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广告商: 16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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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不忠”,用词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欧阳司谏不仅骂他,还对皇帝大肆数落起吕相公的不是。

    他是这么认为的:之前吕相公在任中书的时候,同夏子乔关系也不好,不愿与之分权,早就想办法将他排挤出京。如今吕夷简自己眼看着就要致仕了,便把这祸害推荐出来,想给自己留个心胸宽广、不计前嫌的名声。

    却不管这人选到底合不合适,够不够格,会不会将两府闹得乌烟瘴气。

    他这次举荐,只考虑自己身后名,实则是假公济私,半点没考虑国朝社稷,忒不是东西!

    夏竦绝对不能用!

    御史台官员纷纷跟帖,暗地里颇为高兴——这个月的月课有着落了!

    如今的官家并非气势强硬的君主,心思软和,有时候拿这些谏官没办法,几日之间被劄子淹没,不知所措。

    朝中反对之声太过鼎沸,官家没有办法,只得让步,封枢密使的圣旨刚发下去没多久就撤了回来。

    “夏相公”高兴了没几天便被贬黜出京,府上行李都没安顿完呢,就要重新打包起来。

    他憋屈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含恨离京。

    这可乐坏了新党人。

    自从范公被吕相排挤出京,他们群龙无首,只能眼睁睁看着吕相把持朝政说一不二,若遇不平之事,写成劄子交上去,只要有碍吕相一派的利益,便十有八九被拦下,好些都送不到官家面前。

    憋屈好些年,这还是头一回体会到如此畅快的胜利。

    新党官员皆欣喜不已。

    国子监中有一年轻直讲,名叫石介,字守道,仰慕范仲淹、韩琦、富弼、杜衍等人良久。他见此大胜,欣然不已,大笔一挥写出一篇波澜壮阔的文章,其名曰:

    《庆历圣德颂》。

    石守道曾领受判国子监事岑介的命令,帮助罗月止一起做过《壬午进士学报》,与这罗小员外乃是老熟人。

    他高高兴兴将这文章送到罗氏书坊,想在《杂文时报》上刊登。

    罗月止同他关系不错,按理说这个忙是要帮的,但读完文章,罗小员外冷汗都下来了。

    什么“昆虫蹢躅,妖怪藏灭”,这都算是隐晦的句子了。

    写到后头便是讲话挑明了说:众贤之进,如茅斯拨。大奸之去,如距斯脱……

    谁是大奸,谁又是妖怪啊。

    罗月止恨不得把“不涉政治”四个字刻在脑门子上了,石守道这篇文章简直是想要他的命。

    罗月止不好直接拒绝,只同他说:石直讲这篇文章波澜壮阔,气势恢宏,实在是篇百年难得的好文章。但《杂文时报》既有“杂文”之名,自创刊之时便只纳散篇,从来不纳韵文的,规矩在此,实在为难。

    石守道文人心性,天真烂漫,听他夸了很多好话,并没有苛责于他的拒绝,亦未曾记恨,依旧引他为知己,之后还约他喝了次酒。

    罗月止拒绝帮他传播,但这篇奇文实在是太锐利、太澎湃、太切合时事了,很快便在京中流传开来,新党人读之皆称快。

    这篇文章中涉及党政的内容不算多,更多的内容乃是称颂官家圣德,赞扬如今朝中诸位能臣的励精图治,故而官家看到了,亦没说什么不好。

    只有范希文本人锁住了眉头,觉得并不妥当。

    而听说石守道曾经找罗小员外推广文章,却他被婉拒,范公手中的笔顿了顿。

    “此乃聪慧之人也。”

    第177章 先立其骨

    罗月止愣了愣,险些以为自己听岔了,又问了白桂一遍:“人俞等到授官了?”

    “等到了!方才亲自拿着户部文书回的家!”

    白桂高兴地脸色涨红,说话险些打结巴,“主君听得好消息,叫我赶紧来告诉您与四娘子!今日晌午便在樊楼置办酒席!”

    白桂乃是李家的仆使,口中的四娘子即为曾经的李家四姑娘李春秋。

    罗月止想到赵宗楠之前所说的话,心口有个角落仍旧悬着,但着实为他高兴,连叫阿青去松风画店采买些精致的文房用具当作礼物,晌午准时赴宴。

    家宴之中,李人俞一扫从前的阴郁焦躁,神清气爽同罗月止举杯共饮:“感谢表哥悉心照料。”

    罗月止笑盈盈同他说话:“表哥惭愧,未曾帮到你什么。如今盼得柳暗花明,皆是你自己的好本领!”

    李人俞实在是憋屈了太久,听闻此语,眼圈竟然有些泛红。

    罗月止又问:“方才未得机会细问,授的是个什么差遣?”

    李人俞顿了顿,回答:“长垣县丞。”

    罗月止笑起来:“很好很好!长垣离汴京近得很,如今的县令苏梓美亦是个才华横溢的大才子,先前还有些交往,待我写封书信,等你上任时带过去给他!”

    李人俞眼神动了动,却没说什么,只是轻声道了句谢。

    “……长垣。”赵宗楠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好地方。”

    “凭他自己得来的授官,清清白白,便比什么都强。”罗月止道,“只是你之前说,近段时间不宜入官场,他此时入了局,会不会遇到什么难处?”

    关于此事,赵宗楠依旧并未多言:“说不准。”

    他倚靠在椅子上,是个自在慵懒的姿势:“契机已近。前途如何,取决于他自己心之所向。”

    契机已近。罗月止心想,同样的四个字,他此前似乎从富彦国口中也听到过。

    罗月止心思一动,突兀地有了些猜测,口中说出两个字:“范公……”

    赵宗楠笑起来,不置可否,轻声催促他执棋落子。

    ……

    时维九月。

    官家开天章阁,祭拜列祖列宗。

    中书门下平章事晏殊,参知政事范仲淹,枢密使杜衍,枢密副使富弼、韩琦等两府重臣,伏领皇命,于天章阁御前奏对。

    又十日,范仲淹上书《答手诏条陈十事》。

    他将为官近三十年,亲眼所见国朝之弊病,皆落在纸上,字字泣血:“历代之政,久皆有弊。弊而不救,祸乱必生。”

    纵观如今天下,制度日削,赋敛无度,人情惨怨,天祸暴起……若要救,只有一个法子能救:变法!

    磨勘制度只养闲人,官员熬资历不做实事,要改!

    公卿重臣家的子嗣空享父辈恩荫,不思进取,要改!

    科举只重辞赋墨意,不重策论,中榜者有才而无能,要改!

    地方公田不均,侵民田产,土地兼并屡禁不止,要改!

    郡县百姓因天灾人祸而数量大减,但赋税徭役不变,苦不堪言,要改!

    ……如此犀利的变法改革纲领,共有十条之多。

    凡此十条,皆指向痛楚,几乎是将多年“河清海晏”的遮羞布硬生生撕开,将其下的毒疮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洋洋洒洒六千余字的文章,自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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