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之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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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之前说得那件事,我答应了。”

    商载道眉眼松缓,满心愠怒犹如扎破的气球,飘飘乎不知所踪。

    “好,您能这样想就是最好的。”他起身,满面笑容,“你的身体和天资都优于希林,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说完,商载道离开,带着他那一群鬼魅一样如影随形的便衣。

    商呈玉没有去送,微微支着额头,漫不经心赏景。

    商载道的离开并没有让阴森清幽的檀园多几分活气。

    檀园依旧被一片萧瑟孤冷笼罩.

    下班后,容向熙来到容韶山治病的301,带着几摞文件。

    郁小瑛在病房前的院子里荡秋千,容向熙一靠近院门,她便看见了,起身笑,“怎么过来了?”

    容向熙走近她,温声将容逢卿的事告诉她,“我不能不防,不能毁了坤泰集团自祖辈起积攒的英明。”

    这话孰真孰假只有容向熙自己知道。

    或许她真的想维持坤泰集团的名声,或许她只是不想让容逢卿好过。

    自容子暮入狱,郁小瑛对徐兰珺母女的关注大大减少,还真不知道徐兰珺竟然找了个这么“好”的女婿。

    “你想拆散他们?”

    把容逢卿跟她那位未婚夫分开,即使她未婚夫出了再大事情,也跟容家无关。

    “当然不是。”容向熙说:“我要把容逢卿和徐兰珺逐出族谱,驱逐出容家。”

    一个跟容家无关的人,即使找得未婚夫再过分,也不关容家的事情。

    郁小瑛眼睛一亮,“你已经说服理事会了,过来通知你父亲?”

    她以为作为容家家族的理事长,容向熙已经做了驱逐徐兰珺母子的决议,现在是来通知容韶山,气死他。

    “也不是。”容向熙柔声说:“我怎么好做残害手足的事呢?这件事要爸爸决议,要他来大义灭亲。”

    郁小瑛笑起来,“好,好,好!不愧是我女儿!”

    容向熙说:“这是文件,我去说服他。签了这份文件,爸爸便以他的名义发起驱逐徐兰珺母女的提案申请,而我作为理事长,会顺利将这份文件通过,至于理事会其他董事同不同意——”

    当然会同意。

    徐兰珺母女对容家没有任何利益,将他们驱逐出去,信托便少发一份生活费,剩下的人不知有多快乐。

    “诶,我来劝说他。”郁小瑛拦住容向熙,从她手里拿过文件。

    这么好的气人机会,她才不会放过!

    容向熙猜到郁小瑛想法,从容将文件交给她,又轻轻嘱托她几句,便抬步去见主治医师。

    郁小瑛唇角带笑走至门前。

    步伐稍顿,她压下唇角笑意,眼角眉梢装作一贯的冷清模样,而后推门而入。

    容韶山躺在床上在合眼休息,郁小瑛进门的声响扰了他安眠,他睁开眼,目光望向她身影。

    随着身体机能衰退,他的视力也越发不好,再绝代芳华的美人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道模糊的影,他没瞧见郁小瑛手里拿得什么,只是察觉到她心情不错。

    “哦,昭昭过来了。”容韶山知晓,只有见到容向熙,郁小瑛得心情才会转好。

    一贯如此。

    郁小瑛见瞒不过他,也就不刻意装成冷冰冰的模样,脸色温和,“签了吧。”

    “什么?”

    他话音落下,一旁守着的李清源立刻恭恭敬敬从郁小瑛手里拿过文件,语气舒缓复述着文件内容。

    只念了三两句,容韶山便了然,他说:“我死了之后,作为容家家主,昭昭自然有权力驱逐家族内她不喜欢的人,怎么还要我签字?”

    郁小瑛冷笑,“你以为昭昭是你么?不孝不悌的名声她可不会沾!你既然做了那么多残害兄弟不孝长辈的事情,也就不差驱逐子女这一桩了,签了吧,我们彼此都好看。”

    容韶山点了下头,“那就签。”

    事到如今,签与不签不是他能掌控的,他不签字,郁小瑛立刻便能拔他的氧气管,他把大权全部交付出去,自己便是秋后的蚂蚱,能蹦跶几天,都要看郁小瑛母女是否手下留情。

    李清源拿了笔给他。

    容韶山许久没握笔,手腕无力,笔尖在纸上颤抖 ,写不出完整的字,歪歪曲曲。

    郁小瑛蹙眉,拿过他手中的笔,垂眸在纸面上签字。

    “容韶山”三个字,铁骨银钩。

    完美写出容韶山身体极盛时的风采。

    不仔细辨别,容韶山本人都辨明不了真假。

    容韶山微微眯眼,“描摹过我的字?”

    “二十几年前的事了。”写完,郁小瑛毫不迟疑握住容韶山的手,蘸了印泥,在文件上摁下手印。

    第45章 疏离 鬼上身了。

    郁小瑛并没有说出确切的年份, 只含糊说了“二十几年前”,容韶山却准确猜到那段时间的具体范围。

    他们之间,也就只有那一段还算愉悦的时光。

    郁小瑛看出他在出神, 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某些时候, 他们算是心有灵犀。

    她不打算让他进行这虚假的回溯, 似乎他回想一次过去, 过去的他们便更加肮脏几分。

    “我真可怜你。”郁小瑛清冷冷道:“你如今这幅模样,还能清清白白下去见你的老师吗?”

    容韶山回神,闻言, 微哂, “我的老师,你是指王国委还是李书记?他们可早就转世投胎了。”仔细想一想,要是顺利, 他这两位老师也是高考的年纪了。

    “父母才是最好的老师。”郁小瑛说。

    那就是说容礼仁了。

    容韶山更是讥讽,“老头子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他,死了我会怕?都是鬼, 他还能拿阳间那一套压我?”

    郁小瑛轻轻说:“我说得老师,是你的生身母亲。”

    那个可怜的女人, 并没有见过她唯一的儿子功成名就, 她此生唯一的愿望, 是希望她的儿子变成一个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人。

    容韶山微征,“……你还记得。”

    知道他幼年过往的人, 往往是他的敌人,早在二十年前, 便死得差不多了,过后的人们,脑中只留有他风光无限的那一面, 谁还知道他那堪称凄凉悲惨的过去呢?

    只有郁小瑛知道。

    是他亲口告诉她的。

    蜜月的时候,他带她回了乡下,便在那座母亲曾经居住过的寥落的屋子旁,跟她说起过去的往事。

    他已经记不清郁小瑛当时是什么反应,多半是不在意,毕竟她如此厌恶那个地方,每天最大的乐趣是折腾他让睡在地上替她抓蚊子。

    “我当然记得。”郁小瑛低眸。

    当时她天真的以为,容韶山这种心思深重的男人肯对她说起并不光彩的过往,一定是对她敞开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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