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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高岭之花他追悔莫及》 30-40(第2/16页)
一片幽幽绿意。青筠和画墨正在树荫下,一站一坐地说着话。
纪襄抿了抿唇。
似乎他们都知道司徒征的行踪,似乎他们之间有许多话必须要瞒着她说。这样的场景,她就已经撞见过几回了。
纪襄手搭在窗上,慢慢地垂了下来。
她的处境尴尬,即不是司徒征的下属仆从,也不是他的有情人。
当然,纪襄也无意和他发展这两种关系。她告诉自己,司徒征愿意将她救出来,给她一个宁静的安身之处,已经足够好了。她无意识地绞着手指,若是主动对司徒征献媚讨好,她也做不到。
可向他曲意逢迎做什么呢,让他常常来别院陪她吗?
纪襄被自己的念头骇了一吓。
她的心顿时怦怦直跳,嘴唇也跟着颤抖起来。纪襄挪着脚步,拿起茶盏将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勉强将心头这股古怪的心绪压了下去。
偌大一个卧房内,金猊吐烟,香霭浮空。她在一片袅袅白烟里恢复了平静,慢慢坐了下来。
她想要的,是和司徒征一起除去谈贵妃。是因为和他谈天,每每都能使她有不同的思忖和体会,她才会想要同他相处说话。
在完成她报仇的心愿前,和他的接触是难免的,要习惯。他既然如此繁忙,自己就该主动些。
纪襄不断说服着自己,双唇抿成一条线。
她正要重新提笔,青筠突然一边跑一边大喊道:“不好啦!太后传召纪姑娘啦——”
纪襄忍俊不禁,扑哧笑出声。
两个侍女也都进来给她重新梳了端丽的发髻,换了能出门进宫的衣衫。她知道自己如今应该是在家静养,且太后平日里也不管这些鸡毛碎皮的琐事,也不慌张,任由二人打扮。路上别院里的护卫在纪府门口特意停留片刻,送她入宫。
长秋殿内,章太后和章序的母亲苏氏正在有一搭没一搭说闲话,二位贵妇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章太后不通文墨,不爱调香制露,也不爱游园垂钓。深宫日长,平日里消遣便是和进宫请安的各家夫人姑娘说说话,或是念佛。纪襄出宫时日久了,她愈发知道了纪襄的好处。
不论是谈什么,她都是笑眯眯听着,神色认真,谈话会注意有来有回,不让话头落地。不像大多年轻姑娘,一听十几二十几年前的事就没了兴致。何况她还是个容色无双的小姑娘,放在眼前都觉得鲜嫩,心里舒畅。
而苏氏却是因着想见纪襄,才特意进宫,三言两语里挑动了太后去传纪襄。
章序不是头一回挨打,这回惩治却是格外严重,被章父关得密不透风,连她也是昨日才见到人。
她从章序那里听了一通话,越想越是心惊。
章序是家中幼子,原本对他婚配上所要求的就是小夫妻能和和美美过日子。而章序从九岁起就开始嚷嚷要娶纪襄,苏氏冷眼旁观,觉得纪氏除了门第差些,其它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尤其性情和顺。
真为章序娶个高门贵女,人家也未必能容忍他的暴脾气。
但一想到儿子星夜独自归来就是因为想未婚妻了,少年情浓,苏氏和丈夫一致认为要冷一冷。
而章序说的,他去法云寺寻了纪襄大半日,都没有找到纪襄的人影。这一点又令苏氏生疑,好端端的,人去哪儿了?
有着这种考量,她没有如章序所求去纪府拜访——免得像是去商议婚事的,而是从太后这里绕了一圈。
纪襄走到太后会客的偏殿时,二人的说话声并没有停。她立了片刻,等太后和苏氏说完,才上前请安。
苏氏热情地握着她的手,打量了纪襄片刻。她听说纪襄身子不适在家中静养,看着却是风姿楚楚。
她嘘寒问暖好一阵,才笑呵呵问道:“阿襄,听章序说他有一回去法云寺寻你,你遇到友人了,这也不是什么事。可他在寺里一直没找着你,也是有些奇了。”
章太后闻言,沉下脸道:“什么?还有这事?你遇见谁了,裕华?”
京城越是高门,对女孩儿反而不怎么拘束。章太后却是十分在意女子贞静端庄,最见不得在外就胡乱走动的。
纪襄垂下眼,低声道:“我没有遇见谁是我不好,对家里撒谎了。”
她顿了顿,暗中掐了下自己的腿,逼出两滴眼泪道:“我难得出门,实在是不想立即回家去,就谎称我遇见友人了要迟些回去。我一直在一棵很大的木槿花树下坐着,可能是太过偏僻了,章序才没有找到我。”
苏氏拍了拍她的手。
撒谎自然不对,但她知道纪襄家中是继母管家,小姑娘使性子不想早早归家,不算什么大事。等她日后嫁入章府,再仔细教她就好。
太后眉头紧锁,呵斥道:“纪襄,你真是不懂事!”
章序父亲虽是她的侄儿,却只比她小了四岁。她一直觉得章父虽然恭谨,但苏氏是没把她当成姑母的。而纪襄是她教养出来的人,竟然又是对着父母亲撒谎,又是晚归家,实在是让她在苏氏面前颜面大失。
纪襄低眉敛目,再次轻声认错。
章太后瞥了苏氏一眼,又收回目光。她继续斥责道:“你如今也十六岁了,哪里还是不懂道理的年纪。我平日里难道是这般教导你的?”
纪襄讷讷道:“娘娘严重了,这些是我自己不好,当然不是您教我的。”
苏氏含笑劝道:“罢了,阿襄到底年纪不大,也没出事。依我看,不必过分苛责于她。”
章太后一见她笑,愈发气恼。何况,她原本就觉得纪襄犯了大错,有违礼法,若是再被旁人知道,那真是丢她的人。
“拿戒尺来。唐氏,再教纪襄一遍规矩。”
话音刚落,唐嬷嬷应了一声,脚下慢吞吞地挪着。
纪襄腾地站了起来。她幼时在家里是被当成掌上明珠养着的,进宫后小心谨慎就是为了不挨打挨骂。她实在忘不了十岁时,有人被活活打死在殿内的惨状。
谁能想到出宫后,章太后却要罚她一顿戒尺了。
苏氏连忙赔笑道:“很不至于如此,娘娘您消消气。阿襄这孩子,对咱们还是很坦诚的。指不定是她家中继母苛待她,才让阿襄有这种念头呢。未必就是她小孩儿的错了,您莫动怒。”
太后脸色铁青,没有松口。
纪襄抿了抿唇,想起司徒征曾经给她说过的三个办法。讲道理,撒泼,求助能帮她的人。
苏氏求情无用,她只有两条路了。
纪襄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要和从前一样默默忍下罚跪罚饿般,也忍下这一回的戒尺吗?
她思绪飘忽,她可以为着秦家姑娘和人说理,为何不能为了自己强硬一回呢?
尝试一回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戒尺已经拿来了。
第32章
初秋的午后,殿内还残留着一丝暑气,殿里的气氛尤甚,活像是一锅在煮的热汤,令人汗流。
苏氏张口结舌,看看余怒未消的章太后,又看看双唇紧抿的纪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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