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她只想过平静生活: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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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体验缝纫,但其实游客们能真正上手的工作不多,偌大的大堂里,是一排排敞开的衣柜衣架,能够看到各式各样的寿衣。

    “你们团里体验的自己选一哈。”穿着一身黑衣白裙的阿婶嘱咐着。

    “一人选好一套,然后到旁边的屋子里去选扣子,把自己的名字缝在每件衣服上。”

    这里的寿衣大多是盘扣的款式,类似唐装大褂,也有衬衫与西装。

    “挑个颜色鲜亮点的,还能当新中式穿呢。”项天一说着,已经直接走过去上手挑选。

    这个时段,制衣坊内同样只接待七名玩家,洛倾坐在门外的小板凳上打着哈欠。

    谁都给自己买过衣服,但若是寿衣,大多数人寿衣都要等人走之后,后人来准备。

    “我是没想到,我这个岁数就自己给自己挑上寿衣了。”墨非感慨着。

    “我觉得挺好的。”项天一开口。

    “人在副本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骨灰盒也没有,寿衣也没有,更别说棺材了,人或许被吃的渣滓都不剩。”

    “比起在别的副本里那么死掉,我觉得,就算在这个副本里没有存活下来,能够这么亲手给自己准备了死前的一切,也挺好的。”

    她这一席话说出,其余几人皆有些发愣。

    “一一,你认真的。”田甜张了张嘴。

    她完全没想到项天一是这个想法!

    “当然。你们不这么想吗?我从被选中成为玩家到现在九个月,每一次从副本里出来,对下一次副本就有些恐惧,既庆幸自己又活了一次,可死亡危机永远如影随形。”

    “有时候就会想,在副本里死了也挺好的,起码不会永远提心吊胆。”

    项天一从衣架上取下一套粉红色的团花寿衣套装,脸上满是欣赏:“不错,就这套,跟我的头发很配。”

    “可惜了。”她又道。

    “可惜什么?”柳嫣然问。

    项天一看向她:“我小时候,跟我奶奶住农村,她很早就给自己准备了寿材,棺材木和寿衣,那时候的寿衣还是很古老的款式,深色的那种唐装,像是九十年代老电影里僵尸鬼怪穿的似的。不如现在的好看。”

    “寿衣要有四领三腰,不过我们只能选一套,连一年四季也穿不全。”

    “但死去就是这样的吧。”柳嫣然坦然。

    “人死了,就只会永远停留在那个季节了。”

    项天一想了想,“也对,那只有一身衣服也合理。”

    玩家之间往往很难去提及有关死亡,去世的话题。主要是忌讳,谁都怕说出来乌鸦嘴,引的其他玩家不快。

    更别说在现实里,普通人更是不会和玩家说起这些触霉头的话题。

    但现在棺材也准备了,寿衣也必须挑,几人颇有些破罐破摔,爱咋咋地的意思。

    “听你们这么一说,感觉没有那么害怕了。”贺老师笑了一声。

    “我这个年纪啊,从前最怕死了,上有老下有小。我就要这套西服吧。”

    当人对“死亡”坦然视之,毫不避讳地谈论它,说出来,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每个人早晚都会经历这一遭,不是吗?对玩家来说,不是在这个副本里,就是在那个副本里,而这样有机会亲手给自己准备寿材的情况,这里或许是唯一的一次。

    张伟是最后一个选完的,他沉默地看了一圈又一圈,像是随意地挑了一套深蓝色的唐装,他长的本就偏黑又瘦,这一套蓝色更容易显黑。

    田甜本来开口想说话,但想了想,反正是死了要穿的,自己喜欢就行。

    柳嫣然选了一件漂亮的深红连衣裙,“自从进副本,就没穿过裙子了。”她说。

    其他的几人多是中规中矩选了颜色不一的新中式,选好了就一起去隔壁房间拿针缝名签。

    “很少有副本会有这种很细致的手工环节吧。”格子衫说着。

    田甜被他逗笑了:“应该说很少有副本存在直接让玩家自己准备去死的环节。”

    “是吧小柳姐?”

    柳嫣然点了点头:“这个副本的内容,我也是第一次见,第一次来。”

    “我记得我闺女上幼儿园和小学时候,老师就要求,校服衣服上写名字,缝块布,那会儿都是我媳妇弄的,这针线活真是第一次做。”扎了两回手的贺老师开口。

    大多数诡异副本的时间都不长,少则一两天,或者三四天,长达七天的都不多,玩家之间彼此提防又彼此合作,很难交心。

    但这一会儿,一群人陆续说了些现实的情况,让柳嫣然有些恍惚,说说媳妇孩子,谈谈父母,聊聊朋友,很难想象这是玩家们在诡异副本里交谈的话题。

    除了缝名字,凡是选了中式服装的玩家还有另一个手工活,缝盘扣,贺老师则是缝衬衫的纽扣。

    张伟像是手有些笨,他缝了几次,就十分抓狂,一会儿泄气地放下针,一会儿又盯着寿衣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完全静不下心。

    从在木匠坊的时候,他就是如此,其他的玩家完全理解。面对或许即将到来的死亡,张伟这样的态度才是正常的。

    在死亡面前,谁又不是强装镇定,很难真正做到举重若轻。

    在制衣坊,所有玩家待了一个多小时,三点多再度自由活动,虽然导游说可以额外自费进行插花项目,但只有项天一自己报名。

    “来都来了。”项天一说着。

    反正她是准备好死了,那就正好把自己的花圈也给准备了吧。

    柳嫣然看出来了,项天一是真的豁达,她自己不打算去插花,趁着还有时间,想去找找更多的线索。

    六名玩家再度分散开来,洛倾带着项天一去花房。

    项天一记得小时候见到的白事花圈,还多是那种五颜六色的仿真花,远远看着也足以以假乱真。插花项目收费200诡币,要亲手扎一个花环与花圈。

    她选了白黄两种颜色的菊花,还有百合花,做的十分认真。

    晚上五点半,扎完花圈的项天一回到了餐厅,花房的大姐说,会给她送到棺材里去。

    这顿拜月槐当晚的晚餐尤为丰盛,鸡鸭鱼牛羊都有上桌,甚至还准备可以品尝的酒品。

    玩家们越吃,越觉得这是最后的晚餐,死刑犯临死前还要给吃顿好的呢。

    这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多小时,贺老师喝了点酒,项天一猛猛干了一杯下去,柳嫣然只沾了沾唇,张伟没喝,格子衫和墨非田甜都小喝了一点,像是在壮胆。

    天黑了,阴槐村的电断了。

    山中的夜本就来的早,餐厅里骤然黑漆漆的,导游突然出现,手里点着一根蜡烛。

    “停电了,大家每人一根先点上吧。”洛倾将手中的白烛递给玩家。

    “估计是今晚村里用电太多了。”她猜测。

    导游这么说,可玩家们没有一个信的,这个时间,明显是要剧情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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