队伍除几位皇子带亲眷,与随行臣僚之外,再没有什么其他人。
明心有一阵子没有见到五皇子沈经年了。
早便听闻他母家荥阳郑氏日前不知何缘故主家与分家有了争斗,主家似乎因此元气大伤,再加上天子殡天母妃殉葬,沈经年极没有精神的样子,乘坐于马上,脸色惨白宛若幽魂。
见到明心,他似是微顿,一贯的好脾气,要他对明心点头打了下招呼。
明心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是对他也浅浅点了点头。
到底都是幼时曾一起玩过的人。
只是如今,再不似从前了。
雪越发下大了,明心乘坐的兜笼一侧虽有宫人撑伞给她,可到底还是太过寒冷,她本因温病烧的浑身发烫,越往山上去,也越是冷的她浑身发抖。
只见前方,招魂幡飘飘荡荡。
她冷不丁想起,自己曾看过的那本预言书籍。
开篇便是说,她的招魂幡在冬日的寒雪之中飘荡。
若按那书中所说,如今她已然将病入膏肓。
明心微微抿起唇,又用簪子的尖锐刺入掌心。
她总有莫名的感觉。
若她此次不逃,依旧留于皇室,那么等待她的结局,便是如原书一般,被皇室囚困,染上心病,再无可医治。
而沈玉玹,本就恨她,更恨明家,待她因病而死后,他登基上位,定会如原书一般对明家赶尽杀绝。
想到这里,明心紧紧闭上眼,复又起眸,风雪将她的视线映照的极为清澈。
她的视线之中已再无退缩与犹豫。
哪怕没有一个人收到她的求助信。
她也要活下去,逃出去。
众人一路上山,明心随众人一同,诵念法咒,跪拜天子棺椁。
天子的尸身已放在此处有一段时日,这期间,一直都是净缘山的道长诵念法咒,为天子净身梳洗。
目的,皆为天子得道升仙。
接下来的两日,都是辟谷日。
因男女分开,明心并没有与沈玉玹见面,她只是自己待在自己的屋院里。
甚至没有宫人照拂。
明心从幼时便常生病,却从没有哪一刻感觉这般难熬。
她病的越发严重,甚至想提前下山去,却见有看守守在山门,她拖着这么一副病身,跑不远。
该如何是好?
夜间,明心思绪难安,只听有敲门声传来,她被惊了一跳,只见一道颀长的身影映在纸糊的门上。
“谁?”
“乘月,是我,”沈玉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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