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驯养幼年自己: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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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琮低头检查自己的枪,轻轻点头。

    裴琮最近时刻关注西泽尔的状态,对他突然稳定的基因还是心存疑虑。

    “待在这,我不会让你受伤。”

    他话音刚落,远处一道闷雷轰然炸开。

    乌云如垂落的幕布压下,风变了,世界静了下来。

    裴琮站起身,埋在东侧塌陷坡底下的微型炸点轰然引爆,掀起一片尘幕。

    与此同时,温斯的车队通讯瞬间被切断,自动塔防系统错乱,开始自我循环校准。

    整个车队,被切成数段孤岛。

    爆炸声轰鸣而起的那一刻,裴琮已经脱离了遮蔽。

    他的身影从烟尘中掠出,身形修长,动作干净到近乎优雅。

    他没有穿重装防护,也没有携带大型武器,只有一柄粒子刀,从腰侧滑出时几乎没带起任何声响。

    护卫还没来得及反应,喉咙已经被一记低角度斜斩划开,鲜血喷溅在荒原干裂的岩面上。

    裴琮脚步未停,身形灵巧得像蛇类异种,风中只留下淡淡血腥味与破风声。

    温斯正披着衣服从车厢里跌出来,裤子都没系好,嘴里还带着怒气:“哪来的疯子——开火!开火!”

    两个高频电磁炮位转向,刚锁定裴琮,他却猛地侧身,从落雨的阴影中反弹而起,无视惯性与风阻,硬生生跃进了阵地内侧。

    那一瞬间,温斯看清了他的脸。

    一双眼淡得近乎透明,连杀意都藏不住。不是情绪化的愤怒,而是审判式的冷淡。

    “影蝠?”温斯脸色骤变,咬牙从腰间抽出一件深蓝色金属装置。

    空气中骤然出现一种刺耳的高频脉冲,几乎是直接作用在神经层面的压制波。

    这是专门针对重度污染者研发的武器。

    裴琮身体微微一震。

    上辈子的痛感,像恶鬼一样爬回来。电流在他脊柱里炸开,把他的血肉一点点剖开、撕碎、翻过来烧灼。

    他记得被锁在玻璃舱里,被一遍又一遍击中再审问的每一个细节。

    可这辈子不同,裴琮成了轻度污染者。

    更不同的是,裴琮对这东西没有了骨子里的恐惧感。脉冲枪对裴琮依旧造成了不小的阻碍,但裴琮对身上的伤置若未闻,满手鲜血地继续向前。

    温斯手里的装置还在震动,下一秒他的小臂已经被切断,连带那装置一起落地翻滚,电火花四溅。

    他尖叫着跪倒,踉跄后退,脸上全是血和惊恐:“你——你到底是什么——”

    刃尖插进肩膀,裴琮淡声道:“记得这玩意儿吗?你拿它折腾重度污染者的时候,挺起劲的。”

    温斯躺在地上,满脸是血,半边胳膊残断,膝盖早已被折断,像一只失去尊严的蛆虫,死在了荒原上。

    西泽尔看着裴琮行动,面色平静如常,连眼睫都未颤一下。没有惊讶,没有怜悯,连那点正常人对杀戮的本能反应都没有。

    他心里一片死寂,却带着某种不合时宜的满足感。

    ——对,就是这样。

    裴琮就该是这样的。杀伐果断,冷静精准,不该低头,不该示弱。

    他是裴琮。不是谁的负担,也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同伴。他是猎人,是支配者,是可以踩着影蝠尸体往上走的天才。

    如果说影蝠是阴暗爬行的猎手,那裴琮就是火焰从黑暗里撕开缝隙,带着仇恨和复仇血脉的异种。

    西泽尔几乎要视裴琮为信仰,而这个信仰逐渐强烈,他渐渐无法忍受裴琮的隐瞒。

    哪有什么“被追杀需要保护”?只是他用来引诱猎物靠近的陷阱而已。

    从头到尾,他都只是裴琮的消遣。

    怎么办?到底怎么才能留住裴琮?

    裴琮蹲下身,翻出那块深金色的数据芯片,拇指轻轻一按,芯片边缘的封印层缓缓弹开,泛起一道极细的光脉。

    基因锁链。

    真正意义上,属于污染者的钥匙。

    他垂眼看着那东西,像只是处理一份普通任务后的例行确认。

    旁边,那柄针对重度污染者的武器,刚才差点在他身体里引爆痛觉记忆的工具,如今静静躺在雨后泥土中。

    裴琮捡起来,微微转腕,金属壳发出一声轻响。

    他站着整理装备,血液沿着发梢滑下来,贴着颈后没入衣内。

    身上还有未处理的伤,肩胛、侧腰、后臂,全都是擦伤或撕裂痕。

    西泽尔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一言不发,恨不得把温斯复活再杀一次。

    裴琮身上的伤大部分都是这把武器造成的,西泽尔对这种杀伤性武器很感兴趣:“这是什么?”

    裴琮解释:“针对基因污染的脉冲枪,你想要?”

    西泽尔点头。

    裴琮倒没有不舍得,教了他怎么用,又叮嘱他小心点,就把枪直接送给了西泽尔。

    西泽尔目光落在那枚基因锁链芯片上。

    ——你会用吗?

    会用在他身上吗?

    你打算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需要我了?

    风扫过废墟,带着尘土与未干的血味。西泽尔指节蜷得很紧,声音却依旧冷静:“你打算什么时候用?”

    裴琮手指转了转芯片。

    “现在不是好时机。它不适合临战状态激活。”裴琮转头,“你这么迫不及待?”

    西泽尔迎着他的视线,呼吸一顿。

    裴琮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那股恶趣味又涌了上来,诱惑西泽尔:“要不要试试?这东西需要植入血肉,疼得严重了,允许你咬我。”

    西泽尔眼里却压着一种熟悉的沉默,像夜晚蠢蠢欲动的野兽。

    裴琮的态度太随意,以至于西泽尔现在无法辨认这是逗他的玩笑,还是借由玩笑的真心邀请。

    一个声音轻飘飘落下来:

    “嗤——看来你赌输了。”

    莱尔走出来,像刚从荒原里游出来的死灵。他的眼神打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又缓缓扫过裴琮伤口上粘腻的血。

    “他都流血成这样了,你居然还没动手……真让人失望。”

    裴琮没动,只是那点原本半真半假的笑意,缓缓收了起来,看向莱尔的眼神骤冷。

    可莱尔毫不畏惧,甚至像嗅到了气味的野兽,脸上笑意更深了。

    “影蝠拿到基因锁第一件事,就是引诱你为他卖命。你在他心里,根本就是算不上人。你不是最讨厌他撒谎吗?最讨厌他操控你吗?”

    “如果是我,我早就把他绑起来剖开了。你的自由就在前方。”

    裴琮没看他一眼。

    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落在西泽尔身上,静静地,沉沉地看着他,问西泽尔:

    “你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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