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这千亿嫁妆有何用: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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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 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容颜。

    ——和过去一样,他依然爱她,他根本不能停止爱她,他会爱她一直到死。

    ……

    十几岁的少女年纪,所有人都觉得这样的情感足够禁忌,足够浪漫诗意。亦曾矫情地幻想过,能够成为某个人一生的挚爱。

    只有她异常冷酷,对这样敌不过家庭阻力的跨国恋不屑一顾。

    又怎么会料到,有一天,有一个人,也会来对她说类似的话。说他到老都会陪在她身边,说他永远是她最虔诚的爱慕者。

    原来人人都爱听情话,她也不能免俗。

    甚至,还想把情话当真。

    而情绪中接连翻涌而出的,除了感动,还有更多的惶惴不安。

    不是怀疑他,却是在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值得他那样的珍视。

    她甚至不确定他喜欢她哪点。

    初次陷入热恋的女孩,前一秒还沉浸在甜心蜜意,下一秒却忍不住患得患失。

    隐约知道她又在纠结些什么,庄律森手指刮着她的脸颊,有些无奈。

    确认关系时太仓促,许多话没能说出口,甚至连正式的告白也没有过,好像总欠缺些仪式未完成。

    如今总算有机会说出来,只是想让她知道,并不寻求她回应。

    庄律森温声出言提醒:“之前不是讲过了吗,我不介意。”

    他很有耐心,又问:“不记得了?那就再重复一遍?”

    陈棠苑声如细丝,又低又闷:“我是不是好扫兴?”

    总是这样。

    分明他正在认真制造浪漫时刻,她却偏要去假设那些不圆满的发展走向,把情热气氛全毁尽。

    “不会。”庄律森轻笑。

    她会患得患失,是在意他的表现。亦不止她一个人如此,只不过,他不会向她显露出来。

    侧头吻了吻她茫然的眼睛,在她仍呆怔之际,庄律森再次拿出装着红钻项链的方形盒子。

    钻石火彩荧荧的微芒重新折射在眼底。

    这下,陈棠苑不禁扑哧一声笑出来。

    他也笑,问:“真的不喜欢?”

    陈棠苑没接话,却怎么也压不住上翘的嘴角。

    他实在很擅长抓紧时机。此情此景之下,他再次向她捧出这颗心,定情信物似的,她难能拒绝。

    也没有再给她拒绝的机会,庄律森径自把项链取出来,手臂绕到她颈后扣上。

    “戴起来看看,说不定就喜欢了。”

    陈棠苑任他手势轻柔地将拢在链子里的长发都拨出来,柔顺地铺在两肩。

    “那就勉强喜欢。”

    陈棠苑低下头去看,将手覆上去,道:“既然送了,就不可以再收回去。”

    “把我当什么人。”庄律森叹一下,指背蹭过她的鼻尖,“既然收了,就不可以再还回来。”

    陈棠苑敛着眉,笑容藏不住。那股下坠的不安被稳稳托住,些许的忐忑也即时驱拨而散。

    在她逐渐舒展的神色里,他浓墨似的瞳孔里盛满无限柔情。

    不但甘做她信徒,还要俯首称臣。

    庄律森道:“还没有起名字的,苑苑来想一个?”

    他说的是钻石。

    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稀有宝石都会被珠宝商或其购买者命名后收藏。陈棠苑拥有的那颗粉钻就被命名为Pinky Rosine。

    “让我来起吗?”陈棠苑指腹摩挲着钻石的刻面。

    “当然是你来。”他点头,“不着急,慢慢想。”

    陈棠苑却脱口而出:“已经想好了。”

    “就叫Queen of Hearts,怎么样?”

    Queen of Hearts,红心皇后。

    最好的那张牌。

    红钻小巧地缀在她莹白纤细的颈脖下,猩红又妖冶。无论多少年,红玫瑰依旧会是心口不褪色的炙血朱砂。

    庄律森的思绪有一瞬间的凝滞。

    他犹自沉默。不确定他知不知道扑克花色蕴含的寓意,陈棠苑正欲解释,他已经捧起她的脸吻上来。

    “很好听。”

    他的吻并不激烈,甚至带了点克制。动作缓慢又细致,她隐约可以从他的肢体语言里察觉到他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提起。

    最后在一个近乎交颈的姿势下,他情不自禁向她许诺。

    “别人有的你都会有。”并且,比她的还要好。

    后半句话,他没说出来。

    或许出于女孩子敏感的心思,私底下会对家族的偏袒感到不是滋味,但至少从表面上看,她与她的妹妹感情还不错。

    他不想挑拨她们的关系。

    但她不用羡慕任何人,他可以给她的,比区区一份“千亿嫁妆”更多。

    陈棠苑不解:“别人是谁?”

    他没回答,只是更深地吻着她,她也就心神紊乱地承接着,一边告诫自己别再胡思乱想地破坏气氛。

    想那么多做什么呢,徒增皱纹。她可不想未老先衰。

    *

    从沙滩往回走,再经过码头,海岸边贩卖海鲜的小木船大都歇了市。渔民懒洋洋地撑着长柄漏网坐在船头,放眼皆是最寻常不过的烟火气。

    两个人都不太饿,没有继续留下来吃晚餐,顺着街市朝停车的地方走。

    路过一家卖手工饰品的摊贩,庄律森顿住脚步,将陈棠苑扯住。

    “苑苑。”

    “什么?”陈棠苑退回一步,看他拾起成品架上的一对方形袖扣。

    光滑的黄铜材质,最外镶着一圈银边,没有任何花纹,工艺简单得近乎粗糙。

    他将袖扣摆在手心,开门见山地问她:“不知道我会不会有回礼?”

    陈棠苑一愣,哭笑不得道:“哪有人自己开口讨要礼物的哦?”

    就算要买,也不能买个这么朴素的。

    “知道了。”他垂眸,“我自己买。”

    陈棠苑简直受不了,笑着踮脚亲亲他的脸颊。

    “我又没说不买,干嘛这么委屈。”

    “这个不能算回礼。”进店去付款前,她强调,“纪念品。”

    小店里的东西连个像样的包装都没有,装在一个小小的抽绳布袋里,庄律森一路都宝贝似地攥在手中,连收进口袋都不舍得。

    心情好到连陈棠苑都被他难得显著外露的情绪感染。

    月光透过云层朦胧地流淌在脚下,忽明忽暗。陈棠苑欢欢喜喜地想,今晚的月色也很美呢。

    夏日的晚风夹杂着植被蓬勃的香气,沙沙的摇曳声与各种细微的虫鸣声一并卷过来,轻盈得像梦里才能有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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