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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瑶衣》 40-50(第23/23页)
悟并不会去徐阿婆家,不过是早上她的拒绝,或许让对方觉得尴尬,才随便找了个借口。
倒是詹铎,他等在这里,好像知道彭元悟会来一样。
詹铎见袁瑶衣动都不动,面色更是没变一点儿,好似他的话根本没听到,可分明她又真的在看彭元悟。
他双指一夹,捏起桌上的茶盏,放至唇边抿了一口:“到底是小镇,说是好茶,实则只是糊弄。”
他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袁瑶衣听到,然而她还是没有反应,就像是化作了一截木头。
袁瑶衣将注意力关注于戏台,她不信詹铎没有事做,会一直耗在这里。然而,她看去的方向,彭元悟正站在那里,与一位坐在座上的中年男子作揖,隔着这段距离,也能看见他脸上的笑。
只是那中年男子似乎并未抬眼,专注看着台上的伶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点头,算是对彭元悟的回应。
不难猜出,这是彭元悟想找对方办事,做出的一番姿态。
袁瑶衣对彭家知道的并不多,自然不知道彭元悟和那男子谈什么。
“这幅受气的姿态,作为一个男子怎么能忍得下?”桌那头,詹铎嗤笑一声,“要是我,直接踹了那厮的桌子,给谁摆脸看?实在放肆!”
他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讥嘲,袁瑶衣听着,这话明显就是说给她听的。
她手攥了攥,仍旧选择不去理会他。
要说是找人办事,当然得说好话,这样才能将事情办成。她并不认为彭元悟如此做,有什么值得讥嘲的,应该说这才是真正的平常人,有妥协、有让步,然后也有前进。
或许这些,对詹铎来说并不算什么,他生在世家大族,不用担心有没有饭吃,不用担心房屋破了怎么修补。
底下,彭元悟似乎谈得并不顺利,那中年男子开始不耐烦,挥手示意不要打搅他听戏。
“我就说吧,这幅谄媚姿态如何能成事?”詹铎鼻间哼了一声,“彭家的日子很难过吗?让儿子上元节出来求人”
“大人,普通人就是这样的。”袁瑶衣实在听不下去,终于忍不住出声。
詹铎视线从下面移到对面女子身上,见到她紧绷着一张脸儿,清澈的眼中全是不认同。
不认同?她竟觉得他说的不对?
袁瑶衣从座上起身,然后快步离开了包厢。
“袁瑶衣,回来!”詹铎手里一拍桌子,沉着声音道。
但是回应他的是一声关门响,清清脆脆。
他眯着眼睛瞅去下头的彭元悟,而后起身追出了包厢去。
外头,袁瑶衣沿着过道往前走,待到了楼梯口的时候,她停了下来。若是这时候下去,必然怕碰上彭元悟,到时还不知詹铎又会做出什么。
身后的脚步声接近,她知道是詹铎,眼睛疲倦一闭,只觉额角突突发疼。
“晌午想吃什么?”
身后的声音问她,同时一双手落在肩上,带着她转身面对他。
她对上了他的脸,有那么一瞬她觉得他今日的行为像个孩童,对彭元悟的讥嘲也好,对她的强势也好。
是不是在他的眼里,只要他想要,便什么都可以得到?
“那便隔壁的盛安楼吧。”詹铎见她不说话,帮她做了决定。
袁瑶衣往后一退,脱离开肩上的两只手:“戏曲听完了,我要回家了,大人想吃什么,请自便。”
说完,她转身踩上楼梯,往下面走去。
正碰见一个往上走的伙计,她将人叫住,问了后门如何走。
这样大的曲坊,定然是有后门的,只要不从前门走,就碰不上彭元悟,也少些麻烦。
她踩着楼梯往下走,知道詹铎还站在上面看着她。可她不想再忍,詹老夫人亲口答应她出府,她现在不必再看他的脸色。
等到了一层,她直接从楼梯口快步闪开,因为人多,彭元悟并没有发现她。
等走出一段,她回头看,彭元悟还在和那中年男人谈着。她真不明白,就这件事儿有什么值得詹铎嘲讽的?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他那样的身份,这世上更多的还是平常人。
她出了采悦坊后门,面前出现一条窄巷,便朝一侧的出口走去。
又回头看了眼,詹铎并未跟上来,这才松了口气。
此时采悦坊内,詹铎回到了那间包厢,下头戏台上还在咿咿呀呀唱着,正是他点的那处戏。
“公子,这出就是你方才点的‘劳燕飞’。”伙计站在一旁道,手里还拿着那本戏曲名录册。
詹铎在听见戏名的时候,眉间蹙了下,顿时觉得台上那场热闹是对他的讽刺。
劳燕飞?是说他和她吗?
其实他并没听过这出戏,自然也不知讲的什么,只是随手点了下。若今日是杜明孝的话,相信对方会点一出喜结良缘。
站在墙边的重五额头冒汗,一直拿眼睛去瞪那伙计,可对方方才得了赏钱,现在满眼都是想贵客再点一出。
“下去下去。”终是没忍住,重五冲着那伙计挥挥手。
伙计愣了一瞬,随后退出了包厢。
“世子,咱们还得回京去,早些出发,也省的赶不上晚上的家宴。”重五走去人身后,小声道。
这来回的跑,他也是要累死了。虽说厚山镇在京城地界儿,可中间离着几十里地,来回路上骑马,颠也给颠死。
詹铎看着戏台,那里正唱着劳燕飞,男子与女子分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往年家宴上没有我,也不见得没开。”他随意抛出一句,脸上清清淡淡。
重五头疼的很:“你现在是邺国公府世子,上元节家宴必得出席,还有前面的祠堂祭祖,咱们这时候赶回去还来得及。”
詹铎不语,只是默默收回视线,往桌对面看了眼。方才是袁瑶衣坐在那儿,虽然什么话也不说,但至少能让他看见她。可她现在走了,那盏茶来动都没动过,想来已经凉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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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着桌上的点心,是她喜欢吃的,她也没看一眼。
只因为他说了彭元悟几句,她便就这样直接走掉。
“重五,她为什么不跟我回去?”他倚上太师椅,重新看去一层。
那里,彭元悟已经离开。而那中年男子还坐在那儿,只需瞧上一眼,便知是事情并未谈成。
他说的有何不对?那彭家小子就是不成事。
重五没想到主子会突然问他这个,心中来回转了几转:“瑶衣娘子,想来是不习惯国公府的生活吧?”
他终于捡了句委婉的来说。
“无论如何,我都会把她带回去。”詹铎端起手边凉透的茶水,送至唇边一饮而尽,而后扫眼重五,“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重五手指着自己,惊得圆了嘴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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