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情雨: 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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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做得头晕到麻木了。

    敬渝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右手在她手腕下搭了一下。

    男人有力的大掌抵在她的手腕底下,明明肌肤碰在了一起,力量也随着那一丁点的接触上传递给她,像是他这个人一样,带着不由分说的意味,可舒纯熙还是感受得到从他手背上传递过来的冰凉。

    她轻眨一下眼,如常地一呼一吸着,默许他将自己扶起来。

    那人收手的动作却也很迅速,仿佛从来就没有朝她伸过手一般。

    抬起头,敬渝立刻就能挂上礼貌的微笑,同对面的人游刃有余地客套寒暄起来。

    下午的时候,吊唁的人安排得很密,饶是敬渝有意,也没有找到机会让舒纯熙去后面坐着歇一会儿。

    而身边的女人应当确实累了,连面对宾客时的笑容都是刻意才能挤出来一般,明显是在强撑。

    喉咙快速地滑动了两下,敬渝总算下定决心,主动向她靠近了一小半步距离,与她只余一拳的距离。

    之后的每次还礼,他都像方才那样,伸手给她点力量,直接把她扶起来。

    敬渝比她高上一个头,平时,即使舒纯熙穿了高跟鞋,她的视线也很少与他平齐。

    但还礼时,管他高矮,她和他都要同时低头俯身,躬身到四十五度角,然后,再一齐直起身子。

    做相同的动作,如此往复。

    俯下身,然后再立起身子,余光每次都能看到身旁的男人跟自己一起走完这个流程,她竟然恍惚地联想到,小时候看的那些古装电视剧。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现在这场景,除了没有所谓的夫妻对拜,倒还真有几分像是拜高堂的样子。

    谁能想得到呢,在她丈夫的葬礼上面,她竟然会觉得自己在跟丈夫的堂哥拜高堂。

    舒纯熙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简直要笑出声来,觉得自己能把敬亭给气活了。

    但这一下午实在是太过漫长了,她短暂地收敛了一会儿之后,还在接着与敬渝给别人还礼,然后,那念头又止不住地冒出来。

    这一回她没有继续想起敬亭来。

    她只是凝滞着唇角,扯不出一丝笑容来,在抬头直起身的那一阵眩晕当中,带着嘲意地感慨。

    这一年,她二十五岁了,而身旁的敬渝二十七岁。

    他们没有拜高堂的机会。

    她站在他的身边,跟他一起为他的堂弟向吊唁的人还礼。

    蹉跎了什么么,还是遗憾么,大概都没有吧。

    可能还是有一点遗憾的。

    她有一点难过。

    到底说不清楚。

    这还是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心里其实是有一点遗憾的。

    .

    舒纯熙没有吃晚饭,祭拜结束后,她直接回了房间。

    李阿姨来敲门,她也没有应声,可能是已经睡着了。

    敬渝将晚间席面的宾客一一给应酬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饶是他精力尚可,遇上这种需要人费心的场面,也会被耗得没有了多余的力气。

    西装外套随手提在手里,他一边往里面走,一边拉开领带,解开最上面的衬衫扣子,试图散掉些酒气。

    明天还要站上一整天,他可不希望自己没有一个好的状态。

    李阿姨等在客厅外面,看见敬渝回来了,连忙迎上去帮他拿衣服。

    敬渝将衣服递给李阿姨,注意到她欲言又止的神情,揉了一下眉心,问道:

    “怎么了?”

    李阿姨便告诉他,

    “今天二夫人没有吃晚饭,我看她回来的时候,心情好像不太好。”

    敬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思绪往回拉,想了想,今天下午他就感受到了,越到后面,她整个人越阴郁低落,他觉得舒纯熙简直就要化为一片乌云站在自己身边了。

    原来他没有感受错,她确实是心情很差,连李阿姨也看出来了。

    敬渝叹出一声气音,道:

    “我上去看看,你们热点东西,看等会她愿不愿意吃。”

    交代完,敬渝又从李阿姨手里面拿回了自己的外套,一步一步地上了楼,往舒纯熙的房间走。

    他并没有太醉,脚步依旧沉稳,停在她的房门外。

    但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或许她也已经睡着了。

    门缝里面也确实没有透出光亮,至少房内没有开灯。

    敬渝犹豫了一下,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很快他又想,万一她还是像上次那样趴着睡,怎么办?

    带着这样的疑虑,他还是静悄悄地打开了房门,动作很轻地走了进去。

    走廊上的灯顺着门开的角度,把光线放了进去,于黑暗中劈开一道亮面。

    舒纯熙双手抱膝,坐在床头,眼皮子抬了一下,看到了逆光站在光里面的男人。

    敬渝本想着就这样让门开着,好避嫌,但他打开门之后,才发现舒纯熙并没有在睡觉。

    他的夜间视力很好,更何况阳台上的窗帘也没有拉,还有夜空里照进来的月光。

    从走廊里照进来的亮光,就显得像是打破室内和谐的突兀了。

    敬渝沉默着,走了进来,然后手向外轻轻一推,又将门给关上了。

    房间这才恢复原先的宁静。

    进来的人则缓缓地走到沙发上坐下。

    沙发和床头,两个人都没有再刻意地去打量彼此,就这样在良夜里守着自己的位置静坐着。

    敬渝什么话都没说。

    但舒纯熙却觉得,这是他跟自己无声的拉锯,又或者,他这样仅仅是在默默地陪着她?

    想到这两种可能性,她有点诙谐地勾起唇角,勉强地笑了一下。

    敬渝在沙发上正襟危坐,他能感受得到房间里游弋着的压抑的氛围。

    或许以为她睡了,然后进来看看她的选择本就不对。

    否则也不会造成现在这种情况,他走进来,遇上清醒着的她。

    她不问什么,而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能说点什么。

    敬渝只好独自坐在那里,望着眼前的空气,默然地感受着这房间里的一切。

    彼此的呼吸声,还有她周身散发出来的令人感到悲伤的气场,亦或是阳台外开始叫嚣的春虫。

    或许是酒精让他有了一种奇妙的错觉。

    仿佛这一夜在他面前将某些东西撕开了一个口子,让他得以窥见些什么。

    不,应该是面对。

    比如,自从两年前她那么决然地离开他身边,一直到敬亭身死,她从莫瑞恩尔回来,一直到这一夜,他们都还没有像现在这样与彼此面对面过。

    黑夜助长了感官的认知,也滋生了良久以来沉寂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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