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尺诡神龛: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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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就轮到祂。”

    “口口声声弑神证道,却屠尽了守天下护苍生的正神!你身为众生之一,受神祇庇佑,你若还心存正道,便早些醒悟!”

    哗啦!

    大雨瓢泼,一把伞撑在屠佛手的上方。桑青与他并肩而立,倒叫人有些意外。

    “醒悟……”屠佛手眼前的雨没了,他在伞下漫步,缓声赞同,“你说得很对,我该醒悟,我早该醒悟。我就是醒悟得太迟,才让你们这群渣滓钻了空子,将天下笼在脏袖中。”

    有人骇然:“我们除魔卫道,渡人渡魂,观南宗镇鬼塔内邪祟万千,哪一个不是大伙儿拼命祓除镇压的?你魔障了!”

    “魔?”屠佛手又惊讶了,“从前说我是鬼,方才说我是人,现在怎么又称我为魔了?喂,蠢货,你们知道我为何戴着面具么?”

    钱悦立在雨中,冷笑出声:“你得神赐祝,受神庇佑,却行弑神屠佛之事!如此阴物,自然无颜面对我们。”

    “我看了一圈,你最蠢。”屠佛手讥诮道,“你不得长生,未及神位,却将自己摆在神祇的位置。而我覆面却是告诉天下人,我就是天下人。明白我的意思么,不是我在弑神,是天下众生要杀你们!”

    这话混在震耳的霹雳声中,在所有人耳旁遽然炸开!

    ——轰!

    雷光照亮了半边天,将众神的子弟照得面色煞白,仿佛一具具受人掣肘的森森白骨。

    他们模样吊诡,连鬼都比不上!

    有人莫名被这雷响吓破了胆:“胡言乱语!我们庇佑苍生,杀邪祟,除恶鬼,行的都是凛然大义之事!”

    屠佛手转向他,那人骤然哆嗦了下。屠佛手款款道来:“你很好,度化苍生须得踩着苍生的脊背,众生八苦,有多少是诸神降下的?我问你们,朝廷没了,为什么赋税还在?钱上供给了谁?盛世太平,为何劳役却是从前的数倍?没了朝廷便没了律法,但是为神却可以凭借献祭、修炼、度化之名杀人驯人!你庇佑了谁?你只度化了你自己!”

    另有年长之人道:“教主,你当真冤枉我们了!这世间哪有三千界这样的长生种,出世的新神少之又少,大伙儿都是凭借本事从人走上来的,既然是人,就免不了落俗!咱们、咱们也得吃饭,也得劳碌,也要买卖的呀!”

    “就是。屠佛手,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赋税,神祇的力量和功德息息相关,我说句自私的话,那些钱不过就是香火!虽然神拂苍生,理固当然,但也不能完全不顾及我们的死活吧!教主,你也受神恩慈,怎可说出如此叫人寒心的话!我们神宗和朝廷哪能一样!”

    屠佛手踏过跟前的尸体,从尸体的胸口上拔出一把红剑来。他拖着剑,在地上留下细长的血迹:“当年除夕我路过一个山庄,那里燃着红鞭炮,里面的人见我迷路,招待了我一起过年。然而当夜却发生了一件事儿,你们肯定想不到,大年融融,那天晚上正在放烟花呢,谁能想到竟下起了尸雨,一条苍天巨蟒将人甩咬到天上,两三口吃了。”

    他缓缓道来,有的人莫名,然而有的人脸色已经微变。屠佛手俯身到一个白须老叟跟前:“那条蛇将人体咬爆,天上炸开尸块,这是我在外过的第一个除夕夜,看的第一场烟花!那条邪祟吃了千百口人,却被你们带回去,奉为神祇。你们兴东山庄也在长歌,大腹行诞生那日,你们也到过悠悠山,亲眼观摩神祇临世!老太公,你抖得那么厉害,很冷么?我给你燃团火,要不要?”

