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尺诡神龛: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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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鬼!

    然而就在这时,三千界目光一凛,祂忽然察觉到自己落下的幡旗竟被一一破除!

    南明王道:“就算我死,也要拉着你一起!”

    它的血液和脏腑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染红了整条涤灵河,一轮巨火忽地沿着整条河烧了起来!

    南明王道:“我是神、我为神!”

    大火将三千界身后的所有人裹挟其中!

    这火十分蹊跷,落在水中竟然越烧越旺!三千界的衣袍被火燎烂,祂和无所住的身躯都在大火中溃烂,然而不同的是,三千界的可以自愈,但是无所住不行。

    在火墙之外,宗门之人竟急切道:“怎么能两个都死呢!”

    “回来!就非要吃这个肉吗?!”

    “不吃肉如何成神!你我今日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这两名神祇引来!”

    “成神之路可以自己走!”

    “可你我并非长生之人!”

    “真神才可永生——”

    “……”

    外面是争吵之声,火中无所住的灵能早已耗尽,身体断成了两截。

    三千界看过来,看向齐芜菁。祂平淡的询问:“你为什么没逃?”

    齐芜菁感受着烈火的疼痛,听到自己苟延残喘的声音:“神、神明在上,我永远……永远追随——”

    鬼哭,鬼笑,人语,骂声。

    啊……

    三千界忽然仰面,祂那只被烫烂的眼睛已经微微好转,泪和血和腐水一起滚落。这场火中布满声嘶力竭,却没有一声出自祂。

    祂在火中肆意笑起来,风吹乱了祂的发,火又烧卷了祂的发。有那么一瞬间,红发几乎要彻底盖过黑发,好像祂今日杀了很多人,沾了很多血,也背了很多业。

    众生仍在吟唱:焚雪化柔水,雨露三千界。

    神啊,我好痛。

    神,庇佑我吧。

    神啊神啊,我追随了你一辈子。

    神啊告诉我,何为善恶,孰正孰邪?

    神啊神、神、神……

    三千界狂笑起来。祂说:“没错,我是神!你们很痛吗?”

    亡魂像歌唱般:“痛啊,痛啊。”

    三千界在火中神态自若:“嗯,要不要活?”

    亡魂尖锐嘶吼道:“活,让我活,我不想死啊啊——”

    这一刻,“活”成了他们唯一的痛。

    三千界道面不改色:“很可惜,活不成。但至少可以让你们没那么痛。”

    鬼魂仍旧毫无生气地重复道:“活啊,痛啊……”

    他们还在吟诵:焚雪化柔水。

    三千界取下右侧半脸的鬼面,露出一只瞳红眼黑的异眼来,仿佛幽黑深渊中的一轮红日,除此之外,仅剩无尽的黑,与另一只眼的银瞳形成强烈对比。

    里面空无一物,连慈悲也没有。

    ——你要雨露三千界。

    “来吧。”祂蛊惑般,“都魂飞魄散吧,来报答我的庇佑与恩泽。”

    无数鬼魂萦绕在祂的周围,那些惨叫和哭泣化作实质,吹起了三千界的满头红发。

    焚雪化柔水……

    神啊神神神痛痛痛……

    火在烧,魂灵也在烧。信徒成了铸就神明的最后一把火,也圆满了供神最后的因果。

    雨露三千界……

    想活想活想活……

    这就可以了,谁也不亏欠。可他们却非要耐着魂飞魄散的痛苦,对祂说:“神啊,我想你活,我想你活。”

    活着吧,活着吧。

    三千界,不,自从祂成为了三千界以来,第一次有了愤怒。这群狡猾的信徒,单凭这句话再一次在祂身上种下了因!也是凌迟神明的千把刀!

    他们浴火化作千万只黑色的乌鸟,纷纷扑向三千界,啄食三千界那只完好的眼。

    三千界静坐其间,任凭这只眼被啄得血肉模糊,血泪满面。

    天上还在下雨,地上正在燃烧,宗门之人隔岸观火,纷纷疑虑起来:“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火里谁在唱歌?”

    “不,是女人的声音,女人在叫!”

    “无所住……无所住死没有啊!”

    火将山烧得通红,黑袍人坐在山顶之上,对下方之景一览无余。

    暴雨如注,将他淋得湿漉漉的。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是个死人。那火熊熊地烧在他的眼中,黑袍人抿紧了唇,浑身都在颤抖,他似乎有些冷,正准备离开去山林间找他的酒壶——

    忽然,一声乌群的嘶鸣划破天穹。

    黑袍人转身,看见河岸边的宗门之人连连撤退,无数黑鸦从火河之中飞出,它们见人就杀,却只吃眼睛。

    那条巨蟒在火河中游走,撞开如岩浆般的河水,抬头之时,蛇头上已经坐了个人。三千界被烧得血肉糜烂,露出森然白骨,祂坐在琉璃座上,对宗门的各位笑了笑。

    夜已降临。

    雨还在下。

    烈火不减。

    轰隆。

    雷声震耳,霹雳砸下,照出了河对岸一张惨白的脸,祂手端莲花,双眼覆纱,正等着黑鸦将对面之人杀戮屠尽。

    ——齐芜菁猛然从溺毙中醒来,他迎面碰上桑青沉沉的目光,二人此刻正躺在河对岸。

    齐芜菁想也没想就推开桑青,而后翻身坐起:“我们得破开镇鬼塔!”

    他似乎不愿给自己喘息,甚至无暇追问自己是如何从四独河中上来的。

    桑青紧随其后,有些捉摸不透,他道:“你……”

    这个“你”字还未说完,齐芜菁猝然回身将他扑倒,而后拔刀刺向他。

    桑青慢了一步,被刺中了胸口。

    血从胸襟出晕染开。

    桑青不觉痛,反倒好整以暇地盯着他。

    齐芜菁一言不发,狠命摁着刀柄,要将刀刃推到最深!

    桑青忽然笑了,他握着少君的手:“我帮你。”

    齐芜菁杀红了眼,立马摸到腰侧另一把刀,正要拔刀出鞘,却再一次被桑青按住手:“我只有一颗心,你已经刺歪一次了。”

    齐芜菁的眼中有滔天恨意,他喘息不止,脑中只有一个“杀”字。

    桑青深深地看着他,在他的目光中明白了前因后果,倏忽笑了:“我教过你,杀敌不可留情。”

    被杀之人却悠哉悠哉,桑青好整以暇,目光中甚至有欣赏的意味。

    “你真是半点长进都没有。”

    “无青。”

    第38章 长恨我 桑青却再次吻下来。

    过往的火正烧在齐芜菁的眼瞳中,一如他烧断线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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