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驯养幼年自己: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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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及反击,裴琮已先他一步抬手,用能源枪先一步射穿了对方。

    一切发生在短短几秒。

    空气中弥漫着被灼烧的铁锈味。西泽尔还维持着举枪的姿势,指节微紧。

    裴琮没有多说,只淡淡道:“这种伏击,三天两头就能碰到。”

    他们继续前行。

    影蝠的名声太大,行踪诡秘又能力超群,不论是城外还是城内,盯紧他的人都太多。

    之后的路上又遭遇两次清剿,还有一次埋伏。裴琮熟练动手,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西泽尔意识到,如果裴琮没有主动救下他,如果他没有跟着裴琮,如果一切照旧,裴琮会一个人,穿过这条危机四伏的路。独自应对每一场暗杀、每一次埋伏、每一滴血。独自掏枪反制,独自清理战场。

    没人会知道他在哪一秒差点死掉,在哪一个呼吸间把命抢回来。

    他们在黑市区边缘,停下脚步。

    “到了。”

    影蝠因为身份敏感,加一个蝾螈基因的秘密,容身之处隐蔽在黑市区内,很少有人能找到。

    这是影蝠的收藏室,四面墙封闭、隔音彻底。

    艾洛站在门口,鞋尖轻贴地面,不敢迈进太远。

    收藏室只有一间卧室,艾洛只能在沙发上凑合。

    西泽尔走到蛇骨一侧的样本柜前,这里对西泽尔的气息有天然吸引,蛇的记忆,总能感知血的同类。

    骨架和基因标本陈列,冷光照得骨白微透,尤其角落一整排蛇类基因样本,皮膜、脱壳、毒腺。

    他伸手,指尖慢慢贴在冷玻璃上。

    影蝠是他的捕食者,但裴琮不是。

    他们在收藏室安顿了一天。

    第二天下午,裴琮便换了身衣服,在西泽尔的坚持下带上面具,带着西泽尔和艾洛出了门。

    主城区黑市区在地图上没有标注,从来不是一个“位置”,而是一种流动的影子。

    它依附在合法城市的缝隙中,如同腐肉上的菌丝,越隐藏越旺盛。

    艾洛原本跃跃欲试,试图在前头带路。他以前以前来过几次,知道哪边能买东西、哪边放哨。可他话还没说出口,就发现完全没有必要。

    因为裴琮比他熟悉多了,一路七拐八拐,精准避开所有官方扫描线。

    他们脚下是铁皮拼接的地板,头顶的天空只剩一条混乱的钢索走线。

    一阵人声从前方传来,嘈杂、粗粝、夹着喊价声。

    角斗场的灯光像兽眼一样在地底亮着。

    金属门打开的一瞬,浓烈的荷尔蒙,血腥味和兴奋素交织扑面而来。

    这是黑市区来钱最快的地方。

    裴琮和西泽尔从无主之地带过来的钱,在医疗站也算花得七七八八。而且他们现在没有身份终端,想当机械师也没有门路。

    主持人披着长袍,站在角斗场上空投影台中,声音通过扩音装置直击听觉中枢:

    “今日赌注——一支强化修复药剂,使用者将在五分钟内获得五倍肌肉密度、三倍神经反应速度、双倍骨骼韧性。”

    “药剂不可复制,效果结束后无副作用!”

    “为它下注的,不是你们的筹码,是你们的命!”

    这是地下角斗场日场预热赛的彩头,一般采用混战制度,二十个人一场,能活到最后的会赢得这个彩头。

    那瓶强化剂静静悬浮在恒温玻璃匣中,人群还在嘈杂下注,狂热地喊着战局赔率。

    裴琮看着那瓶修复剂,若有所思。

    “我想去试试。”西泽尔察觉到裴琮的视线。

    “你想上场?”

    西泽尔没说话,算是默认。

    “不行。”裴琮的声音不高,他眼神淡淡落在西泽尔身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污染状态……”

    “没发热,我能控制。”西泽尔打断他,语速很快,“我们需要钱,需要身份。”

    除了这个彩头,还有二十万的联邦币。

    裴琮却沉默了几秒,冷声开口:“你身上的基因不稳定,角斗场不会给稳定剂,你一旦失控,立刻就会被关进兽牢。”

    西泽尔眼睛直直盯着裴琮。

    巷口的喧嚣还在继续,角斗场外人声鼎沸,空气中浮动着灼热的信息素和血的气味。

    若现在拒绝他,下一次他可能会偷偷去,或者直接暴走。

    沉默中,裴琮轻轻叹了口气。

    “仅此一次。”

    “之后我会带你做全面的检查,你不能拒绝。”

    西泽尔说:“好。”

    报名台前,排队者一个个将芯片按入识别槽,电子音提示身份等级与下注级别。

    轮到他时,机器停顿了一下。

    识别失败。

    “你没有身份绑定?”角斗场的记录员抬眼,带着一点嘲讽,“未注册生物个体?你只能作为最低等级参赛者进入预热场。”

    他显然没把这少年放在眼里。

    “可以。”西泽尔冷冷道。

    “签这个。”记录员甩出一块压感签约屏,“输了就尸体处理,赢了分成□□,你拿四。”

    西泽尔把名字签在了屏幕上。

    比赛开始候场,西泽尔想去寻找裴琮的身影,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扯到了暗处。

    裴琮摘下了他半边脸上的面具,把那只带着金属纹的面具反转过来,亲手替西泽尔重新戴上。

    “你没有身份,”裴琮语气很轻,“那就戴我的。”

    没人注意到这个瘦削少年来自哪里,也没人在意他有无编号。

    他被归入最低级别的“无牌者”,与残疾、奴隶、失控者归为一类。

    角斗场入口/爆出一阵哄笑:“这小东西也敢签进来?不怕死啊。”

    “没事,看他死得好看就行。”

    西泽尔已经走进了通道,光线一寸寸被铁壁遮住,身后喧哗像溺水般迅速远去。

    他没有回头。

    而另一侧看台之上,裴琮和艾洛在暗处观察。

    艾洛小声说:“你知道他要上场?”

    裴琮盯着西泽尔的背影:“当然。”

    即使现在西泽尔不在,艾伦也依旧不敢靠近裴琮。他总是很敏锐地在裴琮身上,闻到和西泽尔类似的味道。

    预热场的舱门轰然关闭。

    几十个编号低劣、身份残破的参赛者被丢进了一个废弃舰体改建的密闭空间,铁锈味、火药味、还有未清洗干净的血水味混成一片。

    主城区的角斗场,和无主之地完全不是一个世界。

    西泽尔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哪怕他在外面杀过不少污染者,在这片由权力和金钱堆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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