    屠佛手左手抛出一团业火,一掌摁在白须老叟面中。火焰将人脸烧得噼里啪啦响,这声音令屠佛手想起了落雨和尸块。

    “师父——!”

    众弟子暴喝一声,骤然群起杀之!

    雨水飞溅,无为教教徒有操控机关者,也有精通灵术者!漫天的刀光剑影中映照着屠佛手那双薄锐的眼。

    机关横行,机械猛禽径直袭击神宗弟子的眼!齐芜菁手持银剑,在灵能的侵袭中退到桑青身旁:“乱成一锅粥了,戏好看么?”

    桑青悠然道:“一般般,你如今来求我借灵能,最好看。”

    “何为求?”屠佛手攀上他的脖子,“本教主命令你,为我所用。”

    桑青颈侧的血渗出来,屠佛手探出舌尖,将伤口的鲜血全部舔入嘴里。屠佛手拍了拍他的背,忽然将一张符贴在了桑青的脊背上,他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道:“今日你不要参与这趟因果,否则将打乱我的计划。”

    这人吃了血肉就跑,桑青却单臂揽回他的腰:“这就要走了?”

    “不要闹,父亲。”屠佛手说。

    桑青盯着他沾着血的唇,说:“来去匆匆,连个吻也不施舍?”

    “别以为我会放过你。”屠佛手虽说得这样狠厉,却忍不住轻柔桑青的肩,算是安抚,“待我杀了这群伪神和祸首,再来找你算前尘之账。”

    “我去处理山下的那群蠢货,”桑青目光沉沉,“杀尽兴。”

    飞刀回旋过,屠佛手用灵能挡开偷袭教徒的利刃。他在神宗八面受夹击,以守为主。

    破风的尖呖之声由远及近,屠佛手险险避开,却仍旧听到“咔”的碎裂声。

    他脸上的玉琢面具骤然裂开一条缝隙!

    屠佛手用长剑挑开喉咙跟前的刀刺,下一瞬,他竟主动将银剑脱了手。面具碎裂的同时,屠佛手召来两把弯刀。

    弯刀一红一白,弧度诡谲,瞧着像是在笑。

    屠佛手剥落掉面具的残骸,他拭净脸上的雨水,目光扫过周围之时,倏地展颜笑了起来。

    周遭陷入一阵诡异地寂静……

    而后雷声轰然,一道霹雳遽然砸在院中!在强光中,众人看清了屠佛手的脸——齐芜菁在暴雨中放声大笑,好像众人的反应是一场怪诞滑稽的杂戏。

    “见鬼了!怎么有两个陈宫!”

    “他们紧那罗门擅纵傀术,一定有个是假的!”

    “那屠佛手是……”

    与此同时,钱悦和身后的“陈佩兰”忽然大惊:“爹——师父!”

    寿夫子猝然从轮椅上滑了下来!他失魂丧胆跌进雨中,望向齐芜菁时,目光和身子俱在战栗:“佩、佩、佩……”

    “不是他,是我,师父,我是佩兰。”这名身侧的“陈佩兰”作势要去搀扶,却被钱悦一掌拍中心口,当场倒地呕血。

    “滚!”钱悦目眦欲裂,暴吼道,“滚!我早说过你是个不祥的种!我早说过!”

    寿夫子望向齐芜菁,又看向身后的陈佩兰,梦魇般呢喃:“不……”

    “陈佩兰”神色凄楚,柔声道:“师父,不要再错下去了……”

    然而话未说完,“陈佩兰”腹部受人一剑刺穿,那血汩汩流出 ,竟还是热的!

    寿夫子顿时如轰雷掣电:“不!佩、佩兰!”

    “傀身是空的,不会流血!”众人惊诧,“他他,他是真的!”

    鲜血飞天,又如冷雨一般溅在钱悦的脸上。钱悦脸色煞白,手抖到握不住剑,他踉跄着后退,险些被地上“陈佩兰”不瞑目的眼神绊倒:“爹、师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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