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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发现自己的尸体以后[母系]》 60-70(第4/27页)
的哒哒声,听在李琢光的耳朵里像是扭曲的孩童笑声。
终于将她送到拱门前,那拱门是梦幻的古希腊风,拱门正中间吊着一块浅米黄的牌子,写着巨大的「天堂」字样。
门前有一个小讲台,上面放着一本纸质本和一支中性笔。
水泥往后退去,隐入地底消失不见。
李琢光的脚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病号服也维持着她刚出来时那样宽大而单薄,手背上的针眼肿得很高,又红又痛。
她走到讲台前面,看到那本纸质本上写着几行字——
「天堂会向每一个女孩慷慨敞开大门。
「好孩子得到应有的奖励,哪怕是坏孩子,也可以在这里大展拳脚后再得到应有惩罚。希望每一个你都在这里找到心仪的童年幻想伙伴。
「如果你想让那个女孩进入天堂,请问最合适的时间节点是?」
李琢光的脑门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这事不是死后再考虑的么,人家又没有死,这么早开始筹备是否有些过于未雨绸缪了?
而且私自替人家决定死后的行程也怪不礼貌的。
她拿起笔,想写「死后」,将要落笔时又停住了。
她想到自己从醒来开始就莫名其妙一直在默数的秒数,将那一句话又阅读了一遍。
打光灯似的阳光撒在本子上,有一刹那似乎照得文字扭曲。
如果自己有那么深刻的肌肉记忆,就代表这不是第一次了,而且绝不止一两次的重复。
她暂时想不起任何关于现在能用上的专业知识,只隐约知道这里应该是出现时间循环也不奇怪的地方。
那么她必然试过「死后」这个答案。
可以肯定,既然她还没有回答出正确的答案,那么在房间里的一千一百一十、一千三百二十二这两个关键节点就不是正确答案。
再放长远点,病房里的女孩年纪比房间里的那会儿大,从生理层面上来说更接近死亡。
那么她必然也试过「四百」、「六百」这两个病房关键节点。
她双手撑着桌子直起身,场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地蜡化,青草和天空的像素颗粒开始互相排斥。
这个世界正在解离,她的时间不多了。
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次轮回,只能把这次当成最后一条命来答。
如果这些答案都不是正确的,问题出在哪里呢?
还有哪里能有答案?
她摸出从女孩房间里取走的那个金色徽章,这块徽章很眼熟,只可惜她现在一点之前的记忆都没有,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先把前一个问题解答了。
蜡笔的图案开始往李琢光这里蔓延,不消片刻就铺陈遍野,于是眼前的一切又变成了二维的一张纸。
徽章没有用,还有什么别的?
女孩那些颠三倒四的话语……李琢光在脑海里重复了一遍,她不太能全部记住,因为实在太没有逻辑了。
像是有个小孩拿着笔在纸上作画,颜色已经逼近李琢光的脚边,她只好一只脚踩在另一只脚的脚背上,局促地蜷缩着脚趾。
蜡化并没有因为碰到她的身体而停止,而是顺着她的脚踝一路往上,准备将她整个人二维化。
「你要的答案在里面。」
她会想要什么答案?
她将重心落在上半身,重量尽数压在小讲台上,二维化的双腿已经支撑不了她上半身的重量。
李琢光扭过头,看向拱门下的那块木牌子。
天堂……为所有女孩敞开大门的天堂……
至少在李琢光残留的本能里,对这个概念并不熟悉。
如果从女孩那方思考的答案已经穷尽,那么换一个思路,从「天堂」的角度思考。
一个不管女孩好坏,都愿意敞开大门的地方,会觉得最合适进入的时间节点是什么?
蜡化吞噬了她的左手和肩膀,覆盖了她半张脸,吃掉了她的嘴巴和鼻子,她无法呼吸了。
她僵硬地把头转回来,用肩膀带动手臂,一笔一划地在纸上写下——
「她希望的任何时候。」
最后一笔落下,蜡化恰好蔓延过她整个右手。
啪嗒一声,中性笔从平面的手中落下,与本子一起落到地面上,压下一片纸质皱褶。
纸片女人摇摇晃晃地倒下,与孩童蜡笔画的世界彻底融为一体。
「你要的答案在这里。」
*
“都一天了,李队还是没醒吗?”
“没有,你安心,她生命体征平稳,不会出事的。”
“主要是李队刚出来的时候那样子太吓人了,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手是纸片。”
“……”
李琢光恢复呼吸的时候,耳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想起自己在幻境中光怪陆离的一切,最后所有丝线汇聚在一起,织成一个名字——
羊曜。
她的眼皮掀开一条缝,瞳孔在眼睛里漫无目的地乱转,身边的女人立刻发现她清醒过来。
“芮礼——芮礼!李队醒了!”
很快有另一个人模糊的影子走进李琢光的视野里,有轻有重地捏着她的胳膊,那人的手很凉,像一块刚从冷冻柜里拿出来的冰块。
李琢光眼睛没力气,眨了两下眼,又疲惫地闭了回去。
羊曜。
她想起自己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了。
开会那天,在会议结束后,她追上霍听潮询问了那个异军突起的初三妹妹叫什么名字,霍听潮告诉她,叫羊曜。
羊曜现在是保卫厅的防爆三队队长,当时旁边柜子上放着一个吃到一半的三明治,牛璟拿着进办公室问谁吃剩下的,别放外面引蟑螂,里面有个声音回答,羊曜吃的。
当时李琢光听成「羊要吃的」,还在心里想了一句保卫厅居然养羊?
怪不得那阁楼天花板掉下来的时候会变成蟑螂。
可恶的潜意识。
……等等,但那不是幻境么?自己又不是幻境异种,怎么会因为自己的潜意识影响当时的场景?
她胸口起伏,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皱着眉睁眼,看向正在往她手臂上佩戴葡萄糖电线贴片的观千剑。
“轻点,我会痛的。”她回缩了一下手臂,声音粗哑。
“不用力戴不上去啊!”观千剑并不擅长这种精细活,总是不由自主地用力,把李琢光的手臂都捏青了。
芮礼抬眸看了满头大汗的观千剑一眼:“去叫陈戊来贴,平时这种事不都是他做的么。”
观千剑手上一顿,还是继续尝试给李琢光寻找血管为她贴片。
“我来吧,剑姐。”旁边伸来一只纤细白皙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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