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卿: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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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凄寒的如银月光照射下,天尽头处那座宏伟瑰丽的水晶宫殿依然如梦似幻,只是她们脚下的戈壁却是一片湿漉漉的血红——这是一片被无名血液浸透的广袤沙地,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惊人气息。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被染红了的手指——沙地上的血液还新鲜得如同刚从谁的胸腔淌出一般,抚摸上去,竟然还是温热的:

    “……如果这真的是血,那这是谁的血呢?”

    是死在神战之中的神明血液,还是后来者的血?

    这里从古到今到底死了多少生灵,才能将这样广袤的一片沙地彻底染作鲜红?

    “小挚,你快来看!”

    前面传来了火鸦的叫声,谢挚掐断思绪答应了一声,“怎么了?——我来了!”

    她奔过去,赫然看到了一具尸体——

    这是一个紫袍黑发的中年男人,相貌颇为英俊,须发乌黑浓密,气质威严尊贵,头佩青玉冠,腰束象牙带,衣服上绣满了精致的金色暗纹,只是眉眼之间压着一股抒发不开的郁结之气,损了几分他原本应有的仙风道骨;

    他盘腿坐在沙地上,双目微闭,一手捏指掐诀,似乎在进行一场漫长的悟道,另一只手还紧紧握着一柄青莲拂尘,面色与常人无异,皮肤仍旧红润而有光泽,看起来还如同活着一般,仿佛下一刻就会猛地睁开眼睛,审视面前正大胆注视着他的少女。

    “他这是……坐化在这里了么?还是受谁攻击?”

    谢挚绕着他走了几圈,试图寻找出来几处伤口来以此确定他的死因,但别说伤口,甚至连一处破裂的衣摆都寻不到。

    她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紫袍男人确实已经死了没错——从他状若鲜活强壮的身体上,她感觉不到丝毫生机。

    “他是怎么死的呢?真奇怪……”谢挚真想不明白。

    明明没有一点外伤,但也不像是坐化——有谁放着自己好好的洞府不用,反而要不远万里地跑到大荒的太古战场来坐化呢?

    她看出来这个男子并不是大荒人——他身上的服饰更近似于中州人一些。

    步入仙人境之后,肉身将会化作珍宝,骨骼血肉无不晶莹剔透,死后历经千年仍可不腐不坏,这个男人或许就是仙人境的大能,居然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这里。

    “嗨,咱们管他是怎么死的呢!”

    火鸦张口就咬住紫袍男人手里紧握着的拂尘往外扯——它一早就看上了这东西啦!

    它想得很完美——既然这拂尘的主人看起来如此不凡,那么它一定也是件至宝!那么不要白不要,干脆拿来给小挚使!

    “哎哟,怎么回事,这老头子握得还挺紧……”火鸦扯了一下没扯出来,嘟嘟囔囔地抱怨。

    谢挚急道:“火鸦,别——”

    “怎么啦?”

    谢挚制止得晚了一步——火鸦使劲地一扭脖子,已经将那柄拂尘拔。出来了,此刻正睁着圆溜溜的黑眼睛朝谢挚无辜地看:

    “你不让我拿?为什么不让?这个老头已经死了——这是个无主之物!”

    “……我真是没话跟你说!”

    谢挚气得一跺脚,将它揽到自己身后来,飞速离开此地,“你怎么见什么都拿呀!”

    有的大能会在法宝上刻下秘咒,一旦宝物离体就会自动触发,她怕火鸦拿的这柄拂尘上也有类似的咒语。

    她狠狠敲火鸦的脑袋:“你迟早哪天会因为贪心落下大麻烦!”

    火鸦还很委屈,“怎么了嘛!我给你取宝贝你还打我……”

    它邀功似的将那柄青莲拂尘送到谢挚面前,“给你,别再打我了!我……”

    话音未落,那柄散发着淡淡碧光的拂尘就在它嘴巴里化作了一捧灰尘,四散在沙地上,再也分辨不清了。

    “哎哎,怎么了这是?怎么还化成灰了呢?”

    火鸦呸出来一嘴巴沙子,不信邪地将眼睛贴在地面上,还试图寻找出拂尘的遗迹,“你们人族做的东西怎么都这么脆……我一碰就散了……真是——”

    “别找了!”

    看着地面上那捧青色的灰尘,谢挚心中忽然一动,“我们去看看那个紫袍道人!”

    不出所料,方才那个还鲜活得仿佛随时要站起来的男人此刻也已化作飞灰了,地面上只剩下一堆散乱的紫袍玉带。

    “为什么会这样呢……”

    谢挚犹豫片刻,蹲下身子,用漆黑小剑小心翼翼地翻开那团衣物,试图在里面发现什么线索,却什么都没能找到,最后只好失望地重又站起来:“想不明白……算了,我们还是继续走吧。”

    “不……”

    小狮子忽然跳下来,咬住那件紫袍抖了抖,将它摊开在谢挚面前,“挚姐姐……你看,上面好像有字。”

    谢挚一惊,连忙蹲下察看:“……好像真的有字!”

    火鸦也凑过头来,三颗小脑袋一起异口同声地念出了紫袍衣襟上写的几个大字:

    “莫入水晶宫殿!”

    这几个字是用鲜血写在衣襟上的,字迹非常潦草杂乱,似乎透着一股铭心刻骨的惊慌恐惧,直到现在还血色淋漓,仿若刚刚被男人蘸着血涂抹在衣服上一般。

    这紫袍的颜色是一种深沉的暗紫,且还布满暗纹,谢挚刚刚光想着从中翻拣出什么东西,这才没注意到上面血作的字迹;还是小狮子鼻子灵敏,闻到了上面极其浓重的血腥气,发觉了不对劲,跳下来提醒谢挚的。

    “‘莫入水晶宫殿?’”

    谢挚有些糊涂地重复了一遍:“可是有谁没事会跑到那里去呢?真奇怪……”

    她不由得望向那座缀在天边的水晶宫,它仍然那样美轮美奂,剔透的门柱上流淌着皎洁的月华,倒映出无数朦胧的星辉,在晴朗的夜空下美得仿佛一个幻象,又像一个美丽的女人,散发着一股不祥的气息,正温柔而又残忍地注视着她。

    她们走了这么久,似乎仍然没有接近这座神秘的水晶宫分毫……谢挚因为这个突兀的联想而打了一个寒战。

    接下来,谢挚她们遇到了更多的尸体,有温婉如水的美妇人,有神采焕发的少年,有浑身披甲的将军*,有须发皆白的老人……千姿百态,服饰各异,个个气势惊人,似乎来自于五州各族,生前极为不凡;

    唯一一致的就是——他们都跟那个紫袍男人一样,神色安静地盘腿坐在地上,貌若鲜活地死去了。

    火鸦不死心,趁着谢挚不注意,又悄悄地从一个白胡子一直拖到地上的老者手里咬出来一柄冰色玉如意,结果刚拔。出来,那柄如意和老者一起又化作飞灰了,只剩下一团白袍和一把铁簪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啊啊,怎么又这样!”火鸦抓狂。

    而且又灌了它一嘴巴沙子,真是气死鸟了!

    它气恨地一脚爪踢飞那团衣袍,却骤然变了颜色——

    在老者雪白的衣袍底下,刻着一行深深的小字:

    “切莫留在外面!速进水晶宫殿!外面有……”

    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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