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为何放弃登基: 4、落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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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泽倒头就睡到了晌午,终于从混沌梦中挣扎着醒来,不过并非是因为梦境结束,而是外头的一声巨响。

    像是爆炸一般的响声把越泽吓了一跳,顾不上别的披上外袍跑了出去,就看到越淮灰头土脸的站在厨房门口,眼神有些低沉阴暗,似乎极为不悦。

    “你在干什么?”

    越泽震惊的走上前去,将越淮赶到一边,怀着一种不妙的心情看了眼他的厨房。

    还好,灶台尚存完整,就是炕口有些灰尘扑撒了出来,落到地上灰扑扑的,估计越淮脸上的灰就是这般弄得。

    越淮走到他身后,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说,就这么沉默着。

    越泽也没怪他,是他的失误,越淮这种养尊处优的,怕是根本都没见过灶台长什么样子,想来也有几天没吃东西,兴许是饿了。

    他走上前拿起一旁的长火钳往炕里扒拉了一下,发现了罪魁祸首,一节被炸开花的竹子。

    其实东饶村烧的干柴多是东饶山的树,但越泽身子差,无法上山砍柴,多数干柴都是村民送给他的,有时候他上山采药时会顺手捡一些竹子回来码好。

    以往他自己烧柴的时候,会把竹子先劈开,不能直接一节丢进去烧,很容易炸开,但越淮刚刚应当是随手拿的一根,也没多想,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越泽将那根开花竹扒拉出来后,拿在手里递给越淮看。

    “这种竹子我捡回来时都没劈开,还是一节节的,里面是空心的,见了火就容易炸。”

    越淮张张嘴,脸上不悦的神色收了收,低声道歉:“抱歉,我不知道。”

    “没事,不怪你,你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下点面条吧。”

    越泽笑容清浅,确实是没有责备越淮的意思,这让他心中稍微好受了一点。

    “多谢。”

    越泽抽出一把干草,借着还未熄灭的余火丢到炕里去,见火势变大,掰了几根细柴又架在上面,等火焰窜的老高了便加入粗柴,这样不用看着也能烧许久。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揭开木制的锅盖,从一旁的水缸里舀起一瓢清水,哗啦倒入锅中。

    “你去外边收拾一下吧,待会一起去趟村长家给你落户,再去趟镇上给你置办几套衣物。”

    越淮没作声,只是看着越泽的动作,非常熟练。

    他的心中默默记着越泽的顺序,学习着对他来说毫无作用的新知识。

    见人不出去,越泽只是瞥了一眼便没在意,他心想越淮是不是在学自己如何下面,便想着若是将人教会,自己岂不是以后看完病回来都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了?

    越泽的心头一转,开始思考让越淮去学一学做菜砍柴,虽然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恢复记忆,但能使唤一天是一天,他总不能一直依靠村民们的帮助。

    “好了,吃吧。”

    越泽按自己的口味下好两大碗清汤面,这回越淮直接上前来端起面,放在院中的小圆桌上。

    见人出去了,越泽心想这人还挺自觉的,拿过两双筷子舀起一点水冲洗一下,便也走了出去。

    很快,两大碗面条就被吃的干干净净,越淮吃饭速度很快,越泽还在吭哧吭哧,对方就已经吃好了看着他。

    “会洗碗吗?”

    听到这个问题,越淮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唉,我教你,当作你留在我这里的条件,得帮我多做些事。”

    越淮点点头,并没有多大的抗拒,只是对于这些他非常的陌生的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也不知道自己从前是什么人,竟然什么都不会,还不如面前这个小哥儿。

    “你是哥儿吗?”

    越泽手中的筷子一顿,没有抬头去看越淮,而是含着面条答道:“不是啊。”

    “你是汉子?”

    浓浓的怀疑语气让越泽有些紧张,但这么多年他的托词早已熟练,一边嗦着面条一边说道:“是啊,打娘胎里出来身体就不好,虽然比不上别的汉子,但我也比那些哥儿强吧?”

    越淮安静下来,只是落到越泽身上的目光有些炙热,这时越泽将碗端起来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坦荡的目光对上了越淮。

    “那你爹娘?”

    “去世好几年了,现在这边就我一个人住。”

    越淮的剑眉微蹙,似乎对自己这般咄咄逼人的态度有些懊悔。

    “抱歉......”

    “没事儿,我爹娘是外乡人,很早就搬过来住了,村长他们都不知道我爹娘到底有哪些亲戚,你不用担心会暴露。”

    越淮点点头,目前也只能如此了,他既记不起自己的身份,也记不起自己来自哪里,现如今不管越泽愿意收留他是抱着什么目的,他总不会吃亏的,毕竟对方太弱小了。

    看着越泽洗完碗,两人收拾了一下家中便去往了村长家。

    村长家离他的医馆不远,往里头再走几步路就到了,越泽带着越淮路过自己的医馆,往里面看了看。

    “这是你的医馆?”

    还未走近,越淮便闻到了一股药味,猜测道。

    越泽点点头说道:“嗯,等会回来还要抓些药,明日我不来医馆,要给你把药材备好。”

    落在越泽身后几步的越淮听到这话,眼神一沉,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在其中流转,最后蹦出来两个字:“多谢。”

    “没事,我是大夫嘛。”

    越泽头也没回,望着村长家高声喊道:“李爷爷!”

    “诶!”

    有些苍老的声音在里面响起,过了一会,院门被打开,一位约莫六十多岁的老人家站在里面,笑眯眯的看着越泽。

    “是小满呀,找我有啥事啊?”

    越泽将身后的越淮扯了出来,给村长爷爷介绍道:“李爷爷,这是我爹的一个远方表亲,家中遭了横祸,便循着我爹之前寄出去的信找到这里了,但他的藉契都在途中遗失了,想问问您这边有没有什么办法?”

    村长眯着眼瞅了越淮半晌,点点头说道:“长得还挺俊呢,和你们家里人都不太像。”

    越泽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给他解释道:“是呢,他从前的家中日子过得可好了,只是他爹娘后来都病逝了,那群没良心的亲戚欺负他一个人。”

    村长惋惜的咂咂嘴,将人迎了进来。

    “那行,进来写一份藉契吧,那他住哪?自己起间屋子吗?”

    “跟我住吧,他从小锦衣玉食的,哪里会起屋子啊。”

    越泽将人带到房内,就见村长在身后的书柜上翻了翻,拿出一张崭新的纸,上面画着横竖格子。

    “小伙子你叫啥名啊?”

    “越淮。”

    越淮跟在越泽身后,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纸张,又接过越泽抵来的笔,在上仔细填写。

    “越淮,是个汉子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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