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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罪人直播系统[无限流]》 210-220(第19/27页)
抽搐褪去艳丽,宛如阳光下久晒的老挂历,最终定格为接近淡粉的苍白。
她搭在桌上的两条胳膊开始扭曲,海带一样在屏幕两侧扭动,这种扭动是不连贯的,每卡出一帧,就切成另一个重度骨折般的动作。
那带笑的淡红嘴唇也在变形,像素点黏连,一时间拖拽出非人的形状,声音越来越沙哑,就像用痒痒挠快速划过暖气片的动静……
一道道皱纹爬上主持人嘴唇周围,状如核桃壳,皱纹很快覆盖了整张脸,她在短短的呼吸间老了几十岁,黑色齐肩假发套下面,灰白头发从各种地方钻出来,和老年斑碰撞在一起。
“祝看新闻的各位观众……阖家幸福……健康美满……”
主持人佝偻着肩膀,用极为苍老的声音说道,瘪瘪的嘴唇露出一个微笑。
画面角落的报时已经定格。
2006年农历一月初一0时0分。
新闻画面骤然消失,过年的烟花升空爆炸,在夜幕中渲染开一片片艳彩的光晕,鞭炮声阵阵。
“过年好!”
“过年好!”
声声祝福歇斯底里地响起来,是一种令人发寒的思念,也是令人欢欣的伤感。
“过——年——好——”
烟花闪光还在扩散,艳光噼啪,隐隐组成了一只白面具的形状。
不正常,不正常,全都不正常。
林棋冰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她终于控制了身体,按下遥控器。
电视变黑,早已过去的新年消失了。
第218章
林棋冰盯着黑漆漆的电视,但心中的危机感还没解除。
重启。
重启的意思不是终止,而是再来一遍。
她手心微微汗湿,再度按下遥控器开机键, 电视屏幕闪过白光, 节目画面重新跃然而出。
淡红嘴唇的女主持人, 外国新闻, 现场连线的记者……
这次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人脸的扭曲,也没有忽然变暗的场景,红红绿绿的光映在林棋冰脸上,新闻声在客厅中回荡,仿佛全世界只剩这一处空间,万籁俱寂……
当林棋冰看到新年倒计时,烟花爆响,一幅幅合家欢场景掠过,喜气几乎从电视机溢出,化为一股怪丽的色彩,升腾萦绕在冷寂的吸顶灯旁。
“噗。”她按下红键, 电视熄灭, 一切归于沉寂。
这是一次成功的重启,心中的不安感放松下来,但孤寂挥之不去。
曾经的地球在欢庆,未来的地球也将欢庆,但此时此刻,林棋冰独自待在剧本世界中,如同迷航的太空探索者,陪伴她的只有孤独。
距离睡觉还有一段时间, 林棋冰需要找点事做,她再度翻开那本《社会家庭分析》,上次看到了23页。
她接着往下看,内容的枯燥多多少少缓解了压抑感,而且有助于培养困意,客厅中只剩纸张摩擦的声音。
又翻过两页,林棋冰已经有些睁不开眼睛,但第26页出现的内容,却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字行排版依然密密麻麻,但内容却是重复的,第26页和第23页一模一样,旁边的第27页也是如此。
最可怕的是,只有内容悄无声息地重复了,页码却是正常顺延的。
又是一个陷阱。
如果林棋冰没记住之前的内容,只是浮皮潦草地粗览的话,是绝对发现不了这“不正常”的。甚至可能还以为,这种书都是如此车轱辘话来回说的。
重启,重启。
林棋冰翻回第23页,定了定神,又状若无事般向后翻去,这次的黑字像被梳子理过一遍,终于出现了正常的26和27页的内容。
她读完27页的最后一个字,这才缓缓将书合上。
睡觉吧。
她最好睡得不早不晚,万一家庭守则要求成员在适宜的时间睡觉呢?
林棋冰进行了简单的洗漱,又仔细擦干了卫生间地面的水滴,这是家庭守则1的内容,成员应维持家庭环境的清洁。
洗手台镜子映出她的影子,鼻子眼睛眉毛都在正确的位置,镜子里也只有她一个人,非常好。
回到最熟悉的次卧,林棋冰用两秒思考,在这个家里睡觉是否需要关门。
答案是否定的,因为第一,关门就表示她要直面黑纸女人睡觉。
第二,那些家庭守则似乎很专断,贸然关房门可能代表一种违逆,甚至是排斥。
林棋冰掀开被子躺下去,果然,眼前再次出现了新的守则。
家庭守则6 :成员不应长时间关闭房间门,我们共享一个空间,不需要太多隐私,隐私就是隐瞒和自私。
她瞪眼看了一会天花板,想象不到次卧的主人女生过着一种怎样的日子。
灯已被熄灭,林棋冰躺在黑暗中,脚下方向是房间木门,那黑纸女人的头顶在门后若隐若现,衣柜和楼板偶尔发出擦撞声,像是木石材料的形变响动,也像是有人在那边敲打。
一夜无梦。
林棋冰被手机震动闹钟叫醒时,次卧内已经是清晨,天色大约在六点,她没敢睡太久,这是不必预知家庭守则就能得出的答案。
家庭守则7 :成员应当早起,过多的睡眠会导致生活紊乱,以及人生堕落。
她看了两眼天花板上的字幕,深叹出一口起床气,大脑迟钝地开始转动。
正准备撑身爬起来,还未动作,林棋冰忽然发现视野中有个地方不对劲。
门后的黑色女人发顶不见了。
木门在光线中很明亮,可后面只剩下空白的墙壁,那个被涂黑的纸板人形呢?
林棋冰的手指一颤,她发现枕边的旧袋鼠娃娃不知何时,被塞在了门板后面,只t露出一截圆锥形的绒尾巴。
平躺在床上不敢转头,余光缓缓移向枕侧,空的。她试探着翻了个身,就像在睡梦中切换动作,从睁开一道缝的眼皮向外看去,一抹黑影猝不及防地袭入视线。
那个黑纸女人横了过来,平贴在她的床侧,与床上的林棋冰形成直角,前者的一只黑纸手搭在床边,似乎马上要探入被子里。
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在林棋冰的睡梦当中吗?
重启,重启,重启。
这该怎么重启?重新醒来一遍?
那只黑手陡然动了,阴冷感愈来愈近,林棋冰压抑住逃跑的欲望,快速闭上眼睛,让自己陷入昏沉,数了三秒。
再次睁开眼睛,袋鼠毛绒娃娃回到了枕边,那个黑纸女人仍站在门后,一切恢复正常。
太好了,连睁眼闭眼都是需要判断的事情了。
林棋冰被不断崩坏的家弄得有些疲惫,几乎到了每走一步都要先侦查环境的地步。
接着又是一系列的重启。
水龙头流出液体状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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