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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逢惊枝》 30-40(第16/17页)
生平。
南边小县城出来的书生,一步步走到京城,去岁年末由肃王一手提拔,走到了兵部侍郎的位置,于朝堂中也是能够说得上话的存在,肃王将其提拔到这个位置后,攀附他的朝臣也数不胜数。
别枝搞不懂官场中的弯弯绕绕,不过此人若是由肃王一手提携,她也不想再浪费过多的心思在他的身上。
只是章砚此人下手过于狠戾,稍稍出手就是赶尽杀绝。
别枝想起那夜的场景,若不是肃王及时赶来,自己怕是难以脱身。
严格算起,肃王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滴水之恩定是要涌泉相报。
除了以身相许之外。
别枝才不要日日一会儿处于赏心悦目身心愉悦之中,一会儿又如临深渊处于水生火热的状态中。
要她以身相许进入王府,不如直接要她的命算了。
思绪漂浮之际,紧阖多时的门扉忽而推开,别枝眼疾手快弯下身,她猫着身子走到窗牖侧,偷偷地往外探了探身。
章砚眸中落有的笑意在他转身的刹那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幽邃,他嘴角微抿,离开了朝晖亭。
直到他坐上马车离去,别枝才赶往朝晖亭。
将将走出望春台,迎面对上了徐闻澈的视线,目光相对少顷,他微微挑眉,走了过来,“许久未见,别枝姑娘怎么在此。”
“听闻阿姐提到永安街热闹,就过来看看。”别枝道,她视线扫了圈男子空无一人的身后,跟随他左右的仆从不知所踪,偌大杏眸中荡起少许狐疑:“徐公子自己一个人?”
徐闻澈颔首,“姑娘也独自前来?”
“阿姐没有空陪我出门,我就一人到处晃晃,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徐公子。”别枝道。
说罢,少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圆溜溜的杏眸倏尔闪过一道光影,嘴角的梨涡若影若现,望来的神情中带着些许纠结,欲言又止。
徐闻澈沉吟,须臾后,笑着问:“姑娘若是不介意,恰好我来过这边几次,陪你闲逛一会儿?”
“可以吗?”别枝眼瞳倏地亮起。
“当然。”徐闻澈道。
骤然间,少女莞尔一笑,满院梨花绽开也不过如此。
别枝还没有傻到看不出徐闻澈背后之意,显然就是意识到自己对他有所求,而恰好他对自己也有所求,一拍即合而已。
半个多月内,徐闻澈确实来过不少次永安街,她也跟着来过,他带自己前去的铺子,多是他之前就来过的地方。
别枝自己出门时,常是有目的地前往,买到想要的物件后打道回府,平日里也没有什么闲暇时日闲逛,今日随着徐闻澈四处走走,越逛也觉得累得慌,比平时出任务还要累。
而且,她总觉得,似乎有人在跟着自己。
可她走了半条长街,都没有寻到跟着自己的人。
徐闻澈看出她的心不在焉,见她又回眸看了眼身后,若有所思地问:“姑娘不喜欢?”
“昨日没有休息好,逛旧了有些腿麻。”别枝随意找了个借口,视线扫过街道两侧,须臾间落在了一处楼榭茶室中,目光对上楼榭内男子审度的视线,她状若无异地收回。
早在半个时辰前章砚就离开了永安街,此刻怎的又在此处……
她定了定神,道:“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徐闻澈正有此意,“朝晖亭如何。”
他们适才就是从朝晖亭来的,再往回走也要耗费上一盏茶的时间,明明四下就有不少家茶楼酒肆,别枝敛下神思,若无其事地弯眉笑笑:“也可以,听说朝晖亭内的糕点也是一绝。”
离开前,她侧眸扫了眼已然人去楼空的楼榭,神思凛起。
章砚的目光,别枝不是很喜欢。
像是阴沟中的老鼠,透过狭小洞口睇来的窥探。
朝晖亭后院静谧无垠,茶水注入茶盏的声响悦耳清脆。
身侧的少女很是安静,安静得与此前见过的她尤为不同,徐闻澈似有似无地打量着她的神色,耳畔回荡起不久前的交谈声。
他入京已有半个多月,京中各大街道楼宇摸得一清二楚,各大产业布局已然呈饱和之状,各大楼宇酒肆背后的掌权者更是寻常人难以匹敌的庞然大物,贸然布局产业入京,怕是会叫徐家陷入困境之中。
徐家若是想要破局,与他此前的猜想无异,只能通过京中达官贵族引荐,否则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他人设下的困境之中。
徐家与章砚早已相识,章砚对于徐家入京一事,始终持反对意见。
‘肃州边家,荷州柳家,哪个不是意图布局入京后惨遭不测。’
‘你尚未入京时京中就已有谣传,入京不过第一日身边就跟着人,看似平和的场面,私底下暗流涌动,徐家又有多少条命供京中权贵玩弄。’
‘更何况徐家此前游走于边境各国,难免不会被人大作文章。’
‘若是与边家柳家一样遭遇不测,世人还会有所惋惜,若是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千年后世人提及时徐家也只会遭到唾弃,你们又何必摊上这道浑水。’
‘秦骁眼下着手彻查边家和柳家灭门案,你真的觉得他能查出什么,或者就算真的查出了什么,又能奈他们如何吗?’
‘秦家依附着肃王,有肃王在的一日,秦骁自然可以毫无顾忌地彻查留存下的疑案,可万一,背后的权贵是其他依附于肃王的内臣,或是呈一副贼喊捉贼的场面,又当如何。’
“徐公子?”
骤然响起的徐徐嗓音打破了徐闻澈的思绪,他回过神,看向稍稍歪头看来的少女,杏眸含带疑惑。
她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徐公子想什么呢,如此入神?”
徐闻澈敛下思绪中的思忖,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少女:“想起件往事。”
霎时间,别枝就听出他话里有话。
想来是想通过自己,探听道些什么。
她全当没有察觉,顺着他的话询问:“往事?”
徐闻澈‘嗯’了声,循循善诱:“昨日听闻大理寺少卿正在重新彻查肃州荷州两地的灭门案,今日撞见姑娘,不免想起家中往事。”
肃州荷州两地的灭门案,别枝略有耳闻,听闻死状惨不忍睹,两家家主与其夫人头颅被悬挂于门匾上方,死不瞑目的眸子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盯着街道,吓得途径百姓夜夜惊心呕吐不止。
不仅仅是杀害,更是凌辱。
徐闻澈见少女微微皱起的小脸,就知她是想到传闻,慢条斯理地道:“实际上,边家尚于人世时,与家中素有往来,家中一直都是不相信边家灭门与山匪有关,是以我也希望大理寺能够寻出真凶,以慰边家在天之灵。”
娓娓道来的语气荡入别枝神思,就好似勾人的丝线,引诱着心神,她嘴角微抿,没有顺着他留下的引子往下探,而是道:“希望徐公子如愿。”
徐闻澈凝着她少顷,笑了笑:“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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