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衣: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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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园中偶尔传来一两声虫鸣,谢清鹤低声,像是在呓语:“那现在呢,现在是不讨厌了吗?”

    沈鸢转首侧目,学谢清鹤答非所问。

    “谢清鹤,我不喜欢你找人盯着我。”

    谢清鹤拢眉:“他们可以保护你。”

    沈鸢面不改色:“可我不喜欢。”

    她坦荡迎上谢清鹤的目光,一点畏惧也没有。

    谢清鹤半晌无言:“……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沈鸢低声嘟哝:“我也不喜欢你骗我。”

    谢清鹤颔首:“知道了,还有吗?”

    谢清鹤难得的脾气,也难得的好性子。

    沈鸢想了许久,一时竟想不出还有别的,她眨眨眼:“等我想到再说。”

    谢清鹤笑笑,握着沈鸢

    的指骨把玩:“……做到这些,就不讨厌我了?”

    指腹轻轻摩挲着沈鸢的骨节,谢清鹤指腹的薄茧依旧,那一处逐渐染上谢清鹤的温热。

    热度顺着指尖蔓延到沈鸢脸上。

    沈鸢耳尖没来由一红,她抽回被谢清鹤握着的手,拢紧锦衾。

    沈鸢又一次背对着谢清鹤躺下。

    沈鸢声音含糊,半张脸几乎闷在枕上,瓮声瓮气。

    “……再说罢。”

    第84章 第八十四章沈姑娘找的是小、小倌……

    第八十四章

    更深露重,圆月高悬。

    沈鸢双眸半掩,一只耳朵悄悄分出去。

    谢清鹤还未离开,那一点松檀香似有若无萦绕在沈鸢鼻尖。

    锦衾之下的手指蜷了又蜷,沈鸢侧身转首,猝不及防对上谢清鹤晦暗乌沉的一双眸子,沈鸢喉咙一哽。

    “……你怎么、怎么还站在那里?”

    谢清鹤面不改色:“出去会吵到人。”

    他神色坦然,好似刚刚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沈鸢眼前的人不是他一样。

    沈鸢一时语塞。

    虽说如今入了春,可夜里到底冷了些。

    耳边又一次响起圆圆白日的絮絮叨叨,她说谢清鹤常年生着病,一点风也不能吹着。

    思忖片刻,沈鸢还是往里让开半步,她含糊不清丢下一句。

    “柜子还有一套被褥。”

    谢清鹤挑了挑眉。

    沈鸢双颊泛红,拿锦衾当团扇遮脸,她声音闷闷:“你爱睡不睡。”

    榻边忽然多出一道黑影,谢清鹤并未多搬出一套被褥,径自躺在沈鸢身边。

    冰凉手指无意掠过沈鸢手背,沈鸢身影陡然一僵。

    还未开口,谢清鹤淡淡的一声在沈鸢耳边落下:“抱歉,我手有点冷。”

    阳春三月,沈鸢屋里不再点着熏笼。

    窗下时不时掠过鹤唳风声,沈鸢斟酌片刻,倏然又听见身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咳嗽。

    那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吵到沈鸢。

    犹豫片刻,沈鸢还是将锦衾分给谢清鹤一半。

    锦衾上还有一点余温,谢清鹤掩唇的动作一顿:“你不冷吗?”

    “不冷。”

    沈鸢卷着被褥转过身子,忽然想起自己身后还睡着一个人,自己这样卷动,定是将谢清鹤的被褥卷去大半。

    想了想,沈鸢又默不作声往谢清鹤的方向挪动半步。

    背后忽的响起谢清鹤沉闷的一声笑。

    沈鸢恼羞成怒,转首愤愤不平瞪着谢清鹤:“你笑什么?”

    早知道留下谢清鹤会这样麻烦,她还不如直接将人赶出去,反正谢清鹤就住在隔壁。

    思及这处院子是谢时渺为自己安排的,沈鸢眼珠子转动。

    “渺渺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不算早。”

    沈鸢一言不发凝视着谢清鹤。

    谢清鹤坦然出卖女儿:“上元节后,我曾在汴京见过渺渺一面。”

    沈鸢瞪圆双目:“你们……”

    想到这两人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见过面,沈鸢气不打一处。

    咬牙切齿,沈鸢最后也只丢下一声,“你们还真是狼狈为奸。”

    眼睫颤动,沈鸢心中涌现不解,“你去了汴京,为何、为何……”

    谢清鹤先一步替沈鸢补上后半句:“想问我为何不见你?”

    “嗯。”

    谢清鹤挽唇。

    锦衾之下,两只手缠绕在一处。

    “我不知道。”谢清鹤黑眸笼罩着挥之不散的阴影。

    举棋不定是大忌。

    在遇到沈鸢之前,谢清鹤从未这般瞻前顾后。

    他不知道沈鸢还愿不愿意见到自己,不知道沈鸢见到自己后,会不会又一次次陷入从前的噩梦。

    谢清鹤不想在沈鸢眼中看见恐惧和惊慌,不想她又被噩梦缠身。

    沈鸢双眼染上水雾,嗓音带上些许哽咽,她轻声啜泣。

    “若是、若是我今日直接走了……”

    “那我也不会见你。”

    谢清鹤言简意赅,“沈鸢,我希望你是自由的。”

    沈鸢泣不成声。

    泪水浸润了她的双眼,她不知不觉落入谢清鹤的怀抱。

    沈鸢嗓子喑哑。

    她双手捏成拳,本想着往谢清鹤肩上砸去。

    可刚碰到谢清鹤肩头,倏尔瞥见谢清鹤眉宇间掠过的一点隐忍和痛苦。

    沈鸢动作稍顿。

    白日谢清鹤也是这样,对自己身上的旧伤闭口不谈,只寥寥几笔掠过。

    沈鸢嗓子沙哑:“你的伤……是不是还没好?”

    谢清鹤轻描淡写:“只剩下一点旧疤。”

    沈鸢脱口而出:“我看看。”

    她又想着去解谢清鹤的长袍,指尖掠过谢清鹤轻薄的一点衣料,沈鸢双颊忽的涨起一点红云。

    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沈鸢红着脸道:“我也学过医,兴许还能……”

    谢清鹤笑着握住沈鸢的手,一反常态不让沈鸢解开长袍:“已经没事了。”

    若真是没事,谢清鹤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阻拦沈鸢。

    他身上的蛊虫虽然消除,可心口留下的疤痕却还在,长年累月留在胸膛上,狰狞可怖。

    谢清鹤不愿沈鸢看见,三番两次阻拦。

    长此以往,沈鸢也渐渐琢磨出别的意思。

    这日天朗气清,长街上落满日光。

    沈殊陪在沈鸢身边,她一手握着团扇,一手捏着一株红莲。

    绿油油的莲叶簇拥着中间火红的莲花,如画中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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