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惊枝: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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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淮卿叩着桌案的指节停下,不语看他。

    凌峰感受到他眸中忽而升起的讳莫难辨气息,静了静,迎上他的目光:“别枝入闲云楼,也是得王爷先看中,方才命我前去查探一二带入楼中,她的安危,王爷该负大半的责任才是。”

    同理,她的人生大事也当如此。

    不过这点,凌峰也只是想想,咽下了即将道出的话。

    傅淮卿背倚着圈椅,邃暗如墨的瞳孔闪过难以捕捉的光影。

    凌峰所言不假,闲云楼上下百来号人中,第一个遇见别枝的,是当时尚未被册封为王仍是皇子的自己,前往老师宅邸途中的自己被从天而降的她砸倒在地。

    侍卫紧忙赶来将压倒在他身上的小姑娘拎起来,揣住她的身子夹在腰侧。

    彼时的傅淮卿刚起身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见她一撇嘴,顷刻之间放声大哭,豆大泪珠一道一道地砸落在地,哭得稀里哗啦,声音响彻云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怎么了她。

    他第一次见人哭成这样,颇有鬼哭狼嚎之状,半分形象也不要。

    揣着小姑娘的侍卫目瞪口呆,连忙上手捂住她的嘴,结果她哭得更凶了,哭得傅淮卿头疼,他示意侍卫将她放下。

    谁知侍卫刚刚将她放在地上,小姑娘霎时间就止住了哭声,一头撞上他的肚子,不过半点儿大的丫头片子,却将功底足够深厚的侍卫撞的站不住脚,踉跄过后径直倒在地上。

    而撞了人的小姑娘,一溜烟儿地跑了。

    也是那时,傅淮卿隐隐意识到她似乎与常人有异,这才让凌峰前去查探,若是可以,也可收入闲云楼中。

    不出半日,凌峰就给他传来了消息。

    自那以后闲云楼内,多了个年岁最小的姑娘。

    再后来,她也都由凌峰带着。

    傅淮卿再次听闻别枝的消息时是她及笄前夕,凌峰前来为她求取前往李家村的时日,他方才意识到,当年那个哭得鬼见愁的小姑娘如今也快到及笄的年岁,可就算如此,他们之间的往来也没有因此而变化。

    就连在他装扮成寂然的模样前,任务安排也都是通过青杉传达。

    不过傅淮卿没有想到的是,就算如此,她对自己的怨念也颇深。

    凌峰目光望着半响不语的男子,他面色平静,揣测不清他到底在想着些什么,斟酌着道:“当然,凌叔我也没有要求王爷必须要待她视如己出,只是希望王爷能稍稍为她考虑一番,我百年后也无憾于她。”

    “凌叔言重了。”傅淮卿思绪回笼。

    凌峰一听,心知他已经是往心中落了,也怕他忽而想到旁的事情反悔,当即道,“如此,我就替别枝谢过王爷了。”

    视线再次扫过他的面色,凌峰隐隐察觉到他今夜心情似乎甚佳,趁热打铁,问出了始终得不到答复的问题,“徐闻澈此行入京危机四起,清音阁内身手高于别枝的也不是没有,为何非她不可?”

    他始终不太相信前些时日给出的答复,就算徐闻澈只喜欢与样貌上佳的男女结交好友,清音阁内也不乏有其他样貌上乘且身手极佳的杀手,为何偏偏就落在了别枝的身上。

    且不久前青杉所言,他确实猜不透其中的深意。

    闲云楼内近段时日与荷州有所往来的,也就只有别枝一人,难不成,王爷是怀疑她……?

    别枝接到此项任务在前,荷州悬赏令在后,除非王爷早已收到消息,行守株待兔之举,欲要一网打尽。

    凌峰不经意地皱了皱眉,不免地揣度着他的想法:“王爷是怀疑,荷州悬赏令一事与她有关?”

    傅淮卿眼眸微垂,落在了凌峰交叉于桌案上的双手,他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背,内心的不安溢于言表。

    “自然不是。”

    他伸手拎过茶壶,细长茶嘴溢出的水流不紧不慢地坠入凌峰面前的茶盏,茶水将将溢出之际方才收了手,“凌叔不是希望我能待她好些,秦家就是我给她的最佳选择。”

    自然,傅淮卿当初做出这道决定时,也是存了弥补的心思在的。

    自己以她为饵引诱他人出山,于情于理都要给她相应报酬,万两白银不过是身外之物,一个不错的身份,也能便于她日后。

    不过眼下看来,不是个好的抉择。

    傅淮卿凝着漂浮不定的茶沫,面色沉了沉。

    一旁的凌峰霎时明白他所言,怔住。

    以肃王的权势自是能以假乱真,就算再多人怀揣狐疑的心思,也定然能做实别枝就是秦家二姑娘,秦家二姑娘这道身份能够给别枝带来的,自然是闲云楼内给不了的。

    只是……

    凌峰想起前些时日别枝所言,若是往后做实了她就是秦家二姑娘,以秦家的家世,又是否能够接受个聋子作为秦家的女婿。

    他抿了抿唇,略带试探地问:“不知我前几日和王爷沟通的事情,王爷可有什么想法?”

    当时凌峰向他提及别枝与寂然亲事时,只得到了个再议的答复,如今也该到再议的时候了,再不议往后就更加难议了。

    傅淮卿佯装不明:“凌叔指的是什么。”

    凌峰没想到他已经忘记了这件事,郑重其事地重新道:“别枝有个心仪的男子,名唤寂然,我想着为他们做主完婚,王爷看如何?”

    闻言,傅淮卿心中冷冷地笑了声。

    心仪的男子。

    寂然。

    明知别枝口中的寂然指的是自己,心中仍是不爽利。

    天底下名唤寂然的男子自然多如牛毛,而自己,与这两个字半个都不沾边。

    他淡淡道:“不如何。”

    凌峰:“……”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此前当是没有说清楚,只道寂然是个聋子,听不见音也不懂得说话,适才又寻思着让王爷多多为别枝所考虑,王爷若是考虑,想来也是打算寻得更好的男子。

    “其实我觉得为别枝考虑,自然而然是要以她的喜好为主。”凌峰边说边观察着对面傅淮卿的神色,见他神色稍显平和,似乎是认可了自己的言词,道:“是以她好不容易遇到个上心的男子,我们作为长辈的,也当尊重她的想法。”

    听到他最后所言,傅淮卿恣意倚着圈椅的背脊僵了瞬,面色难言地看着凌峰,“我作为她的长辈?”

    凌峰见状微微失神,不明白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虽说按年岁而言,别枝与王爷之间只差了六岁,但若是按照闲云楼内的排例,他的身份远远高于众人,说是长辈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凌峰想了想,道:“别枝自幼就将主子当作长辈来看待,以表尊敬。”

    傅淮卿:“……”

    他并不是很想要这份尊敬。

    若是秦骁和景清愿意,他甘愿让给他们俩。

    傅淮卿喉结微滚,静静地凝了他半响,道:“既然如此,就叫她自己来我这位长辈这儿,好好言说。”

    男子清冽嗓音似冬日寒潭,重音着重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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