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衣: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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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并不会去徐阿婆家,不过是早上她的拒绝,或许让对方觉得尴尬,才随便找了个借口。

    倒是詹铎,他等在这里,好像知道彭元悟会来一样。

    詹铎见袁瑶衣动都不动,面色更是没变一点儿,好似他的话根本没听到,可分明她又真的在看彭元悟。

    他双指一夹,捏起桌上的茶盏,放至唇边抿了一口:“到底是小镇,说是好茶,实则只是糊弄。”

    他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袁瑶衣听到,然而她还是没有反应,就像是化作了一截木头。

    袁瑶衣将注意力关注于戏台,她不信詹铎没有事做,会一直耗在这里。然而,她看去的方向,彭元悟正站在那里,与一位坐在座上的中年男子作揖,隔着这段距离,也能看见他脸上的笑。

    只是那中年男子似乎并未抬眼,专注看着台上的伶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点头,算是对彭元悟的回应。

    不难猜出,这是彭元悟想找对方办事,做出的一番姿态。

    袁瑶衣对彭家知道的并不多,自然不知道彭元悟和那男子谈什么。

    “这幅受气的姿态,作为一个男子怎么能忍得下?”桌那头,詹铎嗤笑一声,“要是我,直接踹了那厮的桌子,给谁摆脸看?实在放肆!”

    他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讥嘲,袁瑶衣听着,这话明显就是说给她听的。

    她手攥了攥,仍旧选择不去理会他。

    要说是找人办事,当然得说好话,这样才能将事情办成。她并不认为彭元悟如此做,有什么值得讥嘲的,应该说这才是真正的平常人,有妥协、有让步,然后也有前进。

    或许这些,对詹铎来说并不算什么,他生在世家大族,不用担心有没有饭吃,不用担心房屋破了怎么修补。

    底下,彭元悟似乎谈得并不顺利,那中年男子开始不耐烦,挥手示意不要打搅他听戏。

    “我就说吧,这幅谄媚姿态如何能成事?”詹铎鼻间哼了一声,“彭家的日子很难过吗?让儿子上元节出来求人”

    “大人,普通人就是这样的。”袁瑶衣实在听不下去,终于忍不住出声。

    詹铎视线从下面移到对面女子身上,见到她紧绷着一张脸儿,清澈的眼中全是不认同。

    不认同?她竟觉得他说的不对?

    袁瑶衣从座上起身,然后快步离开了包厢。

    “袁瑶衣,回来!”詹铎手里一拍桌子,沉着声音道。

    但是回应他的是一声关门响,清清脆脆。

    他眯着眼睛瞅去下头的彭元悟,而后起身追出了包厢去。

    外头,袁瑶衣沿着过道往前走,待到了楼梯口的时候,她停了下来。若是这时候下去,必然怕碰上彭元悟,到时还不知詹铎又会做出什么。

    身后的脚步声接近,她知道是詹铎,眼睛疲倦一闭,只觉额角突突发疼。

    “晌午想吃什么?”

    身后的声音问她,同时一双手落在肩上,带着她转身面对他。

    她对上了他的脸,有那么一瞬她觉得他今日的行为像个孩童,对彭元悟的讥嘲也好,对她的强势也好。

    是不是在他的眼里,只要他想要,便什么都可以得到?

    “那便隔壁的盛安楼吧。”詹铎见她不说话,帮她做了决定。

    袁瑶衣往后一退,脱离开肩上的两只手:“戏曲听完了,我要回家了,大人想吃什么,请自便。”

    说完,她转身踩上楼梯,往下面走去。

    正碰见一个往上走的伙计,她将人叫住,问了后门如何走。

    这样大的曲坊,定然是有后门的,只要不从前门走,就碰不上彭元悟,也少些麻烦。

    她踩着楼梯往下走,知道詹铎还站在上面看着她。可她不想再忍,詹老夫人亲口答应她出府,她现在不必再看他的脸色。

    等到了一层,她直接从楼梯口快步闪开,因为人多,彭元悟并没有发现她。

    等走出一段,她回头看,彭元悟还在和那中年男人谈着。她真不明白,就这件事儿有什么值得詹铎嘲讽的?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他那样的身份,这世上更多的还是平常人。

    她出了采悦坊后门,面前出现一条窄巷,便朝一侧的出口走去。

    又回头看了眼,詹铎并未跟上来,这才松了口气。

    此时采悦坊内,詹铎回到了那间包厢,下头戏台上还在咿咿呀呀唱着,正是他点的那处戏。

    “公子,这出就是你方才点的‘劳燕飞’。”伙计站在一旁道,手里还拿着那本戏曲名录册。

    詹铎在听见戏名的时候,眉间蹙了下,顿时觉得台上那场热闹是对他的讽刺。

    劳燕飞?是说他和她吗?

    其实他并没听过这出戏,自然也不知讲的什么,只是随手点了下。若今日是杜明孝的话,相信对方会点一出喜结良缘。

    站在墙边的重五额头冒汗,一直拿眼睛去瞪那伙计,可对方方才得了赏钱,现在满眼都是想贵客再点一出。

    “下去下去。”终是没忍住,重五冲着那伙计挥挥手。

    伙计愣了一瞬,随后退出了包厢。

    “世子,咱们还得回京去,早些出发,也省的赶不上晚上的家宴。”重五走去人身后,小声道。

    这来回的跑,他也是要累死了。虽说厚山镇在京城地界儿,可中间离着几十里地,来回路上骑马,颠也给颠死。

    詹铎看着戏台,那里正唱着劳燕飞,男子与女子分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往年家宴上没有我,也不见得没开。”他随意抛出一句,脸上清清淡淡。

    重五头疼的很:“你现在是邺国公府世子,上元节家宴必得出席,还有前面的祠堂祭祖,咱们这时候赶回去还来得及。”

    詹铎不语,只是默默收回视线,往桌对面看了眼。方才是袁瑶衣坐在那儿,虽然什么话也不说,但至少能让他看见她。可她现在走了,那盏茶来动都没动过,想来已经凉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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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着桌上的点心,是她喜欢吃的,她也没看一眼。

    只因为他说了彭元悟几句,她便就这样直接走掉。

    “重五,她为什么不跟我回去?”他倚上太师椅,重新看去一层。

    那里,彭元悟已经离开。而那中年男子还坐在那儿,只需瞧上一眼,便知是事情并未谈成。

    他说的有何不对?那彭家小子就是不成事。

    重五没想到主子会突然问他这个,心中来回转了几转:“瑶衣娘子,想来是不习惯国公府的生活吧?”

    他终于捡了句委婉的来说。

    “无论如何,我都会把她带回去。”詹铎端起手边凉透的茶水,送至唇边一饮而尽,而后扫眼重五,“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重五手指着自己,惊得圆了嘴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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