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广告商: 16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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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正是圣眷加身,意气风发,故而很多人都不理解,为何罗月止会谨慎至此。

    这位罗小员外之前同改革派君子来往热络,君子们得势之后,他反倒态度一转,变得回避起来,并不与他们公然来往。

    朝中诸位才子官员的宴席聚会,他大都推拒掉了,久而久之,送到罗家的帖子便不见了踪影。

    在外人看来,这罗家小员外简直是脑子有些毛病。

    坊刻与广告两个行当,一个靠才气吃饭,一个靠人气儿吃饭,而变法派的诸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名满天下的大才子,如今又是炙手可热的改革能臣,受天下学生敬仰,借来任何一个人的声势,罗月止面前这碗饭便能填得满满当当,任谁看了不眼馋?

    唯独他罗月止胆子太小、眼界太窄,竟然放过了这天赐良机。

    罗月止本人对坊间议论并无任何反应,安安生生做着自己的生意,极少正面去蹭改革派的热度,反倒经常刊登一些与地方民生相关的内容。

    对变法话题的热忱,甚至比不过京中不成规模、品质粗劣的零散小报。

    只有面对柯乱水、周鸳鸳、秋月影等相识于微末的故交,他才会稍微解释一句:“筋骨藏于腠理,岂有曝露体外的道理?”

    听者大都似懂非懂,只有郑迟风明白,他这是在回答自己之前的问题。

    风平浪静的表象之下,罗月止几乎只通过郑迟风与改革派接触。

    郑迟风堂堂一个从七品上的大理寺簿,搁京外都能当得起一县主政,如今却被罗月止支使着架作桥梁,在罗家与富府、范府之间来来回回传递消息。

    郑迟风对于这谍探般的任务颇有微词,似笑非笑同罗月止埋怨:“再锻炼些时日,不如我辞掉大理寺的差遣,转去皇城司做事好了。”

    罗月止未来使唤他的路还长着,笑哈哈地安抚:“辛苦辛苦。”

    “话别说太早,这次是轮到你来辛苦,再躲在后面可不成了。”郑迟风道。

    罗月止其实心里一直有个念头,觉得这段时间,郑迟风实在很像角色扮演游戏中的NPC。

    每次登门拜访,说出这样的话,就差脑袋顶上冒出一个大大的感叹号来。

    郑迟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面前这人怎么突然笑得这么开心。

    罗月止笑眯眯地问:“我胆子很小的,有什么任务,你先同我说说。”

    郑迟风并未直说,反倒先问了他一个问题:“罗小员外觉得,变法成败的最关键处在哪里?”

    罗月止想了想,回答他两个字:“在人。”

    郑迟风又问:“在什么人?”

    “在基层之官员吏人。”

    罗月止道:“范公此前一篇文章,已然树立起了变法轴心,今后之成败,便不在于庙堂之上的诸位相公,而在于外派地方,落实政策的人。

    我先前奉皇命南下推广活字,也算是去了不少地方,同样的教材,同样的扶持,时至今日,各州落实程度却截然不同。刻法革新并非一日之功,新政推行亦是同理。倘若新政不入民心,便是朝堂之上优势再大,变法亦是无根浮萍。”

    “说得一个字都不错。”郑迟风笑道,“故而有件事,实在需要罗小员外鼎力相助。”

    “各地督领变法的按察使已经选得差不多,官家催得紧,他们很快便要陆续离京了。这些按察虽都是才华横溢、心智坚定的实干之才,但论起宣传法理、引导民心的本领,实在不及罗小员外之万一。”

    郑迟风道。

    “时间实在有限,可否请罗小员外做一回教习先生,将你那些广而告之的法子尽可能多传授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罗月止愣了愣:“寺簿的意思,是叫我给钦差官人们搞个传播学讲座?”

    “正是。”

    罗月止万万没想到,自己真的还有开班教学的一天。毕生第一堂课,面对的就是些官职四五品的钦差大员。

    他心理压力颇大,当天回家便埋头翻起曾经筹备的教材:前一阵子刚刚写出来的《传播学概论》。

    一翻之下,才发觉备课着实是不容易。

    经典的传播理论,几乎都伴随着各式各样的图表模型,就算他想照本宣科,这些千奇百怪的模型也很难单靠一张嘴描述出来……怪不得郑迟风找上门要他开个讲座,想花最短的时间将这些图搞明白,确实是困难了些。

    罗月止颇为惭愧:“大意了。我说怎么新书销量差了些……”

    可若是不照本宣科,又该怎么花最短的时间把技巧说明白呢。

    罗月止抿抿嘴,逐渐生出个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的主意。

    翌日清晨,罗月止去了趟崔槲崔学士的府邸。

    “学士的叆叇,可是从京中琉璃铺子订的?”罗月止开门见山问道,“是哪家铺子,可否帮我介绍介绍?”

    这样的小问题,崔学士自然知无不答,复又好奇地问:“用来做什么?可又有什么新鲜主意?”

    罗月止笑答:“想做个‘投光成影,放大百倍’的小玩意儿。”

    崔学士听不明白:“……瓦子里的皮影戏?”

    罗月止哈哈一笑,并未再多做解释,只是道:“若能做得成,便给学士也送一台。”

    三日之后,柳井巷茶坊宣告歇业一日,不接散客,据说是京中一家豪商生辰,将茶坊包了园。

    真是新鲜。

    听说过包瓦子、包食店的,却头回听说有人生辰宴包茶坊,这富商还挺风雅。

    富商生辰,这只是对外的说辞。

    其实柳井巷茶坊中真正要举办的,乃是第一届,也有可能是最后一届“新政推广传播学讲座”。放眼望去,乌泱泱二十几个参会人员,大都是朝廷要外派下基层实施新政的都指挥按察使。

    这群人乍一看没甚么特殊,但说起来各个都不一般。

    有朝中相公一手提拔起来的学生,有功勋世家中出来的后代,更有皇帝颇为宠信的心腹能臣……

    这套班底挑选出来着实是不容易,甚至比新法本身还要困难百倍。人选既要精明实干,又要取得朝中各派系的认可,达到权力的平衡……韩范富等人这段时间没少犯愁,头发掉得都比平日里多。

    改革派领袖们珍之重之,对他们寄予厚望,只想着离京之前,准备越充分越好。

    这份压力,如今分毫不差地转递到了罗月止肩膀上。

    罗讲师手中捏着讲义,站在门口观察半晌。

    “我记得之前哥哥说过,若觉得紧张,便只当下面是一群萝卜白菜。”周鸳鸳凑在他身边,踮起脚也往屋子里瞧,小声感叹,“好多人啊……”

    “都是当朝俊才,我怎敢当是片菜园子。”罗月止笑道,“不紧张,辛苦鸳鸳筹备今日的饭食茶水。”

    “哪里的话。官人们要做的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能帮到忙实是我的福气。”

    罗月止冲她笑了笑,拾步进得厅中去。

    进来才发现,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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