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广告商: 16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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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都清理不过来。

    逼得开封府都快急眼了,就差发布一条告令,要求垃圾桶里不许扔垃圾。

    除了国子监与罗家的《开封日报》,随着活字印刷的推广,坊间更出现了一些良莠不齐的街头小报,在百姓之间偷偷地卖,基本都是一文钱一张,也不多印,每期就印那么一两千张,卖完了就跑。

    印街头小报的人越来越多,官府又在严查乱扔纸屑,百姓家里废纸便一层一层往上叠。

    废纸不似煤与柴,是很不经烧的,除了拿来糊墙,好像也没有其他用处,百姓只能眼睁睁看着废纸在家里越积越多,直通道房顶上,一进屋就是一股子陈旧的墨气。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若早两年,谁能想到一群平头百姓,还能有嫌弃家里书册纸张太多的一天?

    要说还得是罗家小员外有主意。

    他雇佣了一批附近乡里的落魄游民,专门挨家挨户收废纸,按斤来称买。

    百姓们拿着废纸也没用,能卖了几文钱都很高兴,积极主动地把旧纸捆成一摞一摞放在门口等人来收。

    收废品的游民们把废纸一车一车拖回罗家的大院子里,便有伙计等着将废纸减淡墨迹、剪碎融浆,重新浆造新闻纸。

    如此既可成新刊,又不费树木,每本报纸更有稍稍降价。

    据说,罗家小员外管这个叫“循环利用”、“可持续发展”。

    此计一出,就连富彦国与欧阳永叔对此大为支持,不仅主动牵头,在自家宅邸门口堆出废弃报纸等待收买,欧阳永叔甚至专门为此写了篇文章,盛赞此法物尽其用,还利于民。

    当然,也有人说罗月止吝啬小器,不放过任何一点抠门的机会,这样零碎的利益也要攥进手里。

    更有人说,他心眼多得像个蜂巢,搞这么大声势,自己名利双收,但新报纸用旧材料,想起来就晦气,纸张质量也下滑了,最后承受代价的是读者,而那个贾子不过是为了成就自己的好名声,作秀罢了。

    罗月止从前做事的时候便经常惹人非议,如今名气大了,坊巷之间更不可能全是褒奖。

    听完这些转述,罗小员外没甚么反应,仍旧抱着阿晞,揉搓他毛茸茸的耳朵尖儿。

    之前被欧阳永叔撵着骂了一段时日之后,罗小员外脱胎换骨,抗压能力彻底锻炼出来了,现在脸皮厚得很。

    只要官家不觉得他立场有问题,这些话他过耳便罢了,并不放在心上。

    怼就怼吧。

    又不疼,充其量有点痒痒。

    阿晞被揉烦了,比他还痒痒,翻了个身,抬起后腿轻轻蹬他,肉粉色的爪垫推他的手,娇气地叫唤:“咪呜。”

    ……

    春夏之交,罗月止给中书省上了人生中的第一份劄子。

    第一份劄子便是请辞。

    人家罗小员外在劄子中说了,自己原本乃是个商人,未经科考入仕,许多金榜提名的进士还没得到实差,自己实在不敢居于学子之前。此番帮朝廷做事乃是荣幸,但现下公事了结,却不敢白食君禄,诚惶诚恐,愿主动卸了差遣,只领虚职,甚至自请降级。

    好些台谏官这个月的月课还没有着落,正准备拿这事儿参他,没想到他自己进退有度,态度虔敬,还顺带捧了一把读书人,主动撒腿跑路,懂事得根本不像个纳捐官。

    言官没了个现成的靶子,拔剑四顾心茫然,只能坐回去吭哧吭哧憋月课,又开始焦虑地掉起了头发。

    罗月止最近头发养得挺好,自然体会不到他们的痛苦。

    自由自在的小员外,如今无事一身轻,各种闲情逸致重新冒出头来,游园聚会便是其中之一。

    年初离开人世的小皇子年纪尚小,并不至于国丧,但人家皇帝失去了一个孩子,东宫如今失去了唯一一名储君,自然谁也不敢大肆玩乐。

    士大夫与读书人各自收敛生息,连金明池游春都省了。

    直到百天之后,各处苑囿才又热闹了起来。

    延国公赵宗楠今年第一次在书生宴会上公开现身,已经是夏日赏荷的时节。

    荷花硕大,是不适合在头上插的,但酷爱簪花的宋人却有自己的法子,有人在幞头上带了绢织的荷花苞,更有人赶时髦,戴的是羊毛毡所戳制的佛莲。

    花团与荷叶疏朗有致,腰间配上青绿绦子,还真是有点淡雅好看。

    赵宗楠看了一会儿,眼神在身边的小员外身上绕了一圈。

    罗月止警惕起来:“不要。”

    延国公颇为遗憾。

    如今两人在菡萏宴上同桌而坐,促膝相谈,已经不避着人了。

    过了这么久,京中知道他们交好的人并不少,没必要太过藏着掖着。这是连皇帝也晓得的交情,若再避嫌,才会让人觉得刻意。

    在场的读书人、小衙内,有些只认识延国公,没见过罗月止,听身边人说了才知道,这原来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罗家员外。

    有人见他相貌清秀,举止有度,不禁感叹:“罗员外与公爷同坐,皆为佚丽,堪为当世之联璧。”

    身边紧跟着有人咂舌:“什么当世联璧,王孙与商贾阴交,哪里能算作美谈?”

    他本以为自己这发言是醉中独醒,卓尔不群,但谁知话音落下半晌,却没什么人来接。

    真新鲜,如今这场合,谁乐意接这话?

    眼见着俩人举止亲密,形同好友,何必说上这么一句煞风景的话来出头。

    听说延国公儿时在宫里备受宠爱,连头发都是皇帝亲自给他梳的,实乃宗室红人。

    如今他封公进爵,别家宗室大都在混吃等死,做富贵闲人,唯独他经常出入于国子监,又多做善事,名声好得很,宗正寺管不得,御史参都参不动。

    这样的人,你惹他干嘛?

    不说阿谀奉承,起码的眼力劲儿得有一些吧。

    “人家乐意跟商人交往就交往呗,官家都不管,你倒是管得宽。说起八大王,都把那黄家人捧到天上去了,你是个敢谏的,有本事先把这事儿论一论?”

    那书生这才不说话了,戚戚然避到一边去,等着喝新茶。

    罗月止见时间差不多,吩咐仆使各自下场,给在场的秀才衙内们送上了一件小礼物。

    打开封皮,里面是一沓柔软而光滑的纸张,肤卵如膜,透光比那澄心堂纸还要强上一分,已成半透明之态,犹如浅雾薄纱。

    如此宝纸,只有在场几个家事丰足的衙内,曾在某些天价字帖中见过。

    罗月止这样的人,就算出来玩也不耽误赚钱。

    此乃硫酸纸,又可称“云雾纸”,正是罗月止近日琢磨出的糯米纸“平替版”。

    第175章 云雾盛行

    罗月止之前苦于糯米纸造价昂贵,一直想着该怎么精进技术,将粮食原料替换掉。

    他在福州见过了硫粉,便突发奇想,想试试能不能以硫酸水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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