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衣: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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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等。”

    声音细弱蚊音。

    沈鸢一手笼住谢清鹤的衣袂,蜷缩着往前。

    谢清鹤不动如山,长身玉立,颀长身影映在玻璃炕屏上。

    沈鸢半伏在青缎坐褥上,两只手攥着谢清鹤的袖口,一双浅色眼眸惴惴。

    迎着谢清鹤平静冷漠的双目,沈鸢很轻很轻碰了下他的唇角。

    血珠子如口脂落在她唇上。

    她又往前半寸,动作轻如鸿毛,稍纵即离。

    舌尖勾着一点血珠。

    辗转捻动。

    谢清鹤黑眸幽深,拢着沈鸢的后颈逐渐收紧。

    蓦地。

    一声惊呼过后,沈鸢又一次跌落在太师椅上。

    谢清鹤唇角上的口子似是裂得更开了,血腥气在沈鸢唇间蔓延,几乎占据了她唇齿。

    谢清鹤一如既往的强势,咄咄逼人,不容沈鸢有半分抗拒,也不许她有半分后退。

    抵在身前的双手渐渐无力。

    随后,慢慢垂落在扶手两侧。

    参差树影在窗下摇晃,风过林梢。

    沈鸢转首侧眸,如虚脱一样倚在迎枕中,泪水沾湿迎枕。

    “这也是因为……殿下是太子吗?”

    因为谢清鹤是太子,所以可以为所欲为,可以对沈鸢做任何事,还不容许沈鸢有任何反抗。

    即

    便她已经成亲,已经嫁作他人妇。

    谢清鹤眼中有餍足之意,难得有耐心,他一手拢着沈鸢入怀,手指拨动她耳边的金镶东珠耳坠:“嗯。”

    沈鸢闭了闭眼,泪水滚过鬓角,她自嘲一笑:“我在殿下眼中,究竟算什么人呢?”

    谢清鹤低眸,定定望着沈鸢。

    那双黑眸深不见底,可不知怎的,沈鸢竟透过那双眼睛,读出谢清鹤的未尽之语。

    恐怕在谢清鹤眼中,她连人都算不上。

    一个玩物罢了,自是任人赏玩。

    耳坠捻在谢清鹤手中。

    少顷,沈鸢听见他低低的一声笑。

    “日后这种话,不必再提。”

    他在笑沈鸢的不自量力。

    廊下传来松苓怯怯的一声:“殿下,皇后娘娘刚刚打发宫人过来,说是请殿下过去,娘娘有事同殿下商议。”

    松苓身影伏得极低,像是在发抖。

    “是、是有关苏少夫人的。”

    沈鸢身影僵直,大气也不敢出。

    明明四下无外人,可沈鸢还是觉得东宫上下,上千上万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

    她一个大活人住在东宫,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沈鸢屏住气息,身影抖如雨中鼓。

    一记嘲讽在她耳边落下。

    谢清鹤勾唇,薄唇顺着沈鸢鬓角往下:“……这么害怕?”

    沈鸢挣扎着推开谢清鹤:“不能、不能让娘娘久等。”

    余光瞥见谢清鹤嘴角的伤口,沈鸢一颗心再次提起。

    很浅很浅的一道伤口,可她做贼心虚,仍是害怕皇后看出端倪。

    谢清鹤坦然收回目光:“不去。”

    沈鸢再次一颤。

    门外跪在丹墀上的松苓瑟瑟发抖:“可是,娘娘她……”

    “怎么,听不懂话?”

    屋中轻飘飘传出谢清鹤的一声质问,松苓再不敢多言,火急火燎应了一声,退下出去回话。

    暖阁再次陷入安静。

    沈鸢脸上青红交加,后知后觉谢清鹤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去见皇后。

    她脱口:“你骗我。”

    谢清鹤从容不迫:“我说过一定会去吗?”

    他起身,视线慢慢在书案上的经书扫过,而后又看了角落的铜炉一眼。

    沈鸢惊呼下跪:“殿下,这是我为姐姐抄的经书……”

    谢清鹤面色淡然:“所以呢?”

    谢清鹤不留情面回绝,半点说情的余地也无。

    宫人悄声步入暖阁,捧着沈鸢抄好的经书退了出去。

    暖阁重归安静,如窗外平静无波的夜色。

    月影低垂,乌云横窗。

    松苓去而复返,她双手捧着红漆描金梅花托盘,帘栊响动,松苓朝谢清鹤福身请安。

    “殿下,这是皇后娘娘刚刚让人送来的。”

    她抬起一双眼珠子,悄悄往沈鸢那瞥了一眼。

    光影交错,她只能看见沈鸢立在珐琅戳灯旁,烛光跃动在沈鸢眉眼。

    那双盈盈秋眸似含着水光,潋滟如江水。

    松苓欲寻机同沈鸢说话,忽对上谢清鹤冷冽凉薄的一双黑眸,松苓一惊,匆忙收回视线,慢慢退至廊庑下。

    “愣着做什么?”

    耳畔倏地落下谢清鹤清冷的一声,沈鸢遽然回神,眉宇间笼罩的落寞萧瑟仍在。

    谢清鹤抬抬下巴:“过来,磨墨。”

    先时在乡下,沈鸢也常为谢清鹤磨墨,好让他能安心念书。

    沈鸢那会手中的银子不多,连买樱桃酥都得拿自己的玉佩去当,为谢清鹤买的自然也只是寻常的松烟墨。

    松烟墨价低,若要拿它研磨练字,需得用岩石碾压,繁琐且麻烦。

    不比沈鸢此刻手中握着的墨锭,小巧精致,形如玉如意,墨色光泽透亮,中间绘着一位垂钓老朽,旁边题着“姜太公钓鱼”五字。

    沈鸢心不在焉握着墨锭,她本是想借着往家里送经书,向苏亦瑾传递消息,可惜如今这算盘也落了空。

    烛光晃晃悠悠。

    一阵风拂过,暖阁珠帘相碰。

    一声轻咳忽然唤回沈鸢的思绪,她茫然扬起双眼,无意瞥见四溅的墨水,沈鸢大惊:“我、我……”

    她叠声告罪,“殿下,我不是有意的。”

    溅起的墨水正好落在皇后送来的东西上,沈鸢眼皮颤动:“娘娘送来的东西,要紧吗?”

    谢清鹤眼都未抬,听见这话,才朝沈鸢投去一眼,似是在嘲讽她的装模作样。

    他搁下笔:“……不是已经猜到了?”

    雪崩后,谢清鹤右手的伤迟迟不见痊愈,提不动重物不说,就连写字,也得多留三分心神。

    沈鸢眼中的茫然又添了几分。

    谢清鹤轻哂:“打开看看。”

    沈鸢往后退去两三步,连连摇头:“这是皇后娘娘送给殿下的,我怎好越俎代庖。”

    谢清鹤笑了两声,眼中半点笑意也无。

    “打开。”

    他冷下声,“别让我再说一遍。”

    沈鸢心口重重一跳,她缓慢往前迈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